白离皱了皱鼻子,看来,这哲学家是个贬意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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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子早上一出院门,就撞上了白影子,小瑞披头散发的抓着那个瓢虫,“冬冬,回去了吧?”
冬子筋了下鼻子,拽着他走出了胡同,一边给他编辫子一边磨叨,“你是不是一直都没走啊?你睡哪儿啊?吃没吃饭啊?冷不冷啊?”最后,使劲扯了下梳好的辫子,“你还真是白痴啊,就不能老实的等两天,我又不是不回去!”
“冬冬!”小瑞扁扁嘴,“我是刚来的,算准你这时出门儿!”
“刚来?真的?”冬子眯了眯眼睛,小瑞往后闪了闪,磕磕巴巴的说:“冬冬,你,你咋越来越象小林呢?”
“谁?我爹?”冬子眨了眨眼睛,小瑞赶紧靠过来抱住他的腰,“冬冬,我送你回去吧,坐车多热啊!” 二十分钟后,冬子站在浴室的镜子前发呆。
小瑞从浴缸里湿漉漉的走出来,头上包了一个大毛巾,“冬冬?”小瑞拽了下冬子短裤上的松紧带。
“啊!”冬子吃痛的叫了一声,终于清醒过来,“擦干啊!”说着拿过一条浴巾围在他身上,小瑞眯着眼睛笑嘻嘻的任人摆布。
擦干了小瑞,冬子又转过来看镜子,镜子里自己脖子上挂着那个骨牌,眉间有个浅红的印子。跟小瑞的胖杏仁不同,那是个又尖又窄的细长的印子,跟上次小瑞的成人脸非常相似。
冬子摸了摸,还在,“小瑞,”冬子叫了一声正在套背心的人,小瑞套完转过来看他,“你看我这儿有什么?”
小瑞眨了眨眼睛,伸手摸了摸,“冬冬,啥时画的?”
“谁画了,啊!”冬子叫了一声又回头看了看镜子,“你也看见了,红的是吧!”
“不是你画的?”小瑞伸手又使劲儿的蹭了蹭,“哎,真的啊?不过不仔细看,看不出来,在外面我就没注意。”说完拉着冬子一起看镜子,“冬冬,你看,咱俩是不是有点儿像啊?”
冬子对着镜子发了会呆,“这到底是哪来的啊?”说着一边摸着一边回想着这几天的经历,忽然想到了郁兰脸上的疤。
“小瑞,”冬子转过来认真的看着披头散发的人,“你跟我说实话,这两天你是不是跟着我来的?”
“啥实话?”小瑞往后躲了躲,干脆推门走了出去。
“小瑞!”冬子抓过背心套上也跟了出来,“你要是跟着来的,我也不说你。我就想问你点儿事儿。”
“嗯?啥事儿?”小瑞趴到沙发上,支着下巴问。
“哼!还是跟着来的,对吧!”冬子直接坐在了沙发前的地上,伸手扯了一下他的头发。
“冬冬!”小瑞咧了咧嘴,“自己在家没意思吗,我想你啊,还担心你,还不如跟着!”说完,可怜巴巴的搂着冬子的脖子,“我又没影响你,又没打扰别人,为啥不能跟着?”
“这个以后再说,我问你,”冬子扯下自己脖子上的手,点了点小瑞的头,“你跟着我,看没看见郁兰?”
“郁兰?”小瑞眨眨眼睛,“就那个半死鬼?”
“半死鬼?咋说话呢?”冬子翻了他一眼,然后指了指自己的额头,“你看没看见他头上那个疤?”
小瑞一边撇嘴一边点头,“看见了,看一眼就后悔了!”
“你也看见了,”冬子托着下巴皱眉,“那我妈咋说没看见呢?那么长,那么明显!”
“那谁知道!可能是他长得太丑了,别人都不敢仔细看!”说完又把冬子搂过来,吧叽亲了下嘴,“冬冬,给我炸胡萝卜丸子吧,冰箱里有现成的胡萝卜!”
冬子扭头看了眼墙上的钟,10点。他想去看爸爸,“小瑞,我给你做好饭,下午我去我爸那儿!”
“啊!不要!”小瑞干脆从沙发上跳下来,手脚并用的缠住冬子,“我都几天没看见你了,都几天没抱你睡觉了,不要!你哪儿都不许去!”
冬子拧着眉毛挣了两下,“小瑞!我也好几天没看见我爸了,再说,我也有事儿要问他!”
“那,”小瑞扁着嘴,看冬子有点儿生气了,“那我也去!”
“那哪行!”冬子立了立眼睛,“先不说没你住的地方,单说你身上这味儿我爸就受不了!”
“谁说的?”小瑞撇嘴,“上回他还抱我呢,也没见他怎么受不了!再说不是有风油精吗!”小瑞抱紧冬子贴着他的耳朵哼几,“冬冬,反正我不撒手,你上哪就这么带着我去吧!”
“你?”冬子皱着眉,又看了看电话,忽然有了个主意。 贾云溪在下班前接到了儿子的电话,放下电话,换了衣服出门就往车站走。忽然想起了什么,又回头向另一个方向走去,那条街上新开了家特色餐具店。
于是,晚饭的时候,小瑞手里就多了一个这样两个家伙:两个三股的不锈钢小叉子,叉子把手的尽端是个半球体;两个叉子的半球可以扣合、拧紧;形成中间一个核桃大小的球,两头儿各有一个三股叉子。
“谢谢爸!太好看了!”小瑞把叉子扣上又拧开,忙得不亦乐乎,这回,再也不用筷子了。小瑞手中的双头叉子,上面插一个丸子,下面插一个鸡心,边吃边转着,“太谢谢爸了!真是太漂亮了!”说着贴到贾云溪身上“吧叽”亲了下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