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冬子晃了晃林十一,闷闷的说,“知道了,别磨叨了,耳朵都起茧子了!”
“呵呵。”林十一拍着孩子的头,低声笑了一会儿,“老喽,招人烦了!”
64
仨人驱车回到C市的家,已经下午5点多了。冬子抓起书包就要出门,林十一想送送孩子,被白离拦了下来,硬拉到房间里,摁到了床上。
冬子以前看惯了也没啥想法,可现在,就觉得离叔叔的一举一动都那么,那么暧昧。唉!反正就是别扭啊!还是离这俩人远点儿吧!
白离安排好林十一,抓起钥匙先出了门。冬子跟在离叔叔后面,心里乱七八糟的想着,直到撞在了车门上。
“上车啊!”白离敲了敲车窗,冬子清醒过来,刚想拉开副驾驶的门,就看到离叔叔正望着自己,他的脑袋“嗡”的一声就闪现出俩人亲热的画面!甩甩头,冬子回身拉开了后座的门,上车,关门。
白离看他上了后座,愣了一下,也没在意,打着了火儿,松开手刹,挂挡,转着方向盘出了小区。
冬子摸着包里的叉子望着窗外,他也不知道为啥拿了这个东西,只是觉得拿着它就安心一点儿。
“离叔叔,嗯,小瑞啥时候回来啊?”冬子左思右想,还是问了。
“嗯,看恢复的情况吧!”白离看了看后视镜,冬子正在那儿抠着下巴,皱着眉,看着车外,“别担心,借这个机会泡泡温泉,好好睡一觉,也算他因祸得福了!正好秋天,谷里的果子也熟了,小瑞也好长时间没吃了,那可比人间的吃食养人啊!”
“那他到底要睡多少天啊?”冬子敲着车窗嘀咕着,总有个期限吧!
“嗯,少则半年!”白离想了想谨慎的说着。
“半年?”冬子大叫一声,这半年还叫“少则”?那“多则”呢?冬子紧张的抓着离叔叔的椅背问着。
“多则两三年吧!”白离也皱了下眉,其实,他刚才说的半年本就是在宽冬子的心。妖精们闭关,十年八年是很平常的。特别是小瑞这种功力尚浅的未成年小妖,应该找机会多闭关,勤闭关!等修成了,想玩儿还不是一大把的时间。
“这个也没准儿,”白离抬头看后视镜里的孩子,咬着嘴,抓着书包的带子,一脸的惊慌和无助,他有点儿后悔告诉冬子实话了,“小瑞有许多习性都跟其他幼崽不一样。嗯,也许,也许他恢复的特别快也说不定呢?可能,可能半年都用不上呢?”
冬子没再说话,他听得出来,离叔叔实在安慰自己。可能是离叔叔很少安慰人,语气别别扭扭,磕磕巴巴的,特别不自然。两三年?冬子算着时间,那就是说,高中毕业前都见不到小瑞了?
他的手抓着包里的叉子,眼睛盯着车窗上的自己,高兴吗?你不是气愤做人家的童养媳吗?这回放心了吧!如果小瑞睡上个三五十年,自己就更不用担心了,是吧,林冬?
冬子指了指车窗上的自己,咧着嘴笑了笑,你是自由人了,林冬!没人成天粘着你了!不用担心有人对着你发情了!睡觉也没人挤着了!是吧,开心吧?你高兴吧?
冬子敲着窗子,慢慢低下了头。车停下了,冬子安静的下了车,也没跟白离说话,抱着书包走进了院子。白离探出头想叫他,最后还是没出声,他想,有些事儿还是要他自己去适应,人妖之间的差别,又何止这一条儿!
――――――――――――――――――――――――――――――――――――――
冬子闷头走上二楼,敲了两下门,没动静。摸出钥匙,左右的拧了半天,就是开不开!气得他使劲儿的踹了几脚那个防盗门。这门是刚安的,当时爸给自己钥匙的时候就说过,拧不好容易自锁!可没想到,第一次这门就给自己下不来台!
冬子抱着书包坐在楼梯上等了一会儿,天都黑透了,爸也没回来。能去哪儿呢?今天不是夜班儿啊?冬子抓着叉子摆弄着,忽然停下了手,难道说……难道爸爸真的有朋友了?冬子想起了爹的话,是啊,爸为人开朗健谈,有工作,会交际,咋能没朋友呢?
―――――――――――――――――――――――――――――――――
贾云溪正在忙着处理一堆急诊,是一个建筑工地的塌方事故,砸伤了许多工人和现场调度人员。一堆人挤在走廊里等候拍片子。晚班儿的小刘是个女同志,有些手忙脚乱,贾云溪就很配合的留了下来,回家也是一个人,工作总比一个人发呆强。
最后一个是个瘦高个的平头年轻人,看衣着应该是个管理人员。贾云溪问他伤了哪里,他只是把着左胯骨摇摇头。
“那就拍个尾椎吧!”贾云溪拉着他躺到台子上,拿了个片子装进去,把着那人侧躺,“还是把上衣脱了吧,嗯,腰带也得解开!”
那人磨蹭了一会儿,又看了看贾云溪,慢慢的脱掉了外衣,衬衫。贾云溪把他的背心向上拉,裤子往下拽,那人把着他的手皱眉,“大夫,X光不是啥都能穿透吗?干嘛还要脱衣服?”
“话是没错,可这样比较清楚,再说腰带会挡到尾锥的!”贾云溪按着他侧躺倒台子上,冰凉的台面让那人打了个激令,贾云溪拍着他的后腰笑着说,“挺住,就几秒钟的事儿!”说完就走进了里间,关门前喊了一声“憋气!”然后就咣当一声拉上了铁门。
这人翻了翻眼睛,回头喊了一句“憋到啥时候啊?”
过了几秒钟,门被人大力拉开,一个女声埋怨着,“这都是什么人啊?又瞎了一张片子!”然后,贾云溪摇着头,咧着嘴笑着走过来,拍着那人的胯骨说:“小老弟,拍片儿的时候不能动,一动就虚了!叫你憋气儿就是让你别动,你可好,干脆动了个动个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