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叫先苦后甜。没尝过前面的苦,你怎么知道这甜的宝贵。”白离用手戳着林十一的胸口,“如果把蜂蜜兑到药汁里,是解了些苦,可还是苦啊,不过是大苦和小苦的区别。与其一路苦着,还不如先就吃个极苦的,后面还可以省出些完完全全的甜味来!”
“白离,”林十一抓下那个乱戳的手指,“我发现你比较有做主持人的潜质!”
“主持人?”
“妇女之友,专门教人家怎样才能拴住老公的心!”林十一一本正经的说着。
白离眯起眼睛,抬起腰使劲的往下一坐,意料之中的听到林十一的惨叫。
“白离!要是想废了我直接拿把刀比较痛快!别总是弄得我半死不活的,还得费心收拾!”
“是吗?”白离斜着眼睛看了林十一一会儿,按着他的肩膀就要起来,林十一马上搂住他的腰,“哪儿去呀?”
“刷牙!吃甜食不刷牙容易龋齿,是吧,大医生?”白离说着又挣了挣。
“白离~”林十一的声音象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低沉暗哑,“你不是想就这么把我晾到这儿,自己去刷牙吧?”
“嗯?小林也想去刷牙?”白离伸手摘了林十一的眼镜,回身放到了桌上。 “白离~”林十一作了个深呼吸,贴在白离的耳朵上说了句什么。白离听着听着表情就柔和了,伸手挥动了一下,窗帘就在俩观众面前拉上了,里面的人和声音封了个严实。
冬冬和小瑞面面相觑的静默了一会儿,还是冬冬先开了口,“你说我爹跟离叔叔说了些啥?”
“@$%#¥&*!”小瑞乱七八糟的咕噜了一句。
“啥?”
“没啥,睡觉吧!”小瑞气恼的放火收了窗子上的法术,一边脱衣服,一边嘀咕,“白离真是个人物,小林被他收的服服帖帖的!”
“我猜啊,爹应该是跟他道歉吧!”冬子上了床,钻进被窝里还猜测着。
“道歉?你怎么想的?”小瑞穿着一条内裤,直接钻到了被里。
“这还不明白?你看离叔叔不是笑了吗?就说明我爹肯定是说了什么让他开心的话!”冬子枕着自己的手臂,很认真的分析着。
“嗯,小林确实是说了让白离开心的话,可不一定是道歉吧!”小瑞翻了翻眼睛,冬冬到底是眼神不好还是脑筋不好,白离那一身的骚劲都快甩到窗子外面了,怎么他就看不出来呢?
“那还能是什么?”
“没什么,睡吧,你明天不是要早起去升旗!”小瑞关了灯,搂着自己的人睡了,至于小林到底说了什么,只有白离最清楚了。
礼拜一的早晨,照例要升旗。每周轮一班,这周正好轮到高一三班。冬子在头一个星期就被莫名其妙的通知,这次由他来升旗。
虽然是头一次,冬子还是凭着良好的节奏感和无与伦比的视力出色的完成了任务,旗在音乐的最后一个节拍中升到了顶点。
解散后,李羽在团委活动室里收着旗杆和护旗,不一会儿,有人呼嗤带喘的跑进来。
“渴死我了!”冬子摘下帽子,抓起桌子上的玻璃杯就开灌,水洒的满脸满身都是。
“你跑上来的?”李羽回头看了他一眼,继续手里的活,“慢点儿,小心浇炸了肺!”
“嘎,”冬冬打了个嗝,放下了空杯子,开始解着制服上琐碎的扣子,“我再也不想升旗了,刚才老驴太太说下次也让我升,我能不能请辞啊?”
“请辞?”李羽拍拍手上的灰,走到一边的水桶里洗着,“你不喜欢?我看你干的挺好的!”
“说不上喜欢。可是站在2000多人的焦点上,我都快成刺猬了!”冬子皱着眉慢慢的解着衣服上的小扣子,这旗手的制服虽漂亮,就是太琐碎了!
“刺猬?”
“嗯,都快被目光给戳戳死了!”冬子伸着手指比划着,还夸张的伸伸舌头。
“万众瞩目啊,你应该感到荣耀!”
“我感到耻辱!”冬子头也没抬的回了一句。终于解开了所有的扣子,脱下上衣,冬子穿着衬衣和针织衫在屋里转了几圈,一回头,李羽把他的衣服口袋扔给了他。
冬子接过来掏出衣服换上,“还有这身伪军的衣服,一身的零碎儿,这一穿一脱的真是活受罪!”
李羽靠在桌子上,看着他解皮带的动作忽然停下了,“那个,小羽哥,请你回避一下好吗?”冬子尽量做出一个轻松的笑容,冲着房门抬了抬下巴。
李羽挑了挑眉毛,抿着嘴乐了,“怎么,你真空着来的?”嘴上虽这么说,可还是转了过去,对着窗外,“给你两分钟,快打铃了!”
冬子见他转了过去,马上坐到椅子上,手忙脚乱的换着。
李羽背对着他,忽然轻笑了一声,“伪军的衣服?要不是这套衣服,你还没这个机会上场呢!”
“啊?为啥?”冬子套上了自己的裤子,一边整理一边问着。
李羽转过来,抓起桌上的制服,“都是萧米在班委会上提的,说是新定的制服有欧洲中世纪的贵族色彩,林冬穿最合适!结果,得到了所有女生班委大力拥护!”
“啊?”冬子终于扣上了皮带。
李羽把制服锁好,走过来伸手拨了一下冬子的头发,“她们说想看看童话里的王子长什么样!”说完,自己先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