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羽捏着短袖的领口上下抖搂着:“我看干脆给钱得了!喜欢啥就自己买点啥,你在这儿瞎挑也不一定合他的意。”
“我倒是想来着!”冬子一屁股坐在马路牙子上,灌了一口水,“可那是我弟弟啊!他也不缺钱啊。再说,那钱也不是我挣的,我也没那么大的脸给呀!”
“那他都喜欢什么啊,平时爱玩啥?”
“嗯,他喜欢……喜欢吃、喜欢睡、喜欢打架!”冬子一边儿说还一边儿点头。
“这算什么爱好,小小子不都这样,不会打架的那是残疾!”李羽翻了翻眼睛,“哎,要不你给他求个平安得了。我倒是认识个先生,能掐会算的,听说一道符还不少钱呢!”
“啊?算了吧!”冬子从领子里勾出那个红三角,“看,这就是我妈给小伟求平安时稍带给我的。现在他脖子上已经挂俩了,还挂?别事儿没出呢,先给坠死了!”
“怎么说话呢?”李羽拐了他一下,手就直接搭在了冬子肩上,“这个礼多人不怪,符多神不怪吗!你买东西不也是图个心意吗,这平安就是最大的心意了!”
“嗯,”冬子眯了眯眼睛,无可无不可的点了点头,“你说的那人叫啥啊?”
“嗯,郁兰。别误会阿,是个男的。”
“啊?他?”
“怎么,你认识?”李羽有点儿吃惊。
“我不认识。”冬子又勾了勾自己脖子上那个红三角,“可它认识!这个符就是打姓郁的那来的,小伟身上还有俩!”
“啊?”李羽张了张嘴,“这也太巧了吧!那人可不是C市的,会不会是重名啊?”
“不就是郭家店的吗?还是哥俩儿!”冬子觉得这人准没跑,这郁可不是什么普通的姓。
“啊?连哥俩你都知道,还说不认识!”
“我也是听人说的。”冬子咧了咧嘴,“你是咋认识他的?”说完上下的眯着眼睛打量李羽。
“干嘛?”李羽小心的往后闪了闪,“你要偷东西啊?”
“谁呀!我是觉得你不象信这东西的人!”冬子笑着拍了拍李羽。
“是啊,我也觉得我不是。”李羽挠挠头,也干脆坐在了地上,“可人要是逼急了,就得什么抓什么,死马当活马医吧,总比干挺着强啊!”
“啊?”冬子愣了,这啥意思啊?
李羽苦笑了一下,“是夕夕。当年她发烧引发肺炎,连着三宿高烧40度,人已经不行了。我那时初一,天天都在医院蹲着。夕夕就紫着一张脸直挺挺的躺在床上。被单一拉,床都是平的,人都瘦没了!”说着叹了口气。
“那后来呢?”冬子把手里的水递给他。
李羽接过来喝了一口,接着说:“后来,那个主治医师是我妈同学。就说,反正药也不见效,与其这么挺着,不如想想偏方儿。”
“偏方儿?”
“就是让我妈找人瞧瞧,夕夕是不是什么异病!”
“啊,那你们就找了那个姓郁的?”
“是吧,具体细节我不知道。”李羽摇了摇手,“只是当时那个驱病的架式,我是这辈子都忘不了啊。”说完就闭上了眼睛。
冬子低了下头,然后安慰的把着李羽的肩膀,“是不是杀鸡了,血光四溅的?”
“啊?”李羽惊讶的睁开眼睛,“你见过?”
冬子撇了撇嘴,“我小时候经常参与。后来习惯了,不用人告诉,我自己就抱着那死鸡开始划圈儿!”
“对!说什么非要有个童男子抱着公鸡引路。”李羽点着头,表情也自然了,“原来你也抱过啊,哈!那咱们算不算难兄难弟啊?”说着搂上了冬子的肩膀
冬子也伸过胳膊搂上他的肩膀,“来吧,叫声师兄听听!”
“啊?应该你叫我师兄吧!”
“一入师们,只分先后,不论大小,明白?”冬子斜睨着他说。
李羽恍惚了一下,随即做出个小女儿状,把头抵在冬子的肩窝里,捏着嗓子说,“师兄,以后小弟就靠你罩了!”
冬子好笑的拍了拍他的脑袋,“好说,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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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回家的路上,冬子碰到个摆地摊的,摊子上都是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打火机、闹钟、手表、项链。冬子看到了一个小人牵马车的闹钟,里面的小人跟小伟神似,尤其还是个车马童的打扮。冬子立刻就买下了它。刚想走,扫到一条链子,下面是一个金属的飘虫。
“这是什么?”冬子拎着链子问。
“表!”摊主指着瓢虫说,“按它的翅膀可以打开。”
冬子依言按开,里面是一个电子表,而且是全日历的电子表。另他欣喜的是瓢虫的后面有太阳能电池。“太好了,竟然不用换电池!”冬子大叫着。
摊主撇了撇嘴,“这算什么,它的功能多着呢!”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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