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的建筑,据说是镇政府花了大钱建起来的,看起来很壮观。可也因为如此,秦铮一进门便迷了方向。上下五层楼,无
数个房间,他去哪里找秦喆啊。
好在这地方的服务人员还算不错,听了秦铮的话,就带他去了服务台,用广播帮他找人。
不一会儿,秦喆便找了过来。
他依旧穿着昨天的那身衣服,眼眶发红,看着秦铮也不说话,只低着头。
“这就是你弟弟啊,长得真水灵,又这么用功,怪不得你这么疼他。”几个工作人员看到秦喆的模样,笑嘻嘻地迎上去
,过了一会儿,见兄弟俩神色不对,便知趣的走开了。
“我过来的时候,看到一楼有桌椅,我们去那里说。”秦铮见秦喆的模样,心先软了大半,但面色不变,只带着他找了
个没人的地方。
秦铮在工厂里的食堂帮秦喆打了点饭装在饭盒里带来,他先让秦喆吃完了饭,才开口。
“你长大了,也该懂事了,这一次等高考成绩下来了,就报一个离家远一点的学校,男孩子出去闯一闯总是好的。”
秦喆依旧不说话,只沉默着。
“你还小,把亲情和爱情弄混了,也怪我,从小就和你太亲近,让你太依赖我了。等我们分开一段时间,你见识了外面
的世界,就会慢慢忘掉这些了。小喆,你才十六岁,你的人生还很长,别为了这种莫名其妙的原因把自己陷进去。”秦
铮说完,顿了一顿,又说道:“这段时间,我不会常回家,你自己在家里好好想想。等成绩出来了,我们再商量报哪个
学校。”
“你不要我了吗?我查过书,可是书上说什么的都有,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秦喆颤颤巍巍地开口,眼睛又红了起
来。
“别胡说,你是我弟弟,我永远都不会不要你!”秦铮急忙说道,他犹豫了片刻,才轻声道:“你看,你也知道,这是
错误的。我们就要想办法改正,对不对?先分开一段时间看看,如果实在不行,我就带你去看那个什么,心理医生。如
果镇上的医院治不了,我们就去大城市的医院,一定会有办法的。”
秦喆心里疼得厉害,“不用那么麻烦,等我上大学了,会申请留校,假期也不会回家。反正看不见,也就不想了。哥…
…你……你别把我当精神病。”他说完,再也受不了,站起来,转头便走。
秦铮被秦喆的话狠狠戳中了心脏,他问自己,他真的把秦喆当精神病人了吗?
这样僵持了半个月,秦喆的高考成绩终于出来了,他考得还不错,超出了一本线二十多分,虽说上不了211之类的一流
大学,但找一个不错的一本院校还是不成问题的。
秦铮难得回了家,和秦喆一起仔细研究了报考用书,最后选择了北方一所不错的理工大学,专业报的是计算机。
本来秦喆是想挑一个价格便宜的师范,但秦铮坚持要他选自己喜欢的学校,毕竟这些年,为了秦喆上大学,他存了些钱
,到了该用的时候,他又怎么会吝啬。
选好了学校和专业,秦铮又躲回了工厂宿舍,说什么也不愿回家。母亲看出兄弟俩在闹矛盾,却不知到底出了什么事,
只在心里感叹,孩子长大了,自己也闹不懂他们了,倒也没法说什么。
那段时间,秦喆又开始了天天跑图书馆的生活,简直把那里当做了第二个家,他翻阅了所有相关书籍,怎么想也不觉得
自己得了病,也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办。那个时候,秦喆一心想着,等他上了大学,独立以后就再也不要回到家乡,他连
累了哥哥半辈子,那么孤独一生大概就是上天给他的惩罚了吧。
第 24 章
兄弟俩的僵持让母亲多少有些不安,她不太敢刺激小小年纪的秦喆,便时不时的给秦铮打骚扰电话,问他到底出了什么
问题。秦铮哪里敢说一句,只说没什么事情,他最近太忙,所以才回不了家。
那段时间,秦铮脑子也乱,有些事更是不敢细想,便盘算着另外省出钱来,给秦喆买台笔记本电脑,毕竟是要学计算机
专业的,总归要有台电脑才行。他这边有了动力,将那些事忘到脑后,又开始勤俭节约,拼命干活的生活。
秦喆则转变方向,迷上了推理小说,天天窝在图书馆,只恨不得晚上都睡在那里。他一头扎进书海,就好像这样就可以
忘记即将面对的分离。细细想来,他从小到大,什么时候真的离开了秦铮,到那么远的地方去,秦喆的心里也是没底的
。
本以为这样的僵持要持续很久,可是八月初的时候,却出了一场意外,将兄弟俩人的僵局打破。秦喆得了急性阑尾炎,
在手术室里差一点没被救出来。
那天,秦铮刚下了班,就接到母亲的电话,说人在镇医院,她刚交了押金,叫秦铮拿了存折过来付手术费。秦铮心中咯
噔一下,拿了存折就过去,那时候,秦喆还在急救室里,母亲一个人哭得稀里哗啦,看他来了,颠三倒四了半天才把事
情讲清楚了。
那天早上,母亲起床却发现秦喆没往图书馆跑,只一个人窝在床上,脸色发白,说是肚子痛。人嘛哪里没个头疼脑热的
时候,母亲也没当回事,只当是夏天不小心吃坏了东西,可是过了半个小时,秦喆却是疼得越来越厉害,最后甚至哀嚎
着在床上打起滚来。她这才觉察不对,将秦喆送到医院里来。
进手术室的时候,那医生一脸严肃地说:“人送来的有点晚,家属要有点心理准备。”
秦铮一边安慰着母亲,自己却是吓得全身发抖,想着之前他的刻意的冷落,如果这一次,秦喆就这么没了,他也不知自
己到底会怎么样。
手术的时间很长,整整五个多小时,中间医生还叫秦铮去输了一次血,他不敢问手术进行的状况,只跟着护士去抽血。
看着针管扎进自己的手背上,秦铮竟然没有丝毫的疼痛,就好像全身上下都麻木了似的。抽过了血,他又坐回母亲身边
继续等,两眼发怔,脸色发白,像是撞了邪,木木呆呆地,别人叫他要三四声才有反应,到头来,反而是母亲安慰起秦
铮来。
手术终于结束,秦铮猛地站起来,拦住医生,问道:“我弟弟怎么样了?”其实说这话的时候,他就已经耳鸣头晕,眼
前发黑,想是刚才站得急了,有些低血糖。
“没事了,你弟弟体质还不错,再住院观察几天就行。阑尾炎不是什么大病,切除了就没事了。”医生宽慰地拍了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