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说什麽?”楚飞扬一边脚下如飞一边问道。
“……你师父已经气急败坏了,他今天绝不会善罢甘休的,我估计你很难善了。”君书影道。
楚飞扬撇了君书影一眼,叹道:“我可能会感激你如此为我著想。如果你把你那点幸灾乐祸的心思藏得再好点。”
君书影闻言抿紧了唇,脸色阴郁著。
楚飞扬啧了一声:“你还跟我犯委屈了。我堂堂清风剑派大弟子,名动江湖人人敬仰的仁人侠士,整个武林也不过是我囊中之物,如今落到这番境地只是为你一人,你该梦里也会笑醒才对。”
“……”君书影无言以对。
楚飞扬回头看了眼还在卯足了劲头紧追不放的信白,又回头紧赶两步逼近君书影,探手去搂君书影的腰,调笑道:“不用梦里笑醒了,只要你以身相许……”
“你发什麽疯?!”君书影像被猛地拉住尾巴浑身炸了毛的猫,一把甩开楚飞扬的手,怒喝道。
说话间前方却已经没了路,再向前便是万丈深渊。
两人落地,楚飞扬展颜一笑,拍了拍君书影的肩膀安抚道:“莫气莫气。”
“逆徒,你受死吧!”身後传来一声大喝,信白的身影已经急冲过来。楚飞扬推开君书影,上前挡住信白。
君书影退开几步,看著相持不下的师徒二人。不多时其他人也陆续追来,先是清风剑派众人追随信白而来,青狼携著高放随後赶到,青狼的几个影卫自然也跟著上了山颠。两帮人一碰面,立刻又战成一团。
青狼一落地,高放立刻挣开他,向君书影跑去:“教主。”
君书影看向高放,几个起落到了高放面前,将他带离相斗正酣的两派人马,一起到了战阵外围。
“教主,你没事吧。”高放抓住君书影,急切问道。
君书影摇了摇头,也道:“青狼没有为难你吧?”
“没有。只是……”高放稍一犹豫。
“只是什麽?”君书影疑道,“你有什麽事瞒著我?”
高放张了张口,还未出声,突然一道人影掠过,将君书影抓走。
“教主!”高放惊唤一声,定睛一看,原来却是楚飞扬,才放下心来。
楚飞扬带著君书影飞到崖边,高声喝止住提剑就要逼上的信白:“师父,请您且听徒弟一言。”
信白在十步外站定,气喘吁吁道:“你说,你说。我看你还有什麽好说的。”
楚飞扬缓缓屈膝跪下,抬头看向信白,道:“师父,您不只是我的师父,更是我的再生父母。您把我养大,教我做人,您的大恩大德,飞扬此生,永远偿还不尽。”
信白看著楚飞扬,那两道真诚,甚至刻意带著些多年不见的乖巧的眼神刺到心里,像以往无数次面对这个让他得意自豪的大徒弟时一样,霎时又心软了,怒火去了大半。
“你知道就好。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你立刻杀了这个魔教妖人,然後跟师父回去领罪,以後再不要犯,也便是了。”信白叹道。
楚飞扬重重磕了个头,恳求道:“师父,他不是恶人。而且不是他盅惑了徒儿,是徒儿缠住了他。师父,就算是为了徒儿,求您放过他好吗?徒儿只求这一件,以後一定好好听话,再不惹您生气。”
“你……你这像什麽话?”信白听他当著众人的面,将他二人说得暧昧不清。虽说这个众人,也都是派内之人和几个不相干的天一教众,但怎麽说也是光天化日之下,这般情态成何体统?!
信白还未说话,袁康寿从後面拉住他,看了看楚飞扬,叹道:“飞扬都这样了,此事……先这样吧?”他打到现在,倒也觉出,天一教的几个人果然没有伤人的意思。他不是不知变通的人,也觉其中大概另有隐情,便要劝慰一向脾气火爆的信白。
青狼不知何时又到了高放身边,看向崖边相持的几人,啧了一声道:“楚大侠这个破斧沈舟还真是……彻底啊。”
信云深抱著剑立在不远处,看了看崖上的几人,又看向高放,皱了皱眉头,不知在想些什麽。
君书影站在楚飞扬身边,居高临下地看著。面上波澜不惊地沈静著,心下却是一头雾水,不知道楚飞扬打的什麽主意。
信白一时怒火又起,岂是别人三言两语可以打消的。他举剑指向楚飞扬,怒道:“你这个没出息的东西,我今天就要清理门户……”
“师父!”楚飞扬喝断他,站起身来,又向崖边退了一步。
“飞扬,你……”袁康寿看了看楚飞扬身後的悬崖,有些担忧地唤了一声。
信白道:“你还有什麽好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