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殇 上(兄弟) 作者:极闲攻【完结】(17)

2019-02-24  作者|标签:极闲攻

  “心跳。”亚连将我的浴衣拉开,手按在了我的心口上,“不稳了。亚拉,我提这些事情让你很不快乐吧,明明你才是嫡长孙却得不到继承资格。而且爷爷背地里也在暗示本家和分家的人不要亲近你,他怕你卷土重来。你恨他们吗?你,你恨我吗?”

  我今天受的伤害已经够了。苦笑一声,我抚摸着亚连的脸庞,道,“亚连,你没觉得这是避免我们正面冲突的最好办法么,比起不分轩轾,有云壤之别会更好点。这样分家就不会明争暗斗,家里的人也不必惹上偏袒一方的闲话,我更没有力量害你,你也没有必要把我这个威胁放在眼里,我恨,我能恨谁?一切都合情合理理所当然,我能恨谁?”

  “……你能明白就好。”

  然后我们便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我久久难眠。看着亚连的睡脸我心里萌发了一种愿望,我一定会远走高飞离开过去的一切,痛苦快乐悲伤幸福,我什么都不要了。这么悲壮的情绪竟然让我流下泪来,我描摹着亚连的脸庞,就像小的时候一样抱在一起,离开了我们的宿命才可能自由。

  几乎是下意识的我低下头去嘴唇贴在亚连额头上,这个弟弟,得到了他想得到的所有东西之后,还会念及我么。

  只有这样在一起,才不会感觉寒冷。

  这纯粹的黑暗吞噬了我的全部感官。

  15 我要一个吻作为报答

  欧里帕索国立学院的课程设置与其他院校有差别,因为这儿的毕业生以后几乎都会身处上流社会,必要的交际方式礼仪因而显得十分重要,故开设了礼法课程。其实像鲁特亚这样古老的贵族有着更为严苛的规矩,譬如说衣扣必须全部扣齐,即使夏天也不能穿短裤之类的,相比之下现代社会上流的基本礼仪已是相当简洁了。繁文缛节几乎成了身份涵养的标志,比你的脸还重要。

  我和亚连坐缆车下山后便立刻感受到了目标确切的敌意目光,昨晚的闹剧怎么收场我一点都没必要关心了,既然谣言中伤要来挡之无力逃之无果便任它来吧。

  我回宿舍拿包时和宿舍长奥兹碰个正面,他不客气地教训了我,外宿也不申请让他担心了大半宿。我确实忘了。只得道歉。

  “亚拉你可真让人担心,你瞧我这两个黑眼圈——”

  奥兹哈哈笑着揉揉我的头发,松口气,“看你没事儿我也放心了。昨天的事情拦腰斩断,要记得感谢贝索尼哦。他发话了,什么事情也没发生,散播谣言煽动人心的人严肃处理。”

  刚说着,贝索尼便从门里走出来,他看到我后稍微一愣,扶扶眼镜。奥兹推了我一把,“快去吧。我先走了,中午见!”

  我冷静过后仔细分析了昨晚那件事情的利弊,息事宁人是最好的选择。如果真的把事情交给保卫部那么我要面对的就是永远都查不清的事实以及大范围的关注度,我的力量根本没办法跟西塞尔来场真较量。他们屈打成招指鹿为马的手段多着呢。这么算来我又欠了贝索尼一个人情。

  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他面前,我前思后想也只总结了“谢谢”两个字出来。

  “没别的了?”

  “你想要什么?”

  贝索尼沉思一番,说出的话犹如惊天响雷,“一个吻。”

  我当即认为他在开玩笑,可看表情他又严肃的很。他甚至反问我过分吗?

  “当然。我们都是男人这样做非常不合适。”

  “我在追求你,希望和喜欢的人接吻很正常。性别……不是障碍。”

  若不是贝索尼提醒,我差点忘记他对我“另有所图”了。但无论如何我才不会和一个大男人接吻,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应付他,只能手足无措地站那儿。贝索尼这次好像是下定决定要我牺牲了,他说道,“等你做好了准备就来找我。亚拉,是男人的话就别扭扭捏捏。”

  看贝索尼拿男人的尊严来威胁,我顿时泄了气。

  礼法课上诺曼看到我后露出胜利的笑容,加之周围时不时有人窃窃私语谈及我,上午三节课让我厌恶透了。艾朵和梅森一直安慰我,昨天的事情他们也听说了多半,让我好好想想是不是得罪了谁,总被人指点侧目会很难受,他们担心我承受不了。

  不管怎样我还得继续生活,那些真真假假什么时候消散就看神明的力量了。好不容易熬到下课,我们三个要去吃饭,不经意间看到亚连正和安吉斯说些什么目不斜视,我默默笑了笑走出了教室。背后烧灼的视线一直不曾离开。

  梅森说他必须落实一件事情,关于南希的未婚夫法纳沃比和他心目中女神的关系,不能让这个坏蛋同时把两个女人给毁了。艾朵也觉得我们作为南希的好朋友有这个义务查清事实。无奈之下,我只能赞同一起行动。梅森就算了,艾朵没头没脑一冲动被搅进去出了事儿怎么办。况且法纳沃比那双色迷迷眼睛说明他绝非善类。早对罗戈家族变态很多的传言有所耳闻,没想到这回碰到一个。

  打定主意,我们商量下午先去美术馆走一遭至少得弄清楚那位梦幻般美丽的女神是什么人,不过事前我得再去做最后一次手臂按摩。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我总感觉右臂不如以前灵活了。瑞贝卡告诉我是心理作用,过段日子就好。但愿如此。

  下午我们一行三人鬼鬼祟祟向美术馆进发。梅森煞有介事调整呼吸并旁敲侧击警告我不准对他的女神有任何想法。我故作遗憾地告诉他不好说,要不咱们就公平竞争吧。

  艾朵突然“嘘——”一声,我们立刻躲在了垃圾房后面,脚步声渐近,只见一个旖旎清秀的女生走到了美术馆背后的小空地上,我是第一次见她,觉得一般,但梅森却丢了魂似的两眼呆滞。艾朵拉住我小声道,“亚拉我,我认识她!,她是我们的宿舍长!三年级B班的雅恩!”

  原以为大脑进入死机状态的梅森失聪了,不想他一听艾朵认得这女生忍不住浑身一颤,这不要紧,可他裤腿正好碰到一个垃圾桶的顶盖,眼见顶盖就要跌落,我眼疾手快伸手去接,两指勉强捏紧了边缘,心想总算是没弄出什么动静。可梅森反应过度一脚踢在了垃圾桶上,哐一声泄出了一地垃圾,艾朵蹦蹦跳跳又喊又叫怕窜出来什么虫子,那名叫雅恩的女生听得响动回过身来,半晌才惊讶道,“艾朵,你在垃圾房后面干什么。”

  这下暗访变成了明察,我颓丧地叹口气。

  沾了艾朵的光,雅恩请我们去二楼小坐,偌大的画室里只有她一个人在,一些模子杂乱堆放在角落,画板上未完的画稿也七零八落,窗棂上更是落了一层厚厚的灰,雅恩告诉我们这儿的画馆要拆了,新的建好后,已经很少有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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