砍头斧与毛尾巴/刽子手也有春天 by 淮翼【完结】(2)

2019-02-24  作者|标签:淮翼


糙汉大叔攻x胆小狐狸受<

前言:又名《刽子手也有春天》,因为攻君职业特殊,怕大家误会这篇文的基调,

就用朋友帮取的萌文名ww表示这篇文基本上是要欢乐和卖萌的

  【章一】

  安叔近来逢人就说他的喜事,很快传遍了整个县城。看他那红光满面的模样,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他讨了媳妇。不过这件喜事於安叔来说,可是和媳妇一样的难得呀!
  「都过来瞅瞅,咱收到徒弟啦!」
  「………安老弟,你上那儿找来的?这模样的挺不住呀挺不住!」
  「哇哈哈哈哈,安兄,找不到徒弟,也不能抓大户人家的少爷来凑数呀!」
  「叔,知道您愁没有人传您的衣钵,可是拐带孩子还是犯法的,快放回去放回去……」
  「喂喂喂,你们忒不够意思了,一个两个的泼咱冷水,别看小娃子细皮嫩肉的,可有毅力啦,啥子事都肯做,咱现在清闲的都要积灰啦!」
  安叔的为人那是没话说的,街坊邻居也就是打趣打趣,看安叔那喜上眉梢的模样,再看看跟着他的少年一脸的乖巧温顺,却用带着崇拜和爱慕的眼神看着安叔,可知安叔的话一点不假,更让人不禁羡慕起来。
  虽然吧,那孩子看上去一点也不像能胜任刽子手的模样。
  是的,安叔他是本县城赫赫有名的刽子手,今年三十有二,没有媳妇,也没有徒弟,上头就一个母亲:寡妇苏氏,日子凑合凑合的过着还行,就是生活有些没有盼头。这下好容易收了个徒弟,肯定轻易不会放跑了。
  不过他新收的这个姓祈的徒弟,看上去十七八岁模样,一双大眼水灵水灵,嫩白的皮肤好像碰一下就能擦破皮去,横看竖看就是个养尊处优的少爷模样,怎麽会想要干刽子手咧?就算不说这些,祈小娃子还有个根本上的大问题……
  「哇阿!」
  众人还在和安叔抬杠呢,他的小徒弟突然惊叫一声,攀住安叔的臂膀直往他身上爬,一张脸涨得通红像快哭了一样。
  「咋哩咋哩?」
  「狗狗他要咬我,嘤!」
  被指控的大黑狗可无辜了,牠只是用鼻子在祈小娃子的腿边蹭了几下,怎麽就被说成是会咬人的坏畜生了?
  「不怕不怕,这不是李婶他们家的旺财嘛!」
  祈小娃子惊魂未定,躲在安叔身後探头探脑,旺财友善的露着舌头摇尾巴,好半晌安叔的小徒弟才慢慢靠近牠,伸出手摸了摸牠的狗脑袋,然後蹲下身和牠玩起来。
  是个人都看得出来,安叔这个新徒弟,胆子很小,总是一惊一乍的,什麽东西都能吓到他。你说,这还怎麽当刽子手?
  安叔却是不在意。有几个人天生胆子就大呢?而且胆量是可以训练的,他有自己的一套方法,相信一定能把小娃子容易受惊吓的毛病给治好了。
  祈小娃子蹲在地上抱着狗儿,一边静静看师傅和邻里们说话,然後垂下头来把狗抱得更紧了。
 
  【章二】

  为了训练小徒弟祈沐的胆量,安叔在收他为徒的第五天,将祈小娃子拎去了县衙的停屍房。在安叔的想法里,害怕什麽东西,只要多看看习惯习惯就好,他也不是一开始就能对这些东西面不改色的。
  不过在踏入停屍房前,安叔就明显感觉到祈沐绷紧了身子,一张小脸已经开始透出苍白,即使他没有告诉徒弟来县衙是要干啥的,但他觉得或许他聪慧的小徒弟已经料到了。
  「师父……为什麽要来这里…」
  「先别问,先别问哈。」
  祈沐苍白着脸,进入停屍房的那一刻脸色更苦了,安叔揽住了他给他壮胆,一边领着他走到角落,将地上覆盖的麻布掀了起来。祈沐瞬间瞪大眼睛,吓得都忘了呼吸,不过这次他身子没有发抖,只是直直的盯着那屍身看。
  安叔觉得小徒弟表现不错,没有吓得惊叫咋呼,欣慰的拍拍他的肩膀,谁知这一拍,小徒地就往一旁倒下去。
  他吓晕了,彻底的。
  连续的几天,祈沐还是架不住,看见屍体就昏倒,後来连饭都吃不下,听到「县衙」两个字即一脸的愁云惨雾。安叔抓抓脑袋,想想自己或许太性急了,要是把好容易收来的小徒弟吓跑,可再难找到第二个呀!
  就在祈沐收拾好心情,准备迎接今天的「县衙课程」时,安叔就对他说改个地方。前一瞬还在为得到了特赦而放松心情,下一瞬祈沐就为师父口中的换地方开始担心起来。
  「师父,那我们今天去哪呀?」
  「万人塚。」
  安叔立即感觉到祈沐全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一张小脸很快又全白了。
  「我我我……我不怕。」
  「乖徒儿,先把你脸上的冷和擦擦。」
  日头一落山,安叔就带上灯烛和烧酒,领着祈沐往县衙郊外去。
  「到啦!这里就是万人塚,放心哈,不吓人地,闹鬼也就是七月时节特别厉害,平时都没啥子地。」
  祈沐抓着安叔的衣摆左看右瞧,突然惊叫起来。
  「阿阿阿阿鬼鬼鬼火!师父是鬼火呀闹鬼啦!QAQ」
  「哎,叫啥子叫咧瓜娃子,师父都给你叫得起鸡皮疙瘩啦!来喝一口黄酒哈,喝了酒不害怕。」
  「呜恩!」祈沐接过酒壶,抬手就闷了一大口,被呛得满脸通红,下一瞬就直接扑倒在地上了。
  「不是吧!这就醉啦?哎哎哎……」徒弟醉晕过去了也不能咋滴,安叔边摇头叹气边弯下腰将小徒弟背了起来,却摸到一团毛茸茸的东西,抓过来就着灯笼一看……是条狐狸尾巴。
  「……嗨,这小娃子自己是只狐妖还是啥子滴,咋那麽怕鬼哩?」安叔做这行很久,神神怪怪的见多了,一点都不觉得奇怪。
  後来,安叔只是领着祈沐在夜里跟他一起打更巡夜,总算没再轻易把祈沐给吓晕过去。
  未来的路还长着呐!

  【章三】

  县城里不是一天到晚都有死囚需要处决,相反的,除了大盗、大逆及奸淫掳掠一类的重罪犯,会被判以斩立决,并押解至帝都由刑部覆批後就地正法以外,大部分的死囚都会关押起来,直到霜降至冬至期间才决定是否斩首,即是俗称的秋後问斩。
  一个吏治清平的县城,是不会有太多死囚需要问斩的,本县即是一个例子。因此若安叔只干刽子手一项营生,是绝没办法支撑他和母亲的生活,少不得要兼做各种的杂活才能糊口。
  在本朝,刽子手并不是一个风光的行当,安叔在本城今时今日的地位,是由他多年的为人处世累积而来,但这并改变不了他经济上的窘迫。因此安叔除了要像祈沫传下他那门「手艺」外,还得教他如何赚取外快来求得生存。
  大清早起床又被往县衙拎的时候,祈沐仍是忍不住的脸色苍白,几夜平静的打更让他忘了,自己终究是要习惯去面对那些恐怖的屍体。不过进了县衙安叔却不是将他往停屍房带,却是拐往别的方向来到一间房前推门而入。
  「有什麽活儿没有?」
  里头一位公门打扮的成年男子正抱着双臂闭目养神,听到问话才睁开眼睛看过来,突然眼神骤变半眯起眼盯紧祈沐。祈沐被盯得身子一僵,待那人把视线从他身上移开来,才慢慢的放松身体,小小的呼了口气。
  「这位是?」男子问到。
  「噢,凌云兄弟,跟你介绍下,这是咱新收的徒弟祈沐。小娃子,快叫凌叔,你凌叔可厉害了,是个名满天下的神捕呀!」安叔拍了拍祈沐的肩膀。
  「凌叔好。」
  被叫做凌云的补头又上上下下的将祈沐扫视一遍,才轻轻的嗯了声算是应答。
  感觉到自家小徒弟不自然的僵硬着,安叔赶忙安抚他,「别怕,你凌叔就是这硬梆梆的性子,不过他是个大好人,也是你师父咱的好兄弟,有什麽烦恼找你凌叔解决也是一样的。」
  祈沐点头如捣蒜,安叔便拉着他一起坐下来。
  「王员外又丢失了一件宝物,这次是翡翠屏风,还是那个贼干的。」
  「你说那个贼是不是故意的?从他一个月前留下信物,说他看上了王员外家,就开始没完没了,一次偷完也就算了还分好几次,简直不把凌兄弟你放在眼里嘛!」安叔皱着眉直咧咧。
  「是,他就是在挑衅我,藉此嘲笑我的无能为力。」凌云却没有动怒,云淡风轻的说着,一边往祈沐身上丢眼刀。
  祈沐被他盯得瑟瑟发抖,苦着一张小脸只差没有当场哭出来,这种感觉就像被老鹰盯住的小鸡没法逃呀!
  「除了这个还有呢?」
  「林大妈家丢掉了一只鸡,西街的刘三又忍不住手痒偷东西,赵公子吃霸王餐被揍,现在他们家要告醉花楼殴打他致伤,黄师爷让你把之前那个案宗尽快写出来交给他过目……」
  没等凌云说完,安叔就叫了起来,「师爷这不是为难咱吗?他明知道咱大字不识几个,还让咱给他写案宗,记恨咱摔坏了他的宝贝砚台也不是这样整的呀…」
  「师父,我会写字,我可以帮你写。」
  「安兄,你收了个好徒弟。」凌云总算露出他至今第一个笑容。
  「哈哈那是。这样吧凌兄弟,你专心追捕那个小贼,剩下这些都交给咱看和兄弟们能处理多少,老爷那边你帮咱多请点钱。你知道咱现在有个小徒弟,跟养儿子一样手头正紧缺呐!」
  「你放心。」
  收到这句保证,安叔就知道接下来的生活费暂时有着落,便拉着祈沐带他去见公门里的其他兄弟夥伴们去了。

  【章四】

  安叔一边向祈沐细数城里这些不安分的主儿,都有些什麽性情、喜好和忌讳,让他一一记下,一边到各家去周旋、安抚,处理好这些,才带着祈沐来到一处打铁舖子。
  「唷,安小伙,来换斧子的是吧?」
  刚掀了帘子进去,里头就传来上了年纪但仍刚劲有力的招呼声。
  「王伯,一切都好哇。您老儿给咱的斧子好得不得了,用了多年都还不见坏,没得换呐!咱今天来,是要给徒儿寻一件称手的斧子让他练手,以後好传我的手艺开工。」
  「呵呵,你婶向我说你新收了徒弟,我还以为她拿我老头开心呢!来来里头坐,让我看看这个小娃子。」
  王伯将他们迎进里头,安叔携着祈沐坐下,就见王伯抱着手臂眯起眼看了会子,又让他伸出手,摸摸他左右两只细胳膊,沉吟半晌,转身去找出了几根筷子,递到他面前。
  「嗯?」祈沐不明所以。
  「试试能不能掰断。」
  四根色泽不一的筷子很快就被祈沐一一掰断,王伯瞪大眼睛盯着他,连安叔都露出惊讶的表情。祈沐惶惶不安,以为自己做错什麽,僵着身子将被掰断的筷子递回去,一边望着安叔满脸无措。
  「没事没事,小娃子力气不小呀,师父居然一直没看出来。」
  王伯将这些都记下,到了隔天,祈沐便拿到了他的第一把斧头。
  「寻常人,都以为干咱们这行当轻松,斧子一劈下去就完事了,实在是纯看热闹。人的脖颈有骨骼筋脉血肉相连,纯靠蛮力去劈砍,不只囚犯要受罪,吃饭的家伙也容易损坏,绝非长久之计。」
  「噢。」祈沐应了声,忍住不去想那场景,那让他背脊发凉。
  「所以,得先从砍柴和劈柴开始练起,这是让你能掌握自己『大巧之力』的准头和力度,之後是『小巧之劲』,砍断猪皮但是底下的油纸不破,巧劲练得熟了,你还能拿斧子雕刻呢!没想过吧?除此之外,还要每天练习耍斧,习惯吃饭家伙的重量,最好走到哪带到哪,吃睡都不分开,直到人斧合一,就大成啦!」安叔一口气说完,祈沐已经听愣了,低头看着自己的斧头,还要……一起睡觉?
  「一定要抱着睡吗?」祈沐皱起眉来,实在不想抱这麽冰冷危险的东西一起睡觉,如果是……该有多好。
  「嗯?啊?哈哈……搁枕边也行,选个自己最舒心的方式就行了。」安叔抓抓脑袋,他说得这些自己师父教的以外,其实还有些玩笑和夸大的成分,不过祈沐显然全盘相信了,反倒让他反应不过来。
  祈沐学得认真,安叔说过的话他都一一记下了,便开始乖乖劈柴砍柴。刚开始自然是惨不忍睹,没有一根木柴是劈完整的,都是这边削掉一块,那边去掉一角,畸形的很。但他练得勤奋,安叔稍一不注意就过头了,手上起了泡子,然後又给磨破,弄得满手鲜血,最後才停下来,抽泣着喊疼。
  「哎哎哎,不用这麽急,慢慢练得了,有很多柴可以用的。」其实这些木柴都是从邻里送过来的,每家每户少不得用柴烧,不过可少有人有空自己砍柴,因此就交给安叔,也算他的另一项活计。
  祈沐将手伸到他面前显示他的努力,安叔赶忙帮他包紮起来,虽然觉得心疼,但也知道一定得狠下心来,这种基础的练习都得日积月累才能收效,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可不好,他当初不也是这样过来的吗?
  好在祈沐没有喊苦也没有抱怨,仍是每天勤勤恳恳的练习,劈的柴也越来越像模样。安叔为了表示奖励,在他面前表演了一手斧头雕刻的工夫,把之前劈坏的大块木头边角料,雕成圆滚滚的珠子,上头还刻上细致的「卍」字,然後用红绳串成佛珠送给他。
  「不是什麽稀奇玩意。」安叔看祈沐捧在手里,对他那手功夫一脸崇拜,心里真是舒服的不得了。收个徒弟就是好呀!
  「我喜欢,谢谢师父。」祈沐小心的将他戴在手上,不时对着日头照照,显然真心喜爱。
  安叔就盘算,下次买个好一点的木料吧,最好是带香气的那种,还要给佛寺的住持开过光……小徒弟一定会喜欢的。

  【章五】

  「小沐,王丫头来了。」
  祈沐穿戴整齐,跟着王丫头来到打铁的王伯家。王伯的老伴儿最近故去,但是没有太多的闲钱置办丧仪,便请写得一手漂亮好字的祈沐帮他们抄写佛经。
  然而,王伯其实还有另外一项打算。从祈沐能掰断他那四根筷子起,他就默默的观察起这个娃子。眉清目秀而且性格乖巧,和他十四岁的孙女很登对,重要的是他的力气很大。想想他的儿子媳妇早亡,只留下一个小孙女,没有人可以传他这身打铁、精制刀具的手艺,若祈沐能够成为他的孙女婿就好了。
  再说他的师父那边,想必也不会太反对。刽子手能赚几个子儿呢?祈沐同时学这两门手艺,便能维持基本的生活,怎麽说都是对这小娃子好哇!
  安叔看得出来王伯的意思,也觉得这是个挺好的主意,想他都这麽大岁数,还没有媳妇,怎麽着徒弟也不能落得跟他一样的下场。因此他让祈沐暂时放下频繁的练习,鼓励他到王伯家多走动走动,如果能和王丫头投缘,很快就能成一桩好事啦!
  王丫头也很喜欢祈沐哥哥,他不会像其他男孩一样,见了她就笑得奇怪让她害怕,性子温和有耐性又生得好看,如果…如果能够嫁给他……
  「小沐呀,你觉得王丫头怎麽样?」这天安叔忍不住的问了。
  「她很好,是个好姑娘。」
  听到如此称赞,安叔觉得有戏,赶忙继续问到,「那小丫头也很喜欢你呀!要不师父做主……让你娶了她吧?」
  祈沐「啪」的把木头劈成漂亮的两半,转过头来看着安叔说到,「我喜欢的是师父。」
  「咦?哈哈,你这小娃子说笑呢!」
  「我没有说笑,我喜欢的是师父。」祈沐露出不高兴的表情,看着安叔的眼神非常认真。
  「好吧,好吧,师父知道你的意思了,别生气别生气阿!」
  安叔向王伯转达了祈沐的说法,他们便清楚的知道这桩亲事不成了,倒也没有太过失望,毕竟王丫头正是青春的年岁,还有很多人家想来说媒呢。而对於祈沐「喜欢师父」的表示,安叔也没有放在心上,他想祈沐还小,在城里又没有亲戚,肯定是比较依赖他的。
  比起这个,安叔还有重要的事情要解决。想他三十岁上仍没有媳妇,少不得要寻花问柳,但他没有太多的闲钱,因此差不多半年能去销魂一次,而今晚就是那个日子,让他心情无比愉悦。
  「师父,你要去哪?」
  「醉花楼。」
  「我也要去。」
  「噢,噢,那跟师父来吧!」虽然对王丫头没兴趣,对女人还是有意思的嘛。安叔默默的算了下自己攒得银钱,打算把自己半年後的那次给省了,就当给徒弟开荤吧!
  然而,祈沐跟着来到醉花楼,虽然和安叔一样受到热情的招呼,但并没有点花姑娘的意思,安叔也不勉强他,让他随意吃喝,自己搂着女人进了里间。
  「哎,这位小哥生得好俊,不喜欢姊姊们吗?」
  「你们很好,但是我不喜欢。」祈沐闷闷的喝着茶,把瓜子嚼得喀喀响。
  「我知道,你喜欢你师父对吧?」一位女子掩着嘴偷偷的笑着。
  「呵呵,你不说我们也知道,因为这里有好浓的醋味呀!」几个花姑娘围着祈沐笑得开怀,反倒是祈沐有些害臊和不知所措。
  「脸红了呢,真可爱的小弟弟呀!不怕不怕,让雪柳姊姊教你些东西,以後会用得着的唷呵呵……」名叫雪柳的姑娘端来桂花糕,用眼神摒退姊妹们,与祈沐聊起来,或者说是她单方面的讲述,祈沐的脸很快红得不能再红了。
  这边安叔和花姑娘聊了许多话,好不容易脱了衣服要办事,醉花楼的駂母却来敲门,「安爷呀,不好意思,凌捕头来说有要紧事,请您赶紧回去呢!」
  凌云找?莫非是有什麽大案子?
  安叔只好不甘愿的穿回衣裤系上腰带,出了里间却发现祈沐已经不见踪影。
  「咱那徒弟呢?」
  「他先回去了。」雪柳说到。
  「那孩子……没兴趣吗?」
  「是个很可爱的孩子,安爷务必多带他来,雪柳必定扫榻以待。」
  安叔睁圆了眼睛,心想小徒弟真是艳福不浅,连醉花楼的头牌雪柳姑娘都青眼有加,一边往县衙赶回去,凌云果然在里头。
  「凌兄弟,你特别来醉花楼找我,是有什麽要紧事麽?」
  「…我并未去过醉花楼,不过我确实正要找你。」
  安叔抓了抓脑袋,有些莫名其妙,但很快被凌云接下来说得事情啦去了注意了。
  「我怀疑你的徒弟祈沐,正是我们要抓的那名飞贼。」说着,凌云将两样东西甩到桌上,一个是先前祈沐帮安叔抄写的那份案宗,另一个则是那位飞贼在行窃前後会留下的信物。
 
  【章六】

  在飞贼留下信物的这天,祈沐彻夜未归且行踪不明,城里的富户则丢了宝物,就像是应证了凌云的猜测一样。这让安叔感到不可置信,他怎麽都不愿意想像小徒弟就是让他们头疼的叶贼,接近他只是别有用心,毕竟他学习的那麽认真和努力。
  祈沐脸色不是很好的回到师父的宅子,安叔和凌云已经等在那里,神情显得严峻。
  「师父?」
  「你倒是藏得很深,祈沐。」凌云似笑非笑的摸着腰间的剑。
  「凌叔,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是真不明白,还是故做镇定?我只问你一句,王员外的紫晶琉璃花瓶在哪?」
  祈沐身体震了一下,却没有露出茫然的表情,表示他明显是知情的,再综合凌云手上掌握的证据,他是飞贼这个事实八九不离十了。
  「小沐……」
  「安兄,对不住了,凌云必须公事公办。」
  凌云抽出剑来,祈沐向後疾退,身形轻灵飘忽,在场的人都看得出是上乘的轻功,安叔脸色一暗,轻轻的叹了口气,祈沐分心看向他,一瞬就被凌云抓住了腰带制住行动。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一记长鞭从祈沐後方甩了过来,卷住了凌云抓着祈沐的手臂。凌云却像早就料到一样,松开对祈沐的箝制,掠过他身边往他身後飞去,与突然加入战局的敌人打了起来。
  「………」这是祈沐。
  「…………」这是安叔。
  「我料得不错,你果然现身了。」
  「我不忍心让凌神捕失望,这不是来了吗?」
  宅子内的空地上,凌云和真?飞贼缠斗的不可开交,飞贼与祈沐有八分的神似,看上去也是个少年模样,但比祈沐给人的感觉更加强势多了。
  「小沐,这是怎麽回事?」
  「他是我的哥哥,祈楚。师父,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要隐瞒的,可是哥哥的事我不能说,师父不要生我的气好吗?」
  「啊?不不不,咱没生你的气,你不是飞贼就好了,咱就知道你是我的乖徒弟。」
  至於凌云和祈楚?这不在安叔和祈沐关心的重点里,他们俩其实打架打得挺欢的嘛,还有什麽好担心的。
  「师父,我已经能掌握『大巧之力』了,教我『小巧之劲』吧?」
  「对,对对,这才是正经事。」
  小巧之劲的练习要砍猪皮,因此安叔会从猪肉舖子买许多猪皮回来。要砍断猪皮同时不让垫在底下的油纸破掉,实在有相当大的难度,尤其祈沐的力气本来就比较大,一斧子下去就收不住势头,把薄薄的猪皮连同油纸都砍断了。
  不过,练习完的猪皮会被安叔拿去炸出猪油来,猪皮就会变成猪油渣子,香香脆脆的很是可口,沾着一点点盐巴吃更是美味,是祈沐非常喜欢的小点心。
  虽然还没学会掌握小巧之劲,但是祈沐已经迫不及待的用斧子雕刻起东西来,他的房间里堆满了他的雕刻品,安叔相信要不是因为他自我克制,说不定会把家里所有木头的东西都刻上一刻呢!
  几日後,祈沐捧着一串佛珠,献宝似的拿到安叔面前,「师父,这是我刻的,送给你。」祈沐的手艺自然没有安叔精巧,珠子还有很多棱棱角角并不圆润,但是祈沐在上面下了很多功夫。
  「喔?已经这麽厉害了,相信小沐很快就能出师了呢!」
  「唔……」祈沐却没有露出特别欣喜的样子,只是若有所思。

  【章七】

  雷雨交加的夜晚,门窗嘎吱嘎吱作响,外头风声呼啸,间而电闪雷鸣,更增添诡谲恐怖,但安叔不受影响,卷着被褥兀自睡得香沉。突然,安叔的门被敲响,刚开始轻轻的,到後来动静越来越大,从敲门变成拍门再变成挠门,就像有什麽爪子在门上抓一样。
  安叔挠挠耳朵,翻了个声打算继续睡,直到门外传来幽咽的哭声,「师父…师父救命…师父开门呀……呜呜…救命…」
  听到「救命」,安叔煞时从床塌上弹起身,几部飞奔到房门口开了门,就见祈沐在外头缩成一团,双眼哭得通红,身体瑟瑟发抖,看见他来立刻扑进他怀里。
  「怎麽啦?这是怎麽啦?」
  「好可怕……我睡不着…呜呜…师父,我可不可以跟你睡一间?我不敢一个人睡…我怕打雷…」
  安叔抓了抓头,把祈沐领进门,一把拎上床推到里侧,自己再爬上床塌,被子一裹把两人盖在里头,继续呼呼大睡起来。祈沐挨着安叔火热的身躯,身子顿时就不抖了,拿眼偷瞧安叔的睡脸,用鼻子靠近他东嗅西嗅,一张脸慢慢的涨红了,慢慢才靠着安叔睡了过去。
  天亮的时候,安叔先醒了过来,发现自己无法动弹,低头就瞧见祈沐双手紧环着他的腰,他左右动来动去都无法让他松手,不想那个快就吵醒小徒弟,只好睁着眼等他醒,一边细细瞧起他的脸来。
  正看得出神的时候,祈沐慢慢醒过来,睁开他那双明亮的眼睛,又有些舍不得温暖似的蹭来蹭去,突然就停住不动了,然後抬起眼看向安叔。
  安叔有些尴尬,不为其他,小徒弟刚刚蹭到他那话儿了。每个男人晨起时都有这麽一段,但是在祈沐无比纯真的样子面前,怎麽就觉得自己的反应有点猥琐了呢。
  「来,该起了哈,让师父去解个手…唔!」
  祈沐居然把手伸向安叔的裤档,然後探进去轻轻的握住。
  「师父,小沐可以帮你。」
  「这不好这不好,把手拿出来…喔喔……」安叔身体抖了抖,话都说不完,祈沐的手在那上面滑动,带着点新茧的手在男 根上灵巧的活动,好半年没有泄泄火血气正刚的安叔实在扛不住。
  「好热……师父舒服吗?」
  安叔觉得自己像被抛进个蒸笼里,一边在挣扎祈沐口中声声师父的叫唤,一边又不想要太快停下来,心中真是烦恼的很。
  「行了…行了阿……」
  「师父,我也好热,摸摸我的。」祈沐抓住安叔的一只手,塞进自己的裤子里,身体往他身上又靠近了。
  安叔踌躇了半天,才慢慢抓上祈沐腿 间的东西,就听小徒弟嗷得一声,双眼舒服的眯起,但手中的动作不停,於是基於礼尚往来,安叔便也套 弄起手里的。
  「恩…师父……师父…」
  一时间房里都是师徒俩呼呼的喘 息声,直至双方都弄了出来。他们又躺了会,祈沐把手抽回来,把手上的白液舔乾净,在安叔的瞠目结舌中翻下床,一蹦一跳的跑出房去了。
  安叔整天都想着祈沐把他那什麽舔吃了的样子,凌云叫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愣愣的回了句「嗯?啥事?」
  「安兄,你可是有烦心事?」
  「嗯?喔!哈…这个…恩……确实是有点事,却不太好意思问凌兄弟呐!」
  「但说无妨。」
  「唔…凌兄弟,当初你和你师父,可曾互相用手…那什麽……」安叔支吾了半天,最後只好对着自己的档部比了个手势。
  「不曾。」
  「咱和咱师父也不曾呀!可是小沐今天…唔…咱在想这样到底正不正常?」
  「虽不曾听闻师徒间如此相处,但凡事无绝对,安兄放宽心吧!贤侄出身不知何处,但想必不是寻常人家,或许他的家族伦常与我等相异,既然是你情我愿安兄也不用太多烦恼。」
  「这样吗?好吧!」安叔突然忆起小徒弟喝醉时露出的狐狸尾巴,经不住往些乡野奇闻上想去,人说狐妖性淫,以人之精气为时,小沐看上去乖巧,但也不能阻止人吃饭不是?
 
  【章八】

  祈沐闷闷的蹲在院子里,拿着斧子将木头剁成一片一片撒气,一个身影倏忽出现在他身旁,笑笑着问到,「我们的小沐怎麽不开心啦?」
  「楚楚哥……师父他还是一样,只拿我当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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