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他离开之后,病房又恢复了一片死寂。
容飞的嘴唇也干裂了,容太太心疼地用面前沾着水轻轻为他湿润。
“我的小飞好不容易这些日子变得懂事了……我真的好高兴……好怕他一醒过来会什么都不记得,不是那个体贴的好孩子了……”容太太啜泣着说。
“别多想了,孩子会醒的。”容谨严搂着容太太,轻轻拍着他的肩膀。
苏臻坐在离床不远的地方,目光始终没有离开容飞的眉眼,哪怕是轻微一个颤动都令他全身紧张。
又是一天过去了,容太太的身体受不了被容先生强制送回家去。
安凯文也是将近两天坐在那个位置没怎么动过,容谨严本来想要劝他回去,但是安凯文是不可能离开的。
就在两人交谈着的时候,苏臻忽然猛地起身做到了床边,“容飞!”
容飞颤了颤睫毛,缓缓睁开了眼睛,焦距不清,眼神还有些涣散。
容谨严和安凯文快步走了过来,“容飞!你怎么样?”
“小飞!”
当视线逐渐聚拢,容飞看清楚苏臻的那一刻,瞳孔一阵收缩,然后猛地伸手推开了他,“你给我滚开!”
76、容少归来 ...
“小飞!”容谨严按住了容飞的手腕,“你出事以后苏臻就一直守在这里!”
容飞看着容谨严凝重的表情,唇上忽然掠起一抹讽刺的笑容,“怎么了?只要把我和苏臻摆在一起,你就一定是偏向他的对吧?”
看着这样的容飞,安凯文皱起了眉头,“你怎么了?容飞?”
“什么叫做我怎么了?”容飞扯起唇角,嚣张之中更多的是放肆,“你不是就‘爱’这样的我吗?”
那个“爱”字被刻意强调了。
安凯文愣了两秒,眼中涌起怒火,但是容飞刚从手术中醒来,他只能硬生生按耐下去。
不远处的苏臻静静伫立着,似乎观察着眼前人的一举一动,他的目光中是令人难以察觉的压迫感。
此时的容飞满眼的厌恶看着苏臻,“你这个变态怎么还在这里?还是说你要我把你做过的事情说出来让一直对你充满期待的容先生听一听?”
“容飞——你到底怎么了!”容谨严对于儿子的言辞极度反感,“从你受伤之后,苏臻和安凯文就一直在这里等着你醒过来!这就是你对关心自己的人所应该有的态度吗!”
容飞扯起唇角一笑,“他们关心的,只怕不是我吧?容先生,你不妨问问他们两个,有哪一个对我安了好心?”
只听见“啪——”地一声,容谨严一巴掌扇在了他的脸上。
“容先生!”安凯文上前想要拦住,但是容飞的脸颊已经肿了起来。
容谨严僵在原处,他也知道容飞刚从手术中醒来,身体还很脆弱,受伤的又是大脑,思维也许还很混乱,自己不应该打他。
但是就是那么一瞬,容飞说话的态度,那个语气,仿佛从前那个不知进退毫无责任心的容飞,那个令他失望透顶的容飞。
容飞丝毫不惊讶容谨严的反应,耸起肩膀说:“你怎么不干脆打死我算了?”
容谨严沉默了几秒之后,冷声道:“你刚做完那么大的手术,好好休息吧。”
说完,便离开了病房。站在病房外,容谨严捂住自己的额头,肩膀颤抖着。
他的秘书上前扶住了他,“容先生,刚才容少不是醒过来了吗?您怎么……”
容谨严冷峻的脸上露出一丝痛楚而无奈的笑容,喃语道:“我早就知道……这样的容飞才是我的儿子……而那个容飞……只是上帝对我这个不负责任的父亲的一点点恩惠罢了……”
病房里,安凯文无法挪动脚步,眼前的这个人真的是那个与自己同台走秀过的容飞吗?
“容飞……你怎么了?”
“我怎么了?”容飞得意地仰起下巴,“为什么你不告诉大名鼎鼎的苏天王,你在金玫瑰里对我做了什么?”
安凯文蹙眉,而一旁的苏臻始终沉默不语,目光冷冷地盯着容飞的表情。
“你亲了我,那该死的舌头还想伸进来!啊哈!其实你想在那个房间里上我是吧?你这个恶心至极的家伙!”容飞的表情偏执而癫狂,这样毫无遮掩的讽刺和谩骂毫无疑问直落落刺中了安凯文的心。
“在你的心里,我是恶心至极的?”安凯文轻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