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志军蹲下,拿起这把自动步枪,外军的一个特种兵给他讲解示范着。拆装方便,使用简单,尤其是单兵白光瞄准镜和夜视瞄准具都是she手第一时间实施快速反应she击的保证。
“差距啊……”何志军放下枪站起来,目光转向别的国家特种部队的武器。有M16A2步枪,AK74步枪,L85A1步枪等等,最关键的倒不是枪,而是基本都使用了制作jīng良的各种光学瞄准镜。作为一个老侦察兵,他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他们还有专用的GPS。”张雷站在自己的武器装备前低声说。
刘晓飞也很低沉:“我们只有地图和指北针。”
陈勇嘴角浮起一丝苦笑。
“北方工业公司的5.8口径系列枪族还在定型试验当中。”雷克明说,“那会是我军第一代小口径步枪,配件也很齐全。不过这次我们只能用自己的眼睛和苦练的本事了,武警特警1988年派代表队去奥地利参加国际反恐怖特警比赛的时候也遇到了同样的问题——他们的77手枪在解救人质考核当中出现了卡壳故障,影响了最后的分数。”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啊!”何志军感叹,“我们回去看看我们的家伙。”
几个不同国家的特种兵蹲下来看着中国的81自动步枪,田小牛熟练地给他们拆装,做she击示范动作。
“你们的瞄准镜呢?”一个外军特种兵比划着81步枪好奇地问。
张雷淡淡一笑:“我们没有瞄准镜。”
“什么?”外军特种兵们都看他,一个站起来:“没有瞄准镜怎么打?”
“这个,和这个,加上目标——三点一线!”刘晓飞拿起步枪告诉他。
“太原始了,不可思议!”外军特种兵感叹,“GPS呢?”
“这是指北针。”林锐拿起来说。
“上帝!这是国际特种部队的比赛!”外军特种兵好奇地说,“你们在用这些装备你们的特种部队?”
张雷笑笑,没说话。
“行不行,赛场见。”憋了半天的陈勇说话了,“林锐,你给我原原本本翻译过去!”
听了林锐的翻译,一个足有1米9的外军特种兵笑笑起身,跟座山似的站到陈勇面前伸出蒲扇一样的右手:“很高兴认识你,上尉。”
陈勇笑着和他握手,两个人都在用力。
没多久,外军特种兵脸憋红了,终于忍不住叫了一声。
陈勇松开手,笑着说:“我也很高兴认识你。”
田小牛忍住笑,低声说:“跟我们营长比力气,不是去澡堂子跟师傅比搓澡吗?”
何志军和雷克明走回来,蹲下。何志军看着自己的指北针步枪和手枪等等装备严肃地说:“同志们!大家都看见了,我们在武器上有着明显的差距。这说明我们走出国门参加比赛是正确的,只有发现差距才能迎头赶上……”
翻译跑过来,脸都白了:“何副部长,雷大队长!”
“跑什么?站好了!”何志军命令。
“是!”翻译拿着一堆文件喘着气敬礼,“报告!刚刚接到大赛组委会的通知,比赛规则有变化!比赛内容也做了调整!”
“什么?!”何志军一下子站起来,“你再说一遍?”
“比赛规则和比赛内容调整了将近百分之五十!”翻译着急地说。
“怎么会这样呢?”何志军一把抢过文件却看不懂,jiāo给林锐:“你赶紧翻译一下!”
林锐拿过来低声读着,脸色也很凝重。队员们都站起来围在他的身边,他读完了说:“根据外军的训练内容调整,他们对这次比赛的科目和细则进行了调整。增加了北约轻武器组合、自动步枪立姿无依托连发she击、乘车投掷手榴弹jīng度测试、敌后战场救护和疏导伤员心理等等科目,同时对其余科目的比赛要求也进行了修改——何副部长,雷大队长,我们在国内集训的内容有一半在这里没有用!”
何志军看着他们,心里难受:“怎么会变这么多呢?”
“外军的训练体系比我们要灵活,他们的训练大纲是经常变化的。”雷克明说,“譬如我去外军特种部队执教,他们马上就在训练大纲增加了中国搏击,不需要通过总参这种级别单位批准。他们调整这些是很正常的,不算特殊情况。”
大家都是半天没说话。
“我们现在没有别的办法了。”何志军看着这些脸色沉重的代表队员,“我们的武器性能不如他们,对地形地貌的熟悉程度几乎是零,对比赛内容现在也不能完全掌握……同志们!真正的考验来了!”
大家都看着他,目光坚定。
“还有三天就要比赛,我们只有一个办法——针对修改的科目,练!”何志军语音坚毅起来,“翻译,你去找武官协调爱沙尼亚驻军,希望他们可以给我们提供训练设施以及场地,再去找找友好国家的代表队,希望他们提供北约系统武器给我们练习组装拆卸;雷克明,你现在就开始组织外语好的同志研究这个修改后的规则,马上拿出针对性方案来,晚上就要开始练习!”
各自都答应着。
“特种部队在敌后要不断遇到变数!”何志军看着大家,“同志们,你们给我坚定一点认识——这里就是战场,这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明白没有?!”
“明白!”年轻的特种兵们齐声吼道。
入夜,当其余国家的特种兵们都纷纷开始洗漱准备休息的时候,中国代表队营地却开始集合。背着武器装备和大背囊的队员们跑出帐篷,跑步向当地驻军的训练场。出发前,何志军叮嘱:“东道主同意我们在他们休息的时间使用他们的训练场,你们要珍惜这个机会!明白吗?!”
“明白!”队员们整齐地低声吼着。
“跑步走,不要喊番号。”何志军说,“其他国家代表队还要休息!”
中国代表队队员背着大背囊和武器装备无声地跑过国际侦察兵营地。
一个外军特种兵拿着牙刷满嘴沫子问:“他们gān什么去?”
另一个外军特种兵钻出帐篷:“上帝啊,他们不是要训练吧?马上就比赛了,体力会透支的!”
训练场上。在雷克明大声的英语口令当中,代表队员们在泥地当中摸爬滚打。
何志军黑着脸背着手站着,面色严肃。
夜色很深,满身泥水的中国代表队列队轻声跑回。钻进各自的帐篷,田小牛直接就把自己扔在行军chuáng上,呻吟着:“我退伍回家,肯定没人跟我抢民兵连长了……”
董qiáng坐在地上靠着chuáng头,脱下短袖衫:“瞧你那点出息……”说着说着就歪在chuáng头,呼噜起来了。
张雷脱下军靴,拽掉湿透的袜子,脚上的皮又烂了。身边的刘晓飞已经歪在chuáng上着了,浑身湿透的军装都没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