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支枪上都加装了消音器,可以最大限度地降低被发现的概率。
迎面出来一个正在系着裤腰带的枪手,冲锋枪还挎在脖子上。他还没反应过来,小庄手里的手枪已经连续she出三发子弹。他半个脑袋被打飞了仰面栽倒,突击小组快速经过他的尸体,没有任何犹豫。只是最后一名队员转身对着他的尸体胸部又补she两枪,然后转身继续跟随队伍前进。
火力支援小组的情况类似。机枪手走在最后,M60机枪背在身上,他的个子最大,所以也不觉得很累赘,手里也是一把加装消音器的M92F手枪。前面的副she手背着满满一背囊的机枪弹链,手里是加装战术组件的56冲锋枪,当然也是加了消音器。爆破手雷公走在最前面,雷明顿霰弹枪挎在背后,手里是一把加装消音器的M92F手枪。
他们的目的地是的弹药库,那是原来的教堂。
无论哪个方向出现的敌人,都被他们jīng确而密集的火力击倒。
指挥小组从正面进入别墅区,在快速往里面穿插。不时地也向在前进道路出现的零散敌人she击,一切都是无声的战斗。
从韩光的位置看过去,犹如三把迷彩色的利剑直接插向会所。他已经狙杀了二十一个目标,海盗到现在都没有察觉。根据韩光的判断,起码已经有四十个海盗零散地挂掉了。敌人的有生力量在战斗正式打响以前,已经损失了五分之一。
韩光却一点都不敢松懈,他在拼命寻找着——雇佣兵?雇佣兵在哪里?
雇佣兵在山上。
阮文雄拿着望远镜看着下面的作战,他身边已经聚集了十名部下。他们站在高山上的树林里面,都在观战,犹如在看一场教学演习。
Simon放下望远镜:“真的是高手,不比我们差。”
“这帮海盗确实是窝囊废。”Alex苦笑,“枪还没响,已经挂了这么多人。”
阮文雄放下望远镜,指着会所后面的山头:“我们运动到那个位置。”
“去那里gān吗?”Simon纳闷,“蝎子,你命令我们要远离中国特种部队的?”
阮文雄指着山头:“那里距离他们虽然近,但是在他们的关注范围以外。战场也在我们的she程以内,武器加上消音器。”
雇佣兵们都疑惑地看他。
阮文雄笑笑:“我们要帮他们——战斗就要打响了,他们人太少了。我们暗中帮他们解决海盗,越早结束战斗,我们越早脱离危险。”
“帮中国军队打仗?”Alex苦笑,“我从未想到,会有这样的经历。”
“他们的狙击手在那两个位置。战斗打响以后,他们会全力掩护会所的防御。”阮文雄指着韩光的位置说,“但是他们也很危险,因为距离会所位置太近。为了不损失中国特种部队的火力支援力量,我亲自负责掩护他们的狙击手。你们趁乱动手,不能bào露位置,不能连续she击——重点是海盗的机枪手和40火箭筒手,他们是真正可以威胁中国特种部队安全的,其余的枪手都不在话下。注意,一定不能bào露我们的位置。”
“他们不是傻子,会发现的。”卫生兵David犹豫。
“他们发现了,也不会对我们she击。”阮文雄说,“因为我们在帮他们,他们只有十五个人,需要人帮忙。他们的指挥官林锐不是傻瓜,他会判断出来我们为什么要这样做。他会和我们达成默契,只要我们不在他们的视线范围内,他们是不会上山围剿的。我们掩护他们,直到他们的大部队到来,我们就撤到深山去。我相信,林锐会记这个情,不会追剿我们。那是徒劳无功的事情,而且在林子里面我们棋逢对手,对于他们来说任务已经结束,何必徒增伤亡。他们要的是人质,不是我们。”
“这真的是一场奇怪的战争。”Alex感叹,“我要帮中国兵打仗?而那些敌人几个小时以前还是我们的盟友?”
“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
阮文雄淡淡地说。
5
9021穿着huáng色的巴西队队服,手持56冲锋枪,小心翼翼地在林间穿行。他的长发绑成马尾巴,双眼紧张地搜索着密林深处。他熟悉这里的地形,所以没有走林间小路,而是选择从密密的树林当中穿越。灌木丛刮着牛仔裤沙沙作响,肮脏的温州造旅游鞋踩着腐烂的枝叶。
他的目的地,是后山温泉。
会所的人质jiāo给特种部队去营救,而他现在,要去营救那两个女人质。
他的呼吸急促,缓慢谨慎地走着。在这里的时光,他早已熟悉了这里的一草一木,并且养就了山地丛林作战的单兵技能。不是正规的部队训练,而是现实bī的。动作并不规范,但是枪法很准,抬手就可以打到飞行的海鸥。他的血液在燃烧,一种久违的庄严感和肃穆感油然而生。
为了今天,他已经等待很多年。
为了重新做一个……中国人。
他本来已经断掉了回家的念想。那一次被海警擒获,他以为不是走上刑场,就是要把牢底坐穿。没有想到的是,一个年轻人的突然出现,改变了他的命运,也重新燃烧起回家的梦想……
被带入审讯室的青年海盗脸色苍白,肮脏的长发打成了条,双眼无神。两个海警战士把他半推半拖进来,按在椅子上。他戴着沉重的脚镣,脚腕血迹斑斑,绿头苍蝇还在伤口处飞着。他对这些肮脏和痛楚已经浑然不觉,极度的耻rǔ、恐惧已经让他变得麻木。
“把他的手铐脚镣都下了吧。”
一个带有磁性的男人声音。
海警战士二话没说,打开了他的手铐和脚镣。他活动着自己的手腕,透过眼前披散的长发缝隙,看见了一个穿着白色衬衣的年轻人。比他还要年轻,很瘦,带着一丝说不出来含义的微笑。
“你们都出去吧。”年轻人对海警战士说。
两个战士出去了,关上了门。
年轻人抬头看看墙角的监视器,走过去一把把线给拔了。青年海盗有些意外,这个举动的含义是什么?严刑……bī供?有什么意义呢?自己不过是个小卒子,该说的都说了八百多次了……他还想知道什么?
年轻人把手里的线扔在桌子上,站在他的面前,靠着背后的椅子抱着肩膀看着他。
青年海盗嘶哑地问:“你想知道什么?不用这样,我都告诉你……”
年轻人看着他,片刻:“你的母亲去世了。”
青年海盗抬头,却没有哭喊,眼泪慢慢流出变得gān涸的眼窝。
“她临走的时候,一直在喊的是你的小名。”年轻人低沉地说,“她在家门口悬了一根huáng丝带,希望有一天你能回来。”
青年海盗的眼泪夺眶而出。
“现在你回来了,我自作主张,摘下了这根huáng丝带。”
年轻人摊开自己的左手,一根huáng色的丝带。
青年海盗羞愧难当,一下子跪下了,伏地痛哭。
年轻人蹲下,把huáng色丝带系在了他的手腕上:“带着吧,这是她对你的思念。无论你走到哪里,你的母亲都会在你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