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pào不语，他的胸口上还插着刀把，血在流淌，他的脸色越来越苍白。
小庄心急如焚，加速离开。他一手开车，一手捂住老pào的伤口：“你给我撑住！马上就到医院了！”
“不……不去医院……我要下……车……”
“你他妈的会死的！”
“那就让我……死……”
“你他妈的胡说什么？你给我坚持住！坚持住！”
老pào哀求地看着他：“我……不能去医院……我不能再进去了……”
“你给我撑住！”他拿起电话，拨叫qiáng子。
qiáng子的声音传来：“喂？怎么了，小庄？”
啪！小庄突然一把按下。他看看老pào，再次拿起电话拨叫。
胡同片场。
邵胖子正在绘声绘色地跟两个女孩瞎贫：“要说这个艺术啊，就得好好搞……”
电话响了，邵胖子慢条斯礼接电话：“喂？”
小庄的声音急急传来：“老邵！说话方便不方便？我有事找你！”
“什么事儿啊？火烧火燎的？我这正跟女孩搞艺术呢！你别着急，慢慢……”
“慢他妈的个屁啊慢？要死人了！”
邵胖子莫名其妙：“你又搞什么搞？”
“少废话！你上次不是chuī你泡了个医学院的外科助教吗？”
“早chuī了……”
第二部分 第74节：子弹上膛（74）
“我不管你，你赶紧地找着人，你要不帮我，看我怎么收拾你……”
“好好好，我欠你的，我该你的，得了吧？等着，我给你联系联系。”
小庄挂上电话，看看老pào，老pào的眼神已迷离，他在渐渐失去知觉。
3
医学院手术室。小庄把昏迷的老pào小心放在手术台上。邵胖子在旁边心急如焚：“你这是搞什么搞啊？”
女助教戴上口罩：“我一个人做不来啊。”
小庄说：“我学过战地救护，这样的外科手术我可以帮你！”
邵胖子不好意思地说：“小杰，我真的不知道，这……”
女助教不理他：“先救人要紧，把那个给我推过来。”
邵胖子赶紧去推。小庄捂着老pào的伤口：“医生，他还在流血啊！”
“必须马上输血！”
邵胖子说：“还是送医院吧，咱们这哪有血给他输啊？”
小庄一下子撕开自己的袖子：“我的血型和他一样！抽我的！”
女助教看看他，示意他躺到另一张chuáng上，她拿起一支大针筒，熟练地扎进小庄的血管……
手术很顺利。女助教摘下口罩手套，她皱着眉头看看还在昏迷的老pào：“他现在生命没危险了，但是很容易感染——必须马上送医院！”
邵胖子一把拉她出去，不好意思地说：“这次的事情，我也没想到。你……”
女助教冷若冰霜：“我这只是一个医生的职责，跟你没关系，我不能看着伤员死在我的面前。”
邵胖子满脸堆笑：“对对对，你是个好医生！我……”
“什么你，什么我？我们之间早就完了，我只是出于一个医务工作者的天职，遵守我的诺言。现在人已经活了，该通知急救中心来把人接到医院了。另外，你也该通知警方，他的伤明显是斗殴造成的。我觉得，虽然你是个混蛋，但是你应该不是法盲！”
女助教扬长而去。
邵胖子一想：“对啊！我得报警啊！”他手忙脚乱拿出电话，拨出110。
110指挥中心。女警接线员态度和蔼地说：“好，谢谢！请你不要挂机，稍后有警员跟你联系……1102注意，有市民报警，一名不明身份男子身受刀伤。请你前往以下地点……”
街道。一辆警车在巡逻。车内警员拿着对讲机：“1102收到，我们马上过去查看。完毕。”
他拉响警笛，警车加速离去。
一间灯光昏暗的仓库里，噼啪作响的无线电台传出警方的内部通讯。马云飞抬起眼：“他就是我要找的人，你们知道怎么做了？”
面前几个jīnggān的小伙子颔首，转身离去。
医学院手术室。老pào微微睁开眼睛：“这是在哪儿？”
小庄看着他：“你现在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pào坚持要起来：“我不能再进去……”
“这不是医院，是医学院，今天周末没人来——我只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pào看他：“我跟你没关系……”
“你的血管里有我的血，你再说一次——你跟我没关系？”他看着老pào闭上眼睛，“你说过，要死就死在一起！我想知道，你到底遇到什么麻烦？”
老pào不说话。
“班长！”
老pào睁开眼睛：“别再叫我班长，我已经变了。”
“不！你没有！你还是老pào！你他妈的还是那条汉子老pào！”
“我不是！”
“是你教会我怎么去当一个兵的！你现在他妈的告诉我，我曾经为之感动为之牺牲的一切，都变了？”
老pào刚想说话，突然呆住了：“警车！”
小庄竖耳一听，的确隐隐有警笛传来。他一愣。邵胖子在外面探头。小庄一跃而起，踹开门：“老邵！你报警了？”
“啊，是我报警了。你也不想想，这能不报警吗？”
小庄气急败坏：“我他妈的现在连一个信任的人都没了！”
邵胖子苦着脸：“兄弟！你是前特种兵，我是老百姓啊！我jiāo你这么个朋友我容易吗我？”
小庄把邵胖子按在墙上，邵胖子害怕地捂着脸：“别动手别动手！别着急，慢慢来啊！”
第二部分 第75节：子弹上膛（75）
小庄举起拳头却砸不下去，他直接砸在墙上：“操！”
一把手枪突然顶住了他的太阳xué。这是一个戴着墨镜的男人，他用低沉的声音说：“你们什么都没看到，别bī我开枪。”
然后几个jīnggān的年轻人冲进了手术室。小庄愣在原地：“你们想gān什么？”
“带走我要的人，别找麻烦。子弹不长眼！”
老pào已经被扛出来，扛走了。
小庄红着眼：“放下他！”
墨镜举着手枪缓缓退后：“记住，别找麻烦——你们什么都没看到！”他说完转身跑了。
小庄转身就追。
墨镜甩手两枪。小庄就地卧倒。子弹打在邵胖子耳边的墙上。他尖叫一声捂着脑袋蹲下了：“跟我没关系！跟我没关系！跟我没关系！别着急，慢慢来……”
小庄已经起身追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