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厄看了他一眼:“你连张开结界的本事都没有了是吗?”
陆淮卿:??他为什么要给破厄开结界啊?不对,温瑢在呢。
好气,好想踢飞这只猫。
“圣君驾临此处可是有什么公干?”温瑢道。
破厄圣君摇头:“没有。我来拜访旧友。”她抬起头,绕着温瑢走了一圈,对温瑢现在的状态还算满意。她说话时,耳朵不时轻轻抖动。长尾巴蹭过温瑢的手背,从短暂的接触里迅速探查了温瑢的魂魄状况——神魂上的封印已经裂开了。
陆淮卿哼哼唧唧地蹲在温瑢身边。
温瑢指尖打了个转,捏住了陆淮卿的指尖。陆淮卿困惑道:“怎么了。”
温瑢捏着陆淮卿的指尖,防止自己一个控制不住就上手lū 大猫了。
陆淮卿揪住破厄圣君的耳朵,“你快走,我家温瑢要睡觉了。”
被揪住耳朵漂亮雪白的猫咪突然消失,温瑢只觉得身边一暖,破厄圣君贴着他绕了一圈,尾巴贴在温瑢身上,仰着头道:“看见你安全我就安心了,那我先走了。”
陆淮卿:“……”你说话就说话,贴在温瑢身上干什么?!
虽然知道猫科动物对亲近的人都是如此,破厄对温瑢绝无其他心思,但不代表陆淮卿能忍着不吃醋。
愚蠢的烧j-i。
破厄圣君掉头离开。
温瑢掩唇打了个呵欠,上楼了。直到两人回到家,陆淮卿都垂着头,一声不吭。
“怎么了?”是在生气他和破厄圣君的接触?
温瑢诧异。
陆淮卿摇了摇头,上前抱住他。
他忽然想起更早之前,破厄与温瑢相识的时间比他更长。只是破厄向来不喜欢他,也确实,他最后给温瑢带来了无比的麻烦。
“我不是不喜欢破厄,是她不喜欢我。”
陆淮卿抱着温瑢,“她是个无可挑剔的好友,你一定很喜欢她。”破厄体贴细致,作为也远比他更温柔耐心。他并不是嫉妒破厄,他是爱人,破厄却是挚友,二者无法比较。
温瑢微笑道:“可你是唯一的啊。”挚友二三,爱人却只会有一个。
☆、颜绘
今天运气可能不太好。
明澈站在寒风里,微微皱眉,他已经等了十多分钟,一辆车都没拦到,不是有客就是下班。他倒是无所谓,反正第二天是周r.ì不用上课。
“要不然,您还是先回去吧。”明澈轻声道。
狐祖就站在他身旁三两步,闻言轻笑道:“我要是现在回去,圣君还不揭了我的皮做褥子。”好不容易把他赶出来了,圣君不定怎么高兴呢。
明澈没忍住笑出声,好奇道:“圣君是哪个圣君呢?”他知道这个圣君指的是陆淮卿,但是什么圣君呢?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对颜绘一家的认识似乎有点偏离。
他们不能直呼陆淮卿的姓名,总是圣君圣君的叫,连尊号都省去了,明澈不知道也是正常。狐祖道:“总共三位圣君,那位是崇辉圣君,原身是凤凰。”
明澈默然。原来是凤凰,他一直以为这位圣君是哪个大妖呢。
狐祖见他沉默,担忧道:“怎么了,哪里不舒服?是不是冷了?”不等明澈回答,狐祖取出一件白色外套递给他,“先穿上吧。”这本来是明澈的一件披风,他施法临时变成外套。
他的关心太自然,明澈愣愣接过来。
“快穿上吧,”狐祖催促明澈,人类的身体有多脆弱他看先生就知道了,天一冷就全身冰凉,圣君都捂不热,“感冒就麻烦了。”
明澈默默穿上,外套上沾着陌生的香气,很淡和狐祖身上相同。明澈垂着头,脸上慢慢红了。
终于等到出租车,明澈松了口气,先钻进了副驾驶,狐祖步子一顿,淡然坐在了后座。既然明澈害羞,那他还是保持一定的距离好了。免得受惊的明澈突然躲得太远,狐祖望着窗外,微微笑了笑。
狐狸总是狡猾而耐心的。
明澈轻微晕车,上车报了地址就靠在窗户上不说话了。他也没有太关注司机,出租车驶过小区后进入一段僻静的小路,明澈察觉到不对,睁开眼睛皱眉道:“你怎么走这条路?”
司机笑眯眯道:“这条路近啊,现在不早了,我也想早点醒下班回去嘛。”
明澈摇头,坚决道:“掉头回去,这条路不能走。”
司机奇怪,往前看了看,确定这条路没整修没施工,怎么就不能走了?再说现在掉头回去也费事啊。
他正要开口劝两句,车前突然出现一道人影,吓得他赶紧踩下刹车,减速的出租车还是冲向了人影,“咚”一声闷响后,司机的冷汗就下来了——因为路上没什么人,他车子开得快,这么一下撞结实了,搞不好要出人命!
他抖着手解开安全带,却被明澈拦住,“别下车!那个不是人!”
瞎说什么啊这孩子!
司机一边飙眼泪,一边开车门,然而车门就像焊死了一样,根本打不开。司机觉得不对,扭头看向前窗,车前盖上多出一个个血红的脚印,光洁的前窗上砰的印出两个手掌印。
真不是人。
司机腿一软,瘫在座位上不敢动了。
狐祖托着下颌,奇怪道:“这厉鬼身上怎么有鬼王的味道?”正是因为察觉到了颜绘的气息,他才没出手阻止。
明澈咬牙道:“她就是害死颜绘的那个厉鬼!居然从封印里跑出来了!”当年在这条路上发生的事情始终印在他脑海中,这条路他真的不想再走了。
女鬼秀美的脸出现在车窗前,她眼睛一转,盯着明澈:“你终于来了,那个女孩呢?她在哪儿?在哪?!”前半段话还正常,后面半句几乎是咆哮。杏眼流下血泪,青白的指甲刮着玻璃,满眼的怨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