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淮卿最喜欢他这个样子,丢下手里的抹布,凑过去哼哧哼哧一会儿,小声道:“温瑢。”这么温暖柔和的模样,眉眼唇齿甚至于发丝,哪一处都是让人心动的样子。
“嗯?”温瑢歪头疑惑。
陆淮卿一下凑上去,在他脸颊上轻轻吻过。
温瑢怔了怔,反应过来后拿着抹布笑起来,道:“怎么了?”
陆淮卿摇头,就是忽然想亲近。
温瑢没有追问,转而继续擦玻璃,一边看着这个生活过数年的小区。从他这个高度,正好可以看到小区围墙,一只白猫漫步在晨曦里,悠然闲散的样子颇为眼熟。
温瑢斟酌着道:“淮卿,你看那个……是不是破厄圣君?”
作者有话要说: 陆淮卿(炸毛):怎么哪都有你?
破厄圣君(冷漠):又不是来找你的。
☆、我一伸手就能碰到你
陆淮卿定定看了一会儿,大怒:“她怎么y-in魂不散的!”
对于圣君尊位的破厄来说,从围墙到三楼的距离实在算不上什么,白猫听到声音,扭头看向他们。
温瑢:“……”他心累道:“淮卿不要这么说话。”他又没告诉破厄圣君自己要来费市,对方肯定不是特意跟过来的。
破厄圣君连眼神都没分给陆淮卿一个,只对着温瑢一点头。
温瑢打开窗户,笑道:“圣君。”他对这位优雅自持的破厄圣君颇有好感,总觉得仿佛相识多年,第一眼相见只是旧友重逢。
破厄圣君抬爪本要往这边走,却难得迟疑,往围墙下看了眼,不知和什么人说了句话,点点头,这才轻盈地跳到温瑢的面前。
入了室内便化为人形,长发雪衣,纤尘不染。
“没想到在这也能遇见圣君”温瑢洗了手,请破厄坐下。
破厄柔声道:“来办些事情。你这是……回家过年?”虽然在妖界一睡就是数百年,破厄却还记得人间的一些习俗,她r.ì子掐的准,莞尔道:“也没多少天了,你这边还要打扫,也够累的。”
这位以杀伐果决而名震三界的圣君,却出乎意料地有让人放松的气息。温瑢道:“再不回来看看,以后可能就没有机会了。这边我还算熟悉,能有什么我帮得上忙的地方吗?”
破厄圣君看了眼窗外,忍不住叹息道:“也不算什么大事。”说着却微蹙眉,看上去有些苦恼:“不过现在人间的小姑娘真是活泼。”太活泼了,她都有些头疼。
温瑢是多敏锐的人?破厄虽然无奈,语气里却并没有不耐烦。也是,她这样的身份,要真是厌烦了,有千百种办法离开,谁又敢说一句?
陆淮卿八成是想到了颜绘,难得赞同道:“还特别闹腾。”
温瑢却能猜到破厄圣君在说谁——大概是那位有缘人,于是轻笑道:“再闹腾不还要宠着?”
破厄圣君凌厉的金眸明显柔和下来,莞尔道:“家里的小姑娘而已,顽皮一点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破厄圣君居然没动心?不像。
温瑢笑着摇头:“倒也是。”
破厄圣君再次看了一眼窗外,对温瑢点头:“如此就不打扰了。”
温瑢笑道:“圣君慢走。”
破厄再次化为漂亮的白猫,从窗户跳下。
等白猫的身影完全消失,温瑢才上前关上窗子。陆淮卿已经进了卧室开始整理床铺,光秃秃的床板上什么都没有,准确来说,家里除了家具以外没有任何能用的生活用品。
好在陆淮卿把能带来的都带来了。
卧室一早开了窗户通风,今天yá-ng光好,温瑢拿出几床被子晒,陆淮卿就乖乖在卧室里铺床。
“我们待会去买糖吧,酥糖。”陆淮卿忽然道。
温瑢则道:“多称点糖,这边过年小孩会敲门要糖。”他说完,手里的衣服也都挂起来了,温瑢看看这间小卧室,轻笑道:“凑活着住一段时间吧,就是委屈你。”陆淮卿个子高,温瑢也不是骨架纤细的小姑娘,两个大男人站在卧室里,衬得本来就狭小的卧室更加拥挤。
陆淮卿站在床边上,环视了一圈,温瑢就在衣柜前,陆淮卿比划着他与温瑢间的距离,突然一伸手把温瑢抱进怀里,然后埋头在他颈间,深深吸了口气。
温瑢不防被他一拽,吓了一跳,笑道:“怎么了?”
“我觉得卧室这么大正好,”陆淮卿吸了口气温瑢,满足道,“我一伸手就能碰到你。”他蹭着温瑢的侧脸,喜欢温瑢身上的味道和温度。
卧室是最甜腻甚至黏腻的地方,最亲密最私密。只有两个人的气息,两个人的用品,也只有两个人的呼吸。
陆淮卿很黏人。
温瑢长到这么大,真的没见过这么黏人的。有的时候,温瑢状态好,陆淮卿会从早上起床就黏在他身后,从床上跟到洗手间再到厨房,或像一块人形的狗皮膏药。
“怎么这么爱撒娇,嗯?”温瑢任由他粘在身上。
陆淮卿道:“只跟你撒娇。”
温瑢笑了笑,过去洗手。洗脸池边上搁着还没开的洗手液,陆淮卿腾出手来拧开,温瑢沾s-hi了手,陆淮卿按下泵头,绿色的洗手液滴在他手心,包着温瑢的手一起洗。
温瑢对他这么小孩气的动作无可奈何,只能宠着。
两人腻歪了一会儿,终于穿戴整齐出了门。
陆淮卿在锁门,温瑢对着对面的防盗门看了一会儿,陆淮卿疑惑道:“怎么了?”
“以前这家住了个八十多岁的老大爷,对我挺好,后来得胃癌去世了,现在不知道住着什么人。”温瑢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