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挂在温柔脖子上的道灵真印挣脱红绳,轰隆雷声自九天外奔来,二月少有的瓢泼大雨将整个城市浇得s-hi透。声势浩大的雷雨来得猛去得也快,不一会儿便放了晴,连r.ìy-in云密布的天上星云可见。
站在廊檐下避雨的方听云道:“刚才好大的雨。”
月光破云,星河流动间恍如神仙洞府。
破厄圣君望着天际,微笑道:“真美啊。”
作者有话要说: 醒啦醒啦!
看见完结的曙光啦!
求收隔壁文《网红的妖怪淘宝店》
白切黑真·病娇深情攻×怼天怼地假·傲娇受
大概是一个你上辈子许了我生生世世,接过你撒手人寰,所以我这辈子来问你讨债的故事。
☆、喜欢
他在黑暗中听见四面八方来的声音,如相隔云山雾海,听不真切。一时不能分辨身在何处,也忘了自己姓甚名谁。
温瑢随手打散一处的黑暗,入目是凉亭近水,红衣神君屈膝坐在石桌一遍,执黑子犹豫不决。对面那人却笼罩在一团云雾中。
良久,红衣神君皱着眉随手落下一子,惹来对面一阵轻笑,神君便露出茫然的神情。
温瑢驻步凝望片刻,那场景很快如云雾般散去,又在更远处凝为新的场景——曲水远处来,两岸生桃树,朱红水粉深深浅浅开了满山,风摇花枝。
赤红凤凰落入林中,不多时,便从花林深处走出红衣神君,残红落满肩,被他拂袖掸去。但见他循着溪流向前,在一白衣人前停下步子。踌躇片刻,捧出一支脆弱的幼苗。
“给。”
白衣人回过头,惊喜道:“缠桃。”
红衣神君耳畔飞红,“送你的。”
白衣人忽然探手,红衣神君便如烈火着身,连呼吸都屏住了,白衣人捻起红衣上的开口,失笑:“这又是……罢了,我替你缝好。”
白衣人拂过红衣破口,一只金线绣成的振翅凤凰便盘旋在红衣神君的肩上。
温瑢怔怔——这件红衣不就是陆淮卿显露真身时的那件吗?他骤然抬目,黑暗中各处燃起白雾,每一团中都藏着不同的场景。
温瑢垂眸收拢双手,无数烟雾尽入掌心。这一瞬间他终于想起自己是谁。
陆淮卿怀抱着温瑢,窗外天光破晓,恶鬼退散,怀中的人却依然没有醒来的痕迹。许久,连于恒都从无尽的梦魇中醒来,怀中人终于睁开眼睛。
“温瑢。”陆淮卿怔怔唤了一声。
温瑢起身时,长发落肩,他随手拨过,不甚在意。只是侧过脸专注地望着陆淮卿,指尖抚摸陆淮卿的脸颊。他虽然醒了,但一时反应不过来,只有面前的爱人能给他确切的真实感。
陆淮卿讷讷半晌,小声道:“谨玉。”
温瑢便对他笑了笑。
清源圣君,字谨玉。
陆淮卿紧张地凑到温瑢面前,又唤了一声:“谨玉。”无端有些可怜。
温瑢就是清源圣君,就是他的谨玉。只是相隔数百年,再与取回了记忆的温瑢相见,陆淮卿仍然紧张。
温瑢指了指他的肩,笑道:“那件破了的衣裳你怎么总是穿着?”这一世他回回见到陆淮卿的真身,都是穿着那件红衣。
陆淮卿道:“……我喜欢那件。”这话倒是不假,要不是喜欢那一件,又怎么会穿着去见喜欢的人?
洒金的袖袍,衣摆上曼曼牡丹花,偏偏领口袖口是墨色暗纹,奢靡中又端着一点矜持。当初为了挑一件合适的衣裳,他找来了寝宫所有的衣裳,一件都没看中。凤凰本来就是爱美的鸟,要见的又是爱慕已久的心上人,突然之间竟连自己五彩流溢的羽毛化作的衣裳都嫌弃起来。
请来十二重天的月女在十二个清晨、十二个白昼、十二个黄昏、十二个夜晚,在天上织出四十八匹绸缎,拜请九重天星织子裁剪成衣物,扯下最柔软的白云撕成衣角的纹路。
最j.īng_巧名贵的金冠,最奢华妥帖的衣物,最j.īng_挑细选的礼物。
只有这样,才能去见最喜欢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我自己都好奇那件衣服是什么样子(托腮)
边角料分给我好不好?
☆、楼御
温瑢随手拿起茶几上的糖,剥开抵在陆淮卿的唇上。
陆淮卿启唇,茫然含住n_ai糖。
温瑢忍着笑道:“乖。”他是沉静温和的个x_ing,唯独对着陆淮卿,总是爱调笑两句,实在是喜欢陆淮卿害羞又忍不住亲昵的模样。
他伸手取了一面镜子,正要遮掩真身的容貌时,陆淮卿立刻道:“我来。”他取出一柄梳子和温瑢曾用过的玉冠,细心地给温瑢梳发。
陆淮卿离开凤凰族后,坠落于千云海,四海龙君设下阵法,将他压在了千云海海底,混合着血珠的海水灼伤了他的眼睛,被温瑢救起的时候已经完全看不见,右手也受了重伤。
后来的百多年里,陆淮卿的双目始终没有恢复,右手也始终行动不便。二人的关系却越来越亲密,陆淮卿的头发一直都是温瑢亲手束的。后来笨拙的陆淮卿终于学会束发,可惜教他的那个人却又不在了。
翻出当年的白玉梳,一梳梳至发尾。穿过手指间的触感和当年别无二致,陆淮卿利索地束起长发,玉冠稳稳戴上。
温瑢撩过身后一缕黑发,失笑,“现在也不用搭理它。”左右还是要出去的。
于恒蹲在沙发角落,温瑢俯身将他抱起来。他的面容有些许改变,于恒在他怀里僵硬得像块石头。
这个神仙一样的哥哥是原来的那个哥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