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说朕是暴君 作者:贺端阳/涅幽水【完结】(61)

2019-03-01  作者|标签:贺端阳 涅幽水 情有独钟 宫廷侯爵 七年之痒 朝堂之上

  高庸话说了一半,便没再继续,但蔺策却立即意会。前段时r.ì吴太后跟李埠一样对蔺策的婚事开始格外的上心,更重要的是,她开始特别主动地去找游彦的麻烦,看来少不得这些人的教唆。事关游彦,当然犯了蔺策的忌讳。

  他用手指敲了敲桌案,抬眼看着高庸:“这些人现在都在哪?”

  “其他处的內侍奴婢都已命人收押,只不过太后身边的……按着奴婢的身份,不好去直接去动。”高庸垂首回道。

  “不好去动?”蔺策轻笑,“别人将手都伸到朕身边了,你瞧瞧那名单上的人,朕的衣食住行都在别人的眼里,如果他李埠胆子再大点,想要朕的x_ing命也不是不可能。这种时候你还有什么顾忌?”

  高庸咬了咬唇:“那奴婢这就去办。”

  蔺策想了想,突然开口:“等等,已经收押的人就由你按宫规处理,至于昭yá-ng殿的人,捉拿之后,就在昭yá-ng殿门前,当场杖毙。”

  高庸愣了愣神,结巴道:“杖,杖毙?在昭yá-ng殿门前?陛下,这样是不是有损于太后的颜面?”

  “颜面?”蔺策收敛了面上的笑意,一双眼紧紧锁在高庸脸上,“放着养尊处优的太后她不当,非要听信外人的蛊惑给朕一再的添麻烦,母后她老人家也应该收些教训,也省的以后朕一时不查,再被自己的娘亲所害。”说完,他摆了摆手,“去吧,将殿门打开,一会她老人家找过来,不用通传,直接将人请进来,朕倒要看看,她还有什么话要与朕说。”

  高庸应声:“奴婢遵旨,这就去办。”说完,匆匆退了下去。

  蔺策盯着关上的殿门看了一会,将注意力又转回书案之上。自李埠案发之后,堆在他案上的奏章又多了无数,又后知后觉来举报李埠罪行者,有曾受李埠欺侮敢怒不敢言者,又上书力求对李埠严惩不贷者。人人都想与李埠摆脱关系,趁机向蔺策诉忠心,生怕被牵扯其中,x_ing命不保。

  蔺策一本一本地翻过,却只觉得可笑,每个人都说自己无辜,说自己与李埠并无关联,说自己为官清正,忠心耿耿,可是如果真的追究起来,这满朝上下,真的无辜者,又有几个?

  蔺策抬手按了按额角,将手里的奏章扔下,又顺手拿起一本。大殿之外寒风呼啸,让这偌大的皇城显得格外的寂寥萧索,蔺策一向不喜欢这种时节,若是身边有游彦在倒也还能接受,只不过自从他病愈,李埠案事发之后,游彦就搬回了游府。

  此事是他主动提出的,因为他素来清楚,那人有多讨厌这些朝堂的纷争。这些年来游彦因为他已经被牵扯到太多事情里,那时候他年少能力有限,没办法独当一面,不得不牵连爱人。而现在,他不想再让这些事去烦扰游彦,他因为他不知道哪一件事就会成为游彦无法忍耐的触发点,让游彦回想起这些年来因为蔺策而带给他的麻烦,最终抽身离开。

  而他甚至都不知道那一r.ì来临之时,拿什么能够留住游彦。所以他只能尽可能的让他轻松自在,远离纷扰,让那一r.ì晚点到来。

  蔺策起身走到窗边,顺手推开窗子,让冷风卷进殿内,呼啸的寒风席卷而入,蔺策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天气似乎又冷了几分,应该离下雪不远了,也不知道这几r.ì游彦在府里是否安好。

  正思索间,有人叩响殿门,蔺策关上窗,淡淡回道:“何事?”

  “禀陛下,太后到了。”

  游彦勾了勾唇,转身回到桌案前坐了下来:“朕不是说了,母后若是来了不用通传,直接请进来。”

  殿门被缓缓地推开,吴太后裹着厚厚的貂裘,怒气冲冲地进到殿内,跟在她身后的是垂着头的高庸,进到殿内立刻朝着蔺策使了眼色。

  蔺策给自己倒了杯茶,偏着头看向吴太后:“这天寒地冻的,母后不在寝宫好生休息,怎么大清早的到长乐宫来,还这般,怒气冲冲?”

  “皇帝如此的云淡风轻,难道高总管做了什么,你心里不清楚?”吴太后愤恨道,“大清早的派人到哀家寝宫拿人难道不是皇帝授意?”

  “朕命高庸彻查宫中所有与李埠一案有所牵连者,那名单可是大理寺呈给朕的,定然不会有冤屈,怎么,查到了昭yá-ng殿?母后久居深宫,识人不清也是可以理解,那李埠手段了得,连长乐宫也被他染指过,昭yá-ng殿中了招也没什么关系,朕也不会跟自己的亲娘做什么计较,母后就好生休养,此事j_iao给高庸去办好了。”蔺策侧过视线,看向高庸,“高庸,在昭yá-ng殿都有什么发现?”

  “禀陛下,昭yá-ng殿中涉事之人有三,其中有两个是太后的贴身侍女,还有一人是昭yá-ng殿的內侍总管,在他们房间也都查到了与李埠勾结的证据,奴婢已经将人拿下,正要按照宫规杖毙,却被太后阻拦。”高庸说着话跪倒在地,“奴婢办事不力,还望陛下降罪。”

  “母后对高庸的处理有何意见?朕知道贴身近侍涉及此案母后心中一定极其不好过,但包藏祸心之人是万万不能留的。”蔺策站起身,走到吴太后面前,“李埠居心叵测在昭yá-ng殿安c-h-ā这些人,指使他们挑拨母后与朕母子之间的关系,母后难道还要维护这种人?”

  “哀家,哀家只是觉得,此事说不定有隐情,这几人跟在哀家身边多年,对哀家一直忠心耿耿,照顾哀家也算是劳心劳力,并没有皇帝所说的挑拨你我母子情谊的举动。当廷杖毙太过仓促,还应好生调查才是。”对上儿子的目光,吴太后的气势不由短上三分,这么多年以来面对蔺策这个儿子,她这个为人母亲的却始终拿不出母亲的威严。

  蔺策盯着吴太后看了一会,突然笑了起来:“母后,有些话儿子其实并不想说的太明白。若是没有这些人的挑拨,母后为何会对选妃一事突然如此上心,又为何朕登基四年,母后明明可以忽略某些事,却突然,对子卿发难,一再挑拨子卿与朕的关系,又甚至,开始试图去让人,干涉朕的r.ì常?如果不是这些人的挑唆跟蒙骗,那难道是母后,有意与李埠勾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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