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月白死死地盯着纪宸的眼睛狞笑道:“小子,你中计了!”
黑色的液体从公孙月白的体内喷了出来,它们疯狂地吸收着光芒,炽烈的yá-ng光在一瞬间变得暗淡,纪宸被那些液体溅了一身。
北雁山一方的天空瞬时乌云密布,闷雷阵阵。
那些液体落在地上不断地蠕动着,它们渐渐地聚成一个人形。纪宸后退了一丈远,黑色的袍子瞬间将他包裹了起来,晏珩伸手揽住了纪宸的腰,小声道:“别说话。”
晏珩高声道:“鬼王临世,有失远迎。”
所谓的鬼王不过是一个外貌十岁左右的小孩子,他穿着宽松的拖地长袍,鬼王对着晏珩施了一个奇怪的礼道:“地狱使何须客气,我们本来就是近亲。”
晏珩礼貌地笑道:“鬼王真是抬举我了,我只是继承了上代黑袍使的传承。跟鬼王谈近亲,是不是有点越界了?”
鬼王歪了歪头,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表情,委屈道:“哥哥是不要断玉了吗?”
纪宸被晏珩贴身抱着,视线被铺天盖地的黑袍掩盖了起来,只能听到小鬼王软糯的声音,他小声嘀咕道:“哇,这也太没脸没皮了。”
晏珩不着痕迹地蹙了一下眉毛,搂着纪宸腰的手也收紧了几分提醒着他不要说话。
纪宸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晏珩的手掌和他的腰只隔有三层衣服,温热的体温正在源源不断地传过来,他稍微侧了侧身体,这对于纪宸来说是一种煎熬。
早知如此,纪宸就应该去参一参佛禅,定一定心x_ing,曾经好似有一佛修说他佛缘颇深,他那时玩心重,听得也云里雾里,现在能记个大概已经很了不得了。
试想,跟有好感的人身体贴得如此之近,思维怕是像一匹脱缰的野马,怎么拉也拉不回来。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
色即是空,色即是空,色即是空……
晏珩似乎也感觉到了纪宸的不自在,手放松了几分。
断玉道:“哥哥,我手上有y-in兵十万万,你们可以逃掉吗?”
晏珩道:“可以一试。”他伸手一翻,不周琴浮现在晏珩的手上发出铮铮的声音。
断玉看了不周琴一眼,可怜巴巴地道:“那好吧,不过那个人砍了我手下一条胳膊,是不是也应该还回来?”
晏珩收了不周琴,从他的袍袖中摸出一样东西扔给了断玉。
断玉抬手,一块玉质的令牌在断玉身前一臂之外停了下来,断玉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笑道:“哥哥真的是太客气,我刚现世就送我这么大一份礼,那我不放你们是不是太不仗义了。”
晏珩道:“擎风令生于黄泉底,权当是物归原主了。”
断玉收了擎风令笑道:“我一直觉得哥哥是个很厉害的人,哪怕是在我还处于混沌期的时候也是如此觉得,今r.ì一见,哥哥简直比我想象的还可怕呢。”
断玉笑嘻嘻地继续道:“不过呢,下次再想让我饶你一命的话,希望哥哥能再拿另一件神器来哦。”
晏珩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反而问道:“不知道鬼王有没有见过一个身穿红衣的器灵呢?”
断玉挑了一下眉毛,他回头看着公孙月白问道:“你动我哥哥的东西了?”
公孙月白捂着胸口艰难地站起来,她瞪着晏珩道:“我没有动他的东西,那只狗自己撞到了我手里。”
断玉厉声道:“j_iao出来!”
公孙月白从三脚巨鼎的底部抽出一道红色的器灵,晏珩伸手将它抓了过来。
断玉厉声道:“我哥哥的东西你也敢动,是不是活腻了?!”
公孙月白道:“属下知错!”
晏珩拱手,“少陪。”
断玉转身走到公孙月白面前,他扬起头道:“你不是信誓旦旦地对我说能一举拿下诸神剑的剑灵吗?牛皮吹得是不是有点大呢?”
公孙月白面色惊慌地跪在了地上,恳求道:“大人请再给我点时间,我定能抓到那个人,让他生不如死,断臂之仇不得不报!”
断玉露出一个天真无邪的笑容,“那好啊,那我再给你指条路吧。那剑灵在北雁山山脚下的那个村子里有个j_iao好的姑娘,你可以拿她下手。”
公孙月白低着头,她的手心里浸满了冷汗,来自黄泉的冷气不是闹着玩的,它能一点一点地腐蚀人的经脉,撺掇其中的魔气。
公孙月白小心翼翼地问道:“大人如此看重地狱使,为何不擒他来当诸神剑的剑灵呢?况且妖族的四大尊主向来不合,联合其他三人除掉一个地狱使应该不在话下。”
断玉冷哼一声道:“你懂什么,地狱使只不过是个普通人罢了。还有都这么久了,你不会真的以为魔人跟魔修是一样的吧,哎呀呀,你们这群魔修啊,只不过是一些离经叛道的人,魔尊大发肯慈悲愿意给你们一片庇护,用你们的话来说就是祖上积了厚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