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先抽到joker的人是卢记平。
这也真是应了那句老话:傻人有傻福。
卢记平捏着那张印着红色鬼脸的王牌,开心地笑了笑,然后想了想,说:“那我就抽红桃A和黑桃A吧。”
明月生无可恋地甩出了红桃A,关哲也有些忐忑地亮出了手里的黑桃A。
卢记平看到这两个从名字到气场,每没一样能起什么化学反应的人,眼神突然就黯淡了下去——这也玩儿不出什么花样嘛。
于是,他叹了口气,然后百无聊赖地说:“你俩每一个都喝一杯算了。”
就这样,第一轮抽卡算是结束。
第二轮,抽到joker的人是连与兴。
他晃了晃手里的王牌,忍不住扫了一眼陶一然,紧接着,他就看到对方迅速把扑克牌塞到腿下面,似乎这样才能不被他看透。
但是,这种手段对连与兴来说,是没有用的。扑克牌麻将骰子这种和“赌”有关的东西,连与兴从小玩到大,对这些东西的敏感程度异于常人,只要有机会扫上一眼,就能看出来对方抓了什么牌。
这也是为什么连与兴对今晚的事情如此有信心的缘故,陶一然以为这样轮着抽,总能有一次是抽到沈时苍的,而连与兴则是随时随地都能知道,每个人分别抽了什么牌。
他亮出手里的王牌,然后扬了扬下巴,对陶一然说道:“方块10,在这里的人中任选一人来表白,怎么样?”
所有人都看了一眼自己手里的牌,特别是关哲,在看到自己手里的C_ào花K之后,兴奋得跳了起来:“表白也太没血x_ing了,要我看啊,如果被抽到的不是妹子,直接来个舌吻怎么样?哇,真的刺激。”
连与兴似乎对他的提议很感兴趣,反问道:“我觉得你说得有道理,那被亲的人点谁比较好呢?”
关哲:……
妈耶,有点尴尬。
他没想到提出了个这么缺德的建议之后,把自己也给装进去了,此时此刻,屋里刚刚松了口气的六个人,又紧张了起来。
卢记平气呼呼地怼了关哲一下:“让你瞎哔哔!让你瞎哔哔!你个缺德玩意儿!”
关哲:对不起,我真的是在瞎哔哔。
但是连与兴很明显对他这个提议越发的感兴趣了,他敛眸沉思着,似乎真的准备再点一个人,出来和方块10接吻。
这时,陶一然主动亮牌站出来了。
他就知道对方那出老千成了习惯的x_ing子,肯定不会轻易放过他。
于是,陶一然走到他身边,轻声问他:“点joker吧?”
看到那张显眼的方块10之后,关哲才反应过来,毕竟,他前阵子也在这个包间里,清清楚楚地见证了这两个人的虐恋情深。
卢记平也忍不住感慨道:“卧槽,连哥,刺激啊。”
他们这几个人,挨着坐在一个圆形沙发上,而陶一然的旁边刚好就坐着连与兴,所以,他根本就不需要走动,离连与兴很近很近。
但是,连与兴似乎还想再多收点利息,又对他说:“表白也别忘了。”
表白和kiss,他全都要。
陶一然被他气得脑壳疼,忍不住说:“你……你怎么这么——”
“不要脸?”连与兴接过了他的话,补完了后面的三个字。
想要说的话被人先一步抢走,陶一然又羞又气,一双水汪汪的杏眸微颤,脸颊红得发烫。
然而,他还没反应过来,连与兴又说:“我不要脸,我只要你。”
陶一然:……
但是和陶一然的沉默反应相对的是,在场的所有人都因为连与兴这句话嗨了起来,特别是卢记平,他挥着空酒瓶子开始吹彩虹屁:“连哥牛批!连哥牛批!”
陶一然咬了咬唇,没说话。
连与兴抬起眼眸,看了他一眼,然后笑着说:“赶紧的啊,这事儿不是你先提起来的么,我可是给你面子才来这儿的,别磨磨蹭蹭的,有点男人该有的担当,愿赌服输懂不懂?”
原本陶一然是为了帮陈越yá-ng才组了这个局,特别是明月,算是给了他足够的面子,才愿意涉足这个乱七八糟的地方,现在他要是敢赌不敢服输,也显得太难看了。
所以,他只能红着脸,鼓起勇气,轻声细语地对连与兴说:“我……我喜欢你。”
而连与兴反倒是开启了蹬鼻子上脸模式,装出一副没听清的样子,问他:“什么?大点儿声?没听见啊。”
除了沈时苍之外,在场的众人都笑得直不起腰。
陶一然握紧了拳头,努力给自己打气,然后抬高了音量,准备再说一遍,却不料手腕瞬间就被连与兴扯住,然后整个人就栽进对方的怀里。
下一秒,就是一个暴风骤雨般的热吻。
陶一然被他亲得喘不过气,耳边的打趣声此起彼伏,但随着胸腔里氧气的慢慢减少,他的意识也有些不大清晰,渐渐的也就听不清了。
倒是陈越yá-ng,此时此刻已经没有多余的心情,跟着自己这帮兄弟们一起看热闹吹口哨了。
因为,他现在心里慌得一批。
早在来星月夜之前,连与兴就提前给他打过了预防针,但是陈越yá-ng没想到,这家伙一上场就先拿自己和自己人开刀,直接搞了个炸弹级别的事件,一下子就抬高了接下来会发生的大冒险的变态程度。
而且,退一万步说,虽然他和沈时苍已经亲过不止一次了,但那都是私底下发生的事情,像连与兴这种不要脸的要求和做法,陈越yá-ng现在还是觉得有点不大行。
他自己不要脸也就算了,万一把脸皮薄得吓人的沈时苍惹毛了,那这朋友还要不要做了?
看着被亲得面红耳赤的陶一然,陈越yá-ng突然觉得屁股底下的沙发有点烫人,烫得他都快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