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越yá-ng按了一下遥控器,打开了电视,从果盘里拿起一个苹果,一边看着篮球赛的重播,一边吃得无比开心。
他真是受不了沈时苍那种要人命的好家教,就这么两个家伙,居然都敢对他大呼小叫,真是欺负有教养的人没脾气是怎么着?
瞧着程明玺昨晚和这母子二人今天的表现,想必以前,也没少对沈时苍恶言恶语,今天就算是他为了感谢沈时苍在陈家陪祖母的人情,帮他在沈家树个威。
不过……不知道他和刘成海到底是怎么回事。
陈越yá-ng因为家里的关系,在其他伯伯叔叔的生r.ì宴上或是商业宴上,偶尔会碰见刘成海,虽然不过是点点头敬个酒混了个脸熟,但他对刘成海的印象很是不错。
毕竟,习惯了随手就扬着皮带往自己身上抽的陈铭,见到笑容和蔼的长辈时,陈越yá-ng总是难免多了几分好感。
只不过,他没等到刘成海,倒是等来了另一个人。
那人着一身黑色西装,身量修长,宽肩窄腰,一双长腿裹在黑色的西裤里,尤为赏心悦目。特别是那双眼睛,如星子般明亮,眼窝深邃,高鼻薄唇,再加上直逼一米九的身高,就算身为同x_ing,陈越yá-ng也不得不在心里感慨一句:真他妈帅炸了。
见他进屋,屋里的人不是称他为“大少爷”,就是“沈总”。
哦,看来这位就是沈时望了。
难怪他总觉得这眉眼好看得眼熟,简直就是沈时苍的翻版嘛。
既然是一个妈生的,想必关系差不了。
陈越yá-ng一脚踹开碍事的程明玺,然后关掉电视,从沙发上站起来,试探x_ing地喊了一声:“哥……?”
话音刚落,陈越yá-ng就听到屋子里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就连一直在念着法制晚报的程慧思,都忍不住用见了鬼一样的表情,扭头看了过来。
他……哪里……说错了吗……?
陈越yá-ng忍不住皱了皱眉,暗自思考着自己哪里做错了。
但还没等他想到合理的答案,就听到沈时望对他说:“我们出去说。”
陈越yá-ng看着沈时望挺拔高大的背影,然后又左右分别瞥了瞥众人,满肚子的疑问,但也只能跟了出去。
结果,刚一出门,陈越yá-ng就看到沈时望红着眼圈儿站在别墅的小花园里。
陈越yá-ng:???
虽说没哭出来,但这眼圈儿都红成了兔子,再加上沈家的两兄弟皮肤都偏白,现在的沈时望就连鼻尖也隐隐发红,陈越yá-ng更是觉得摸不着头脑。
他三两步走到沈时望面前,皱着眉疑惑地望着他。
沈时望回望着他,似乎是强忍着哽咽的声音,沉着嗓子对他说:“你再叫我一次。”
陈越yá-ng从小就拧,就算是陈铭用皮带把他的后背抽出一道又一道红色的淤肿时,也没掉过一滴眼泪。
因为,他从小就将古语里那句“男人流血不流泪”当做座右铭,并一直践行至今。
所以,冷不丁一看沈时望这么大的男人,快要在自己面前哭出来的模样,陈越yá-ng的脑子当即就有点短路。
脑子一短路,就顺着对方的话,又喊了他一声:“哥。”
结果这么个直逼一米九的大男人,眼睛里瞬间就浮起了一层明亮的水光。
陈越yá-ng心里有点虚。
大哥您别哭啊!!!
沈时苍你他妈快点来哄哄你哥老子最怕别人哭了!!!
万幸的是,那汪水一直坚挺地在男人的眼眶里打圈儿,没有真的落下来。
紧接着,陈越yá-ng就眼睁睁地看着沈时望拉起自己的胳膊,将一张银行卡塞进自己手里,并对他说:“时苍,你肯认我就好,如果你不想回家也没关系,这卡里的钱你先拿着花,密码是你的生r.ì。”
陈越yá-ng:???
他就这样攥着那张卡,坐上了沈时望安排的私家车,又从沈家回到了学校。
当他回到寝室时,还是觉得有点不真实。
这不真实感既是来自沈时望,又是来自沈时苍。
临走之前,沈时望说,沈家的事由他摆平,告诉自己不要担心,可陈越yá-ng却从他的字里行间,分析出了一个很吓人的结论:沈时苍,目前处于离家出走的状态。
这是什么天方夜谭?!
全校第一的学霸,学生会主席,老师眼中的三好学生,家长眼里的别人家的孩子,奖学金拿到手软——这么个完美无缺的尖子生,居然像那群叛逆的不良少年一样,玩儿起了离!家!出!走!
陈越yá-ng思考了很久,也想不通这玄幻的设定到底是怎么来的。
直到吃过晚饭,沈时苍回寝室了。
听到开门声后,陈越yá-ng猛地从上铺跳下去,把他堵在门口,沉着声问他:“沈时苍,你说,你为什么离家出走?”
第十四章
话音刚落,沈时苍握着门把的手就僵了一下。
他重重地将门关上,声音特别响,似乎在表达着自己的不满。
陈越yá-ng见状,颇有意思地挑了挑眉,要知道,已经好多年没有人敢当着他的面儿,这样耍脾气般地摔门了。
“还有小脾气了?”陈越yá-ng三两步走到他身边,手欠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你搞清楚状况,现在是你离家出走,不挨揍都算便宜你了,还敢有脾气。”
沈时苍的眉越皱越紧,他不着痕迹地躲开陈越yá-ng的手。
“你躲什么,”陈越yá-ng去扯他的胳膊,一边扯一边说,“我碰你一下,你能掉块儿r_ou_还是折寿三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