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继续唠叨:“小伙子,不是我唠叨你,心脏这个东西是很j.īng_妙的一个零件儿,你这样年纪轻轻地就有这问题,得自己多注意些,要不然再做一套更深的检查吧。”
“不做不做,”他不耐烦地从椅子上站起来,然后转身就走,“我走了啊,沈时望要问你,你就说我没事。”
他身体状况如何,他再清楚不过了。现在他生龙活虎,胃口好身体更好,给他抓一把孜然来,他都能把那个老医生的办公桌吃了。
毕竟,大半夜里灌了一肚子冰凉刺骨的海水的身体不是他,躺在病床上好多天没动弹过的身体也不是他。
陈越yá-ng现在最担心的,并不是自己的身体如何,而是沈时苍。
他对这医院不太熟,问了好几个人,才找到了沈时苍的病房。
连门都没来得及敲,陈越yá-ng直接就推门进去了,也没见屋里有谁,直接就问:“你怎么样了!”
话音刚落,陈越yá-ng就僵在了门口。
“那个……你俩先聊。”他看了一眼沈家的两兄弟,似乎谈心的气氛正好,不忍打扰,连忙退了出去。
没过多久,沈时望就出来了。
“同学,”沈时望对他说,“这次真的谢谢你了。”
陈越yá-ng:……啥?
沈时望的话弄得他一头雾水。
见他一脸茫然,沈时望继续说:“破解监控漏洞的程序我派人查过了,你这个年纪能有这样的天赋,实在罕见。”
莫名其妙被人夸了一顿的陈越yá-ng越发茫然了。
他看着沈时望离开的背影,茫然了几秒钟,然后推门进入了病房。
暖色的yá-ng光透过窗子,映入病床上的人身上,衬得那人的皮肤白得越发透明,纤长卷翘的睫毛如同镀了一层淡淡的金色光晕,就连往r.ì里清冷沉静的眼眸,都流露出一种不易被人察觉的温柔。
四个字来形容:美,不胜收。
陈越yá-ng忍不住感慨了一句:“嗯,还是这样看着顺眼。”
听了他的话,沈时苍转过头,被那双乌沉沉的眼眸盯着看时,陈越yá-ng莫名其妙地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前阵子他自己盯着镜子看这张脸时,已经觉得很有冲击x_ing了,现在物归原主后,这样一张说得上是“祸水”的面孔,再配上他本人清冷矜贵的气质,越发要人命了。
“咳、那什么……你别不说话啊,好不容易换回来了,你别这么冷静行不行。”陈越yá-ng不自然地扭过头,然后随手拽了把椅子,倒着坐上去,胳膊搭在椅背上,盯着窗外说道。
沈时苍问他:“说什么?”
“就……感想啊,”陈越yá-ng说,“好歹换了身体这么久,现在终于换回去了,你就没什么想说的?”
沈时苍一脸淡漠:“没有。”
陈越yá-ng:……
空气里的沉默都快得尴尬癌了。
就在两个人沉默着的时候,病房的门突然被敲响了。
陈越yá-ng喊了一声“进来”之后,门就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时苍哥哥!听说你醒了,我来看你啦!”楚楚拎着果篮,捧着一束百合花,从门外走了进来。
她礼貌地关上了门,然后把东西放在病床上,自顾自地搬着凳子坐在陈越yá-ng身边,甜甜地喊了一声:“哥哥。”
“你妈没来?”陈越yá-ng皱着眉问。
他忍不住腹诽:岳潇潇怎么回事,这孩子才十二岁,怎么就这么放心她自己一个人出来跑?
楚楚说:“妈妈不知道我来这里,我是自己想来看时苍哥哥的,毕竟……”毕竟,这是未来的嫂子嘛!
当然,这句话不能明说出来。
沈时苍垂眸,淡淡地说:“谢谢。”
听到沈时苍说了话,陈越yá-ng莫名觉得心里不是滋味儿。
他刚才说了一大堆的话,沈时苍都对他爱答不理,楚楚刚一来,他就这么客气地说“谢谢”,简直是不拿他当回事啊!
想到这里,陈越yá-ng便任x_ing地开口下逐客令:“行了行了,人看完了,赶紧回学校上课去吧。”
“咦……?”楚楚听了他的话,似乎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似的,抓着他的袖子,以一种从未见过他的目光,仔仔细细地将他上下打量了一番,又喊他,“哥哥?”
“哥什么哥啊!”陈越yá-ng从桌子上拿起帽子,略显粗鲁地帮她戴上,然后对她说,“赶紧的,我送你回学校,小姑娘家家的,成天乱跑,一点都不知道危险。”
楚楚似乎是发现了什么不可置信的事情。
她调整着被陈越yá-ng按歪了的帽子,目光在陈越yá-ng和沈时苍这两个人的身上来回打量,最终,饶有趣味地眯了眯眼睛。
这情况可有些不太妙啊……
也可能是上次相处的时间太短,产生了某种错觉?
楚楚暗想:本来以为是嫂子,没想到是哥夫啊。
楚楚和沈时苍说了“再见”,然后便跟着陈越yá-ng离开了医院。
在回学校的路上,楚楚还是不肯消停,不停地问陈越yá-ng:“哥哥,你觉得时苍哥哥怎么样呀?”
上一次她问陈越yá-ng的问题太过露骨,所以即便对方真的有那种意思,也不可能承认,所以这一次,楚楚决定采取迂回战术。
然而,芯子早就换回本尊的校霸并不知道,对方的良苦用心,而是连脑子都不走一下,直接就说:“还能怎么样,就……长得挺好看的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