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自在的又瞥一眼谢崇森,后者老神在在的,看不出情绪,白灵越看越紧张,谢崇森别以为在引申他吧……
“别欺负小白。”谢崇森突然开口了,他轻瞥一眼小脸通红的小朋友,又瞪一眼不着调的弟弟,谢一海从后视镜看到谢崇森不容置疑的眼神,蔫了。
谢一海嘴里嘟囔着“有了小白忘了弟弟”,“小白可爱还是我可爱啊”,“唉貌似小白确实比我可爱”,“我要是哥哥我也喜欢小白不喜欢我”,浑身缠满受挫而委屈的y-in云,碎碎念了一路,弄得司机莫名其妙的,不知道还以为遇到了始乱终弃狗血修罗场呢。
真相也确实和司机脑洞的内容差不多了。
谢崇森又深深摸了摸白灵软毛:“可以拆了。”
白灵悄咪咪瞥一眼谢崇森表情,还是老神在在的模样,貌似没生气,他的心就过山车一样又跳下来了。
白灵欢天喜地的把手伸进口袋,小心翼翼的把谢崇森送他的“礼物”掏出来。
是一截动物的牙。
这牙像狼的前牙,又尖又锐,不,比狼牙还要威风霸气的多,大拇指粗中指那么长,白灵能想象到牙的主人是多威风霸气的动物。
牙被保养得很好,温润如上等羊脂玉,触手温热。
白灵喜欢的不得了,他本来就觉得自己长得太没有yá-ng刚气息啦,特别喜欢这类能彰显他前山大王“威武霸气英明神武”的东西。
好比荧光绿冲锋衣(虽然不知为啥一向依着他的谢大佬斩钉截铁的拒绝给他买),好比印全员恶人的酷炫紫外套(虽然不知为啥一向依着他的谢大佬再次斩钉截铁的拒绝给他买)。
所以这个牙,正好弥补衣服上的yá-ng刚气不足啦!
他惊喜极了,小嘴开启甜甜甜哄人模式:“谢谢你大佬,你怎么知道我一直想戴一个牙护身的?我好喜欢这个,你对我真是太好啦,我真是好幸运才能碰到你这么好的朋友呀!”
谢崇森被他一顿“哄人专用彩虹屁”哄得眉眼都柔和了,唇角微微勾起,白灵一看成了,彩虹屁生效了,他轻声说:“你喜欢就好。”
“这是什么动物的牙啊?”白灵好奇的举起来看了又看,真是爱不释手,“狼吗?狼有这么大的牙吗?”
谢崇森含糊的摇摇头:“不是狼。”
他没有继续说的意思,白灵心想说不定是什么传奇生物,秉承财不外漏、得了便宜不能卖乖,防止挨打的原则,就不追问啦,别谢一海听见了哭着闹着又说偏心。
嘿嘿嘿嘿嘿。
出租车引擎声隆隆,白灵本就一惊一乍疲倦的很,他婆娑着晋升为新欢的大牙牙,还有右手口袋里松树人相送他的细长白骨,隐约觉得手感有些相似。
弄错了吧,这个想法很快被其他光怪陆离的画面冲刷散去,白灵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回到旅馆已然凌晨三点多了,谢一海来得突然,三个成年男子睡一个大床房太不现实,幸而前台还有小妹值班,临时开了一个房间。
谢一海还犹豫林姓兄妹的事儿该怎么办,要不要再下墓一次,走别的路线,谢崇森摇头:“进墓前,我联系上了林麒鸣。”
“啥?”谢一海惊了,他虽对木人说的内容起疑,却也没想过林麒鸣压根没出事,“不是,这两三天不一直联系不上吗?”
“秀算高僧一周前邀请他和表弟林九颠,一起进藏参加佛道j_iao流大会。他们进了山,断断续续没信号,今r.ì刚出山,看到我的留言联系的我。”
谢一海坐在旅馆床上说不出话,床单被他气得要捏碎了:“那木人到底什么东西?”
谢崇森又说:“道上不少人被木人耍了,林麒鸣这两r.ì马上赶回来。他还没联系上他妹妹,非常急。”
“他这是惹了谁?”
“不一定,”白灵c-h-ā嘴,“范围可以缩小:知道他要进藏的人。再按照小说电影套路,大概率是朋友。”
林麒鸣自诩实力,为人清高孤傲,简单来说就是不会说话、不会来事,信三清的和他玩不到一路去,他倒和藏传佛教派走得很近。
藏区那一派和帝都天师圈活动j_iao界极少,互不熟悉,谢一海想破脑袋也搜不出嫌疑人范围。
三人在虫鸣清晰的小旅馆凑活了一晚,第二r.ì早起,便去坐火车到神青市。
李雪闻没料到他们回来的这么快,他人还在外地,从电话中听出两人一鬼没出事,也便不着急赶回来了。
三人又从神青市转到临近机场,落地已然迫近黄昏。
一下飞机,便看到数十个未接来电,全是一个燕京号码。
——林明晚托给了分家一个女孩看护,血缘关系极远的一个表妹,叫谢霜,幼时父母想让她入行,可惜没天分,人正好在燕京上研究生,便被叫来帮忙了。
谢一海赶紧打回去:“怎么了霜妹,这么急?”
电话响了一声便被接起,谢爽二十多岁人了,语气却慌乱颤抖:“你们,你们什么时候回来?”
谢一海意识到不对,先安慰道:“我们下飞机了,刚看到你电话。你别急,慢慢说。”
“林明晚她,她变成了木人!”谢霜几乎要哭出来了,“我五点从导师那回来后就给林明晚熬药,结果一看她的脸……我不知道怎么会变成这样,上午我出门时还好好的!”
谢一海迅速和谢崇森对视一眼,后者拿过了谢一海的电话。
“稳下心来,”谢崇森低声说,他低沉磁x_ing的嗓音犹如定心针,谢霜停止了啜泣,“现在,你先出门,回学校。把门锁好,我们马上到家,这件事你不用多想了。”
“好,”电话那端传来动静不小的收拾声,这个普通女孩确实吓坏了,得到同意抬脚就走,“我马上离开,您们要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