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小宝妈妈满面堆笑的迎上来:“您好您好,那是俺儿和俺闺女,老大赵晴,上初三,老二赵小宝,上初一……你俩赶紧过来和大师问好!”
两个孩子应了一声,乖巧的起身跑过来问好。
他们晒得黑黑的,穿的质朴却干净,山区纯真少年模样,白灵溜到一半心头恐惧全抛了,在那嘿嘿的笑:“你们也好、你们也好。”
仇丽蓉也跟了上来,扬起一个笑脸,声音脆生生的:“帅叔叔,你怎么来了呀。”
她一双大眼睛黑亮灵秀,看着活泼可爱,讨人喜欢极了,白灵急了:“大佬,你别被她这模样骗了啊,你们走后她可不是这样!”
谢崇森微微抬手,示意他知道,他低声问:“你们是一支的吗?”
仇丽蓉一愣:“什么意思?”
“你和这三只物种不同,怎么凑到一起的?”
仇丽蓉顿住了。
她明亮的大眼睛定定的抬着头看了谢崇森一会儿,又越过他的肩膀,去望向空气中一点。
那儿正是白灵缩在谢崇森身后的位置。
谢崇森微不可查的错身,挡住那视线,声音多了些威胁:“我以为你不会想让事态更糟一些。”
仇丽蓉笑了。
她嗓子一瞬拔高的又尖又细,与其说笑,不如说冰冷空气滑过气管发出的“咔咔”气流声。
随着她异状的笑声,院中方才还热情质朴的母子三人,瞬间变了模样!
两个小孩眸子一瞬翻黑,黑色瞳仁竟占据了整双眼睛,倒像是兽类了。他们口中不住发出“咔咔”空气倒灌般的嘶鸣,脊梁微供,细瘦手指不自觉乘爪装勾起。
李雪闻似乎早有预谋,他后退一步,“唰”的一声从背后抽出一长杆柴刀来。
那刀不知什么材质,似金属又似黑木,在正午强烈yá-ng光下散发着灼灼雾气,凑近一听,还有“嗡嗡”铮鸣!他左手食指中指比于剑上:“黄皮黑皮听命——速速见召就义!”
语音刚落,天现异象,晴空万里白云朵朵的天,瞬间缓缓凝结出y-in霾黑云,以r_ou_眼可见的速度旋转;风起了,刮过庭院枯树飒飒作响。
赵小宝妈妈有些慌乱,呲出一口雪白尖牙:“你们——我们什么都没做,不过附身而已,为何——”
“你们是没对身上的身体做,”李雪闻笑了,“可之前呢?”
赵小宝妈妈脸瞬间白了:“这,这不能怪我们,是他们无本事!”
“好一副受害者有错理论!”李雪闻懒得多费口舌,提刀就砍,他力气极大,刀划破冷空气发出飒飒作响,也不耍花架子,直直迎面劈去,“如意顺我指,邪魅破门去——”
那刀似有千钧之力,在劈上不能动的赵小宝妈妈头上时,赵小宝妈妈如遭雷劈,一下就软了身子,瘫倒在地。
白灵惊了:“牛逼啊雪闻哥!这就死啦……噫!”
只见妇女瘫倒的下一秒,一只黄黑相间、皮毛滚滑的长条动物呲溜跑了出来,身形半透明,慌张极了,左看右看就要溜!
白灵哪能看不出形势,他嗷的一声跳起来就去扑那动物,他个子小,动作敏捷无比,“啪叽”一脚,狠狠踩住那条油光水滑的长尾巴,疼的那动物“嗷”的一声,蔫了。
那边儿,两个漆黑瞳孔的孩子见势要跑,可小孩子身躯羸弱,谢一海虽然满头雾水,抓人还是擅长的,一手一个拎了起来,夹在胳膊底下。
李雪闻反手一刀又劈在嚎叫着冲上来的仇丽蓉后颈上,仇丽蓉显然功力高一些,吃痛的咆哮,还想反抗,又被一刀狠狠敲在天灵x_u_e,软下了身子,也掉出一只半透明的长条动物来,只是毛色更加光亮,比第一只强壮得多,被白灵另一只脚狠狠踩在了尾巴上。
白灵一脚一只毛尾巴,软绵绵还怪舒服的,他骄傲的挺起胸膛:“看我厉害吧,一踩一个准!以后就叫我抓……嗯,抓妖大王!”
谢崇森宠溺的冲他笑笑,蹲下身,大手有力的捏住动物尖颌偏小的头:“说,村里还有谁?”
动物嘶鸣着试图挣脱,白灵蹲下身,帮忙一手一个按住脖子,才老实了。
黄黑相间的破口大骂:“多管闲事,遭雷劈的!”
李雪闻笑了:“遭雷劈?你信不信我下一秒就让你遭雷劈?”
说着,他手中邪气四溢的砍刀指天,另一手指地,却见天象异象更甚,黑云积蓄着,乌压压沉了天色,好似真要有雷霆之势。
动物干巴巴闭上了嘴。
在李雪闻业务熟练的连嘲带讽、连卷带骂的逼供下,真相揭露了。
这三只都是黄皮子,所附身之人均有“请仙”天赋,即七窍通灵,神魂波动不稳,才被召唤来的黄皮子附了身。
方式,则是仇莉莉带孩子们玩的“笔仙测运”。
为首的大黄皮子说,那个网站是他们做的,衡门村人的先辈是东北出马仙大家,多有天赋,因此他们故意引诱衡门村孩子们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将黄皮子们“请”来,并强行入住为“客家仙”。
谢一海忍不住c-h-ā嘴:“那些昏睡不起的孩子,是中了‘三天内没请朋友来’的诅咒?”
李雪闻摇头:“‘出马仙’并非仙,叫的好听而已。他们和仙最大区别是,不附人身便无法触碰yá-ng界事物。准确的来说,它们是介于妖与鬼之间的邪物,有暂窥真理的能力。”
白灵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听着好厉害哦。”
谢崇森勾起嘴角,忍住揉他头发的冲动:“话虽如此,可逆天道而行的窥视未来,代价也极大。那些昏睡的孩子,虽说不是中诅咒,却也与它们脱不了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