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台两侧是一楼急诊病房,向前走地砖老旧的大厅深处,是四个电梯。
李雪闻试着按按钮,没动静,似乎是没电。
逃生楼梯从地图上看,在右侧急诊病房尽头,三人便顺便打探病房,向右走去。
病房的门,竟全都锁着。
谢一海试图从门上小窗窥探里面,不知是帘子挡住了,还是太暗的缘故,什么都看不见,只有一团漆黑,连设备轮廓都看不见。
他有些急躁,握住一个把手用力,想暴力破开,把手“哐哐”的震动几下,门却像和空间长死在了一起,纹丝不动——倒像公j_iao门的情况了。
暴力破锁的声音太大,整个走廊都回d_àng着到金属暴力撞击声,这里太静了,高分贝突兀想起,听得李雪闻心惊胆战。
“别乱动,”他压低声音,“别引来东西。”
谢一海悻悻的收手,轻声反驳:“那也不能不试试啊,你看我们下车就是小白乱碰成功的。”
话音刚落,两人一愣,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小白呢?
李雪闻诧异的转头,腰上系着的蛟筋不知何时开了,软软垂在半空上,那一头只拴着一个谢一海。
二人急得不行,当场就要拔腿去找,却见一个小破孩子兴高采烈地从大厅跑了过来。
小破孩子这个不服从命令胡乱行动的,举着一个大夹板,小脚丫“啪叽啪叽”跑过来,兴奋地冲到二人面前:“看!”
李雪闻瞪眼就要训他,这没出事还好万一出了事怎么办,你也不想想自己战斗力和负无穷有什么区别。瞥见那本子题目,话生生咽了下去。
《住院信息核对表》。
夹子上夹着十几张A4纸。
左上角是r.ì期栏,右上角是护士长签字,下面是住院信息表格,机打的,详细记录每个科室属下每个病房的病床信息,包括病人和陪床,而右侧是很大一个签字栏,供病人和直属医生签字确认信息。
十几张纸有一半被使用,共六张,分别是周一到周六,看来每一周将表收纳归类。
信息平淡无奇,没可注意的地方,只是右上角的r.ì期……
是一周前。
也就是说,公j_iao开始有人出事:昏迷送医、甚至猝死的那一周,这个“缝隙”便出现了,被从yá-ng界医院分割而来。
“知道‘片段’所在时间就好办了,”李雪闻勾起嘴角,“现在的目标,是将时间分割的手段,或者说——具体事件。”
白灵眨眨眼:“雪闻哥,会是那群纸人的问题吗?比如纸人扎堆住这儿啥的。”
李雪闻若有所思的点头:“可能。纸人是载体,得yá-ng则yá-ng属,得y-in则y-in属,这缝隙从yá-ng界撕裂后,既能和yá-ng界重合,又能和y-in界重合,倒是个养纸人的好地方。”
白灵似懂非懂的点头:“那黑手就在这医院咯?”
“总之在附近,”李雪闻胸有成竹,“咱们从yá-ng界进入缝隙的点,即‘j_iao界点’是这儿,黑手想出去也只能通过那。再者,我怀疑这缝隙的有效覆盖面积只有这栋医院,不然怎么别处全是黑的。”
“雪闻哥你真木奉,”白灵开心的干起老本行马屁专家,“有你在太好啦。”
谢一海不高兴了:“那我呢,我虽然没提供理论基础……也提供了实战基础吧?”
“你是指三拳锤不死一个纸人还得靠我的刀,还是?”
“你!”
白灵一看大事不妙,赶紧和事:“哎呀两个人是双重的力量1 1>2你们都很强反正都比我强太多了我超崇拜你们der!”
嘿呀现在年轻人真不行,看不懂形势,都这么严峻了还老想着内斗,幸亏我这个专业调解员在这!
丝毫没意识到刚才瞎g8乱跑就非常不遵守规则!
可李雪闻的理论,在半小时后破灭了。
三海口人民医院是很小的老医院,满打满算共四层,三人一丝蛛丝马迹都不放过,路过厕所都试试能不能开,可谓地毯式搜索,硬生生把10分钟的路走成了半小时,但……
所有的门,都好似与空间紧紧固定在一起,纹丝不动。
整个医院能推开的门,只有来时的玻璃大门。
三人回到了空旷昏黑的大厅。
安静是一种很可怕的氛围,或许是刻在人类基因中的本能:安静代表着周围环境没有生气,蚊虫灭绝,无光无风——危险。
白灵不安问:“什么生物都没有诶,我也没看到鬼之类,按理说医院应该很多呀?”
起码谢崇森住的那个,除了能j_iao流的断手君溺亡君,还有很多不能j_iao流的:脑梗君啊、死婴啊这种。
这儿四处都干干净净的,空白的异常。
最后,几人决定先出去:没有线索,不代表没危险。
白灵手里拿着板夹,心不在焉的看:“谢一统,哇,是不是一海哥的兄弟呀,名字好像哦。”
谢一海也觉得有趣,拿过来看:“我就崇哥一个哥,巧合。”
两个傻子兴致勃勃的在那围观别人名字,碰见什么建国小明之类还要弱智的笑一会儿,李雪闻无力到想骂娘。
突然谢一海顿了一下:“等等,舒方毅?好耳熟啊。”
李雪闻抢过夹子,神色严肃起来:“三十多岁,可能是舒方玲弟弟!所以……舒方玲并非没上过这公j_iao,探病时至少坐过来回两次!”
白灵不确定的问:“她万一是自己开车来呢?”
谢一海想起舒方玲递出熊猫烟时的满面r_ou_疼,摇摇头:“市侩的底层小领导,能占便宜肯定就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