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灵满意点头:“我是白灵。现在——咱们知道了彼此的名字,算是有了一个好的开始——可以好好j_iao流了吧?”
见他这副不追根刨底不罢休的模样,张逸君终究是投降了。
他举起双手:“行吧行吧……你问吧。”
白灵得意洋洋的一昂头,小破孩子,在你鬼爸爸面前玩花样,young,na ive!
“你那句话究竟什么意思?”
“让你走的意思。”
张逸君这次答得如此干脆,白灵竟然有点不适应:“那我刚才问你,你怎么又不说了……”
少年叹口气:“因为我突然觉得,也许你们能打破死局。”
没等白灵反应过来,他继续说:“我原本以为你和那两个劳什子天师,没什么用。既然你能又一次平安来看我,倒是真有点能力。”
他说:“现在,如果你想救我,救那些无辜的受害者,便听我的吩咐,一个字都不要漏。”
——
办公室这。
徐天逢很无辜的举起双手:“老师们,你这前言不搭后语的,我怎么回答啊,得给我的前情提要吧?”
“前情提要?”李雪闻嗤笑,“我看你长得就像个前情提要!”
说时迟那时快,在背后藏着的破魔柴刀发出饥渴难耐的嗡鸣,如果有y-inyá-ng眼的人来看,便能看到李雪闻周身缠绕的磅礴煞气,竟如龙吸水般,悉数冲进柴刀周身,极速压缩、盘旋,便是那柴刀r_ou_眼不可及的高速锯齿了!
徐天逢没料到话聊到一半这看着斯文白净的李雪闻就发作,他狼狈的抄起显示器抵挡了一下,电火花不堪重负的“爆”了一声,堪堪抗下一击。
异象发生了。
办公室温馨典雅的环境,竟在下一秒便抽搐扭曲起来!
像水池拔下了塞子,一汪静水极速盘旋、转动,景色搅拌混合成无法辨认的乱码与色斑,让兄弟二人足足愣了几秒。
这几秒也便足够了。
白大褂一个翻滚飞进桌底,李雪闻再去踢翻那桌子时,已然什么都没有了——而那被踢飞的桌子,跌入诡异扭曲的背景里,再无声息。
静了。
到了最后,竟是光也没了。
李雪闻听着死寂里清晰无比的呼吸声,后退一步,靠上谢一海的背:“靠……失算了。”
谢一海安慰他:“事出突然,没办法,先看看办吧。”
李雪闻叹口气,尝试着朝前走了几步,踢上了什么东西。他大喜:“快,手机开手电筒!这里不是他妈什么虚空,就是那傻逼用了个障眼法把等给灭了!”
谢一海赶紧开手电筒,果然,地上堆着一堆东西,只是……
并非踢翻的桌子和砍破的显示器,地上,是灰尘覆盖的水泥地,还有一个倒塌的木质矮柜。
矮柜里有一些乱糟糟的泛黄文件,时代久远的缘故,边角泛黄破裂。
二人对视一眼,李雪闻迟疑开口:“咱们被传送到……别的地方了?”
“不会吧,”谢一海摇头,“你有感觉?”
“没有。”李雪闻烦躁的四处张望,“那这他妈是哪儿?”
“会不会是这破医院的本来模样?”谢一海说,“没有传送阵,却可能是幻阵此类。”他话锋一转,低声提醒:“雪妹,控制你的情绪。”
李雪闻正痛苦的捂着头,他太yá-ngx_u_e一跳一跳阵痛不已,准备继续骂呢,被这一句话点醒了。
他长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待心口中暴怒狂躁的负面情绪随煞气散去,才面色不好的开口:“谢了。”
谢一海摇头,打着手电筒蹲下身,去看那些文件。
纸质太破了,燕京干燥气候不适合保存,要极小心才能抑制破损。
“一些住院档案,”谢一海胡乱翻了几堆,面色y-in沉下去,“他妈八十年代的。”
那时的第二j.īng_神病院还叫做“燕京第三人民医院”,挂牌叫人民医院,其实是战后收容j.īng_神异常的军人用的,俗称“军区疗养院”,普通人想进还很难,要托关系。
所以这些档案,是按军衔分类整理的,最上面薄薄一袋还是首长级别,名字略微眼熟。
但这些并无用处,谢一海唏嘘了一会儿,直起身,对垂着眸子平复心情的李雪闻说:“这破医院至少是二十年前的了。”
李雪闻又长舒了一口气:“我刚才在想,纸人乘车究竟要做什么?想来从终点站坐到始发站,是要沾尽公j_iao里的yá-ng气,供这破医院维持幻境。”
这么大的一片幻境,用来维持阵法的“能量”,数以千计,能想出这类肮脏邪招,真是丧心病狂。
所幸幻境褪去,医院的布局和建筑并未变化,二人小心翼翼的顺着手机手电筒的光摸出去。
走廊褪去了光亮地砖的伪装,倒像死角y-in巷,y-in风徐徐,隐约还能听到鬼哭声。脚步声踏在参差不齐的老式地砖上,被环境杂音消去了,像踩在棉花上,十分不踏实。
李雪闻一阵阵头疼的要命,他忍不住停下脚步,吃痛的狠力用食指和中指揉着太yá-ngx_u_e。
谢一海知道他这老毛病,瞧他这自虐式的冒无章法的按摩,整片额头都揉红了,忍不住道:“今天先回去?你轻点儿,破皮了要。”
他温热的大手不由分说的打掉李雪闻的,有力而温柔的按了起来。小时候谢崇森经常受伤,他这个弟弟学了不少按摩手法。
李雪闻疲惫的叹口气:“不用。好不容易破了幻阵,必须一次x_ing斩C_ào除根。换下次,不知道还进不进的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