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勇说:“刚刚那是幽冥还是人?”
“是人。”宋译举起手里百辟,刀锋处隐隐沾着一些深红色的血迹。
李昭凌收了战天戟,用指尖沾过刀锋,放在鼻前闻了闻,说:“确实是人血,可是,却不是活人的味道……”
夏侯勇犹疑:“被夺了魄的傀儡?”
李昭凌点点头,扭头看着大开着的别墅门,说:“宋译,你先回学校。”
宋译蹙眉,看着李昭凌,犹豫一下,点了点头。
他收起百辟正要走,李昭凌嘱咐道:“直接回家,哪都不要去。”
“嗯……”
看着宋译走远,李昭凌右手一挥,整个别墅都被度上一层亮白色的光。屋顶上的黑气逐渐散去,他刚一进屋,两扇大门呼得一声被紧紧关上。
客厅被拉上遮光帘,黑洞洞的什么都看不清。新鲜的血气扑鼻而来,溢满整个鼻腔,夏侯勇打开灯,整个厅里依旧很整洁,并没有预料当中的一屋子血迹。
夏侯勇疑惑道:“奇怪?没有血……这么大的腥气从哪儿来的?”他刚要往前走,就被李昭凌拉住胳膊,指指地上,夏侯勇定睛一看,眉头快要拧成麻花。
一大片血水顺着沙发的背后拐着弯流到门口,沙发的扶手边,隐约可以看见垂着半只沾满血的胳膊。
李昭凌和夏侯勇小心靠近,看到沙发背后对着墙壁跪倒在地的武经方。他身旁唯一的空地扔着几页纸,李昭凌走过去蹲在地上认真看看。
夏侯勇问:“什么东西?”
李昭凌淡淡道:“遗书,他说自己亏空公款,逃税漏税,还有非法Cào控股市。”
他顺着尸体跪着的方向朝墙壁望去,正对脸的地方,用血写着一个小小的魏体小字——“武”。
夏侯勇上前,仔细查看尸体说:“死亡原因和上一件案子一样,用匕首直c-h-ā心脏,死前还割过腕。这么看,应该是血祭的第二个祭品。”
李昭凌起身问:“你去找赵幽了?”
夏侯勇脸色微变,说:“找……找了,他告诉我,对于血祭本身来讲步骤复杂,需得在短时间集齐所有祭品。”
李昭凌看着夏侯勇,问道:“你觉得应该有几个?”
夏侯勇犹豫一下,没有马上说话。
李昭凌微微低头,看着墙上的血字说:“你觉不觉得刚才黑色风衣的男人招式很熟悉?夏侯勇,这些将士都是你训练出来的,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夏侯勇沉了脸色说:“先是‘张’,现在又是‘武’,五将的姓氏已经占了两个,这还用问吗?只是……不知道刚刚那个黑衣人是哪位故人?”
李昭凌叹口气说:“不管是谁,都很难阻止。他们要回来了,而且是以这种惨烈的方式。”
夏侯勇握紧拳头,说:“如果复生是以掠夺别人x_ing命为代价,那么……即使活过来又有什么意义?”
“可是……你忍心吗?他们都是你的兄弟,而且……”李昭凌停顿一下,说,“五将是如何中的埋伏?我好像从来没有听你和苏凝紫讲过。”
夏侯勇咬下嘴唇,一字一顿道:“是我……我的错……”他静下声,不知该如何继续。
“不用说了。”李昭凌走近夏侯勇,拍拍他的肩膀,说,“我本身也无意追问,从选择上来看,张彦清和武经方似乎都和安家地产的项目有关,我觉得你应该查一下具体是怎么回事?祭品选择不是偶然,这样看,你说下一个会不会是……”
“段齐?”
李昭凌点点头,说:“除了姓氏带有‘张’和‘武’的张珣、武广信,还剩段复遵、陈尚,和王信。”
夏侯勇说:“下一个人一定会从这三个姓氏往出选,所以,在下次行动之前,我们必须要抓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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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译刚上出租车,就觉得直犯困,他靠在车后座的窗户上,迷迷糊糊就睡着了。
在梦里,他又变成小时候的样子,一个温柔的女人声音在他耳边环绕:“小译,妈妈在这里,快来找妈妈!”
四周的桌椅板凳都泛着淡淡的黄色光晕,连着围墙在眼前打着弯。宋译迈着小小的步子,踮起脚尖拧开卧室的门把手,入目的却是满眼鲜艳的血色和让人恶心的猩红。
一个声音骤然响起:“去啊!拥抱死亡?你敢吗?”
“您好,到慕城大学了,是这个门吗”
宋译猛然睁开眼睛,打个激灵坐起来,抬手擦掉头上的汗。他喘一口大气,脸上惨白一片,半天没有晃过神。
司机大哥以为他没听见,加重语气又问一遍,说:“是这个门吧?”
“嗯……”
这会正是刚下课的时间,学生络绎不绝从校门口涌出来。
宋译看看窗外,赶紧尴尬地点点头,利索地付钱下车。他突然想起李昭凌让他直接回家的话,这才有些后悔地看一眼已经开走的出租车。
上车时候随意一句“慕城大学”到头就睡,早知道应该直接停在景泰苑的门口。
他叹一口气,没j.īng_打采地往小区方向走,刚抬脚,就听到背后有人叫他。
“宋译——”
宋译转身就看到慕安脚下生风,大步向他走来,那气势汹汹的样子仿佛怕他会跑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