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昭凌:“…………”
赵幽死死咬着牙根,特别想一巴掌呼死他。
夏侯勇看赵幽光盯着自己不说话,以为他忘了,特意补一句:“虽然是晚上,可咱不是通宵亮着灯吗?除了标兵,还有队优、组优、年优……”
赵幽忍无可忍,终于咬牙切齿说一句:“你不吹能死!”
苏凝紫用力点点头:“我感觉能……”
李昭凌冷笑一声,临出门的时候,拍拍赵幽的肩膀,说一句:“合作愉快,祝你|x_ing|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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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昭凌回到景泰苑的时候,已经接近半夜两点。
他轻手轻脚地打开门进了客厅,脱下外套扔在沙发上,看到卧室亮着灯,寻着昏黄的光走进主卧。
主卧的床看上去比普通的两米大床整整大出一圈,宋译盖着腰下关键的一块,其余的被子都被压在身下。他侧脸就着床边,砸进软绵绵的枕头里。
李昭凌走过去,轻轻抬起宋译的胳膊拉开被子放进去。他又拽起被子的边缘,小心翼翼盖在宋译的背上,轻轻往脖颈处压了压。
温和的暖光打在宋译白皙的侧脸,整个人都像浸过牛n_ai一般水润干净。耳垂上的钻石幽幽闪着些许光亮,李昭凌看着,回想起以前刚刚遇到的时候,好像总是看这耳钉不顺眼。没想到现在瞧惯了,居然还觉得十分可爱。
李昭凌俯下上身,吻一下侧脸,动作很轻,生怕打扰到宋译的美梦。他嘴角带着温暖的笑意,抬起食指隔着一层空气,仔细描摹过宋译的眉毛、鼻梁、嘴唇,画过一遍不够,再画另一遍,好半天才收手,放轻脚步向卧室外走去。
宋译保持着这么一个侧卧姿势,吹过半晚上的凉风,这会胳膊都要抽筋了。听到脚步声,才敢慢慢睁开眼睛。
其实他原本就没打算睡,特别有心机的拎着被子欲盖弥彰的搭在腰下,结果没想到一等又是半晚上,听着推门声才被震醒,感觉到李昭凌进了卧室赶紧闭上眼。心甘情愿等着被李昭凌占便宜,结果这人依旧是根陈年的木头,除了轻描淡写的用嘴唇蹭一下,什么都没做!
他越等越不是味儿,可这会睁开眼又是一件十分掉面儿的事,只能耐着x_ing子等下去,直到听见脚步声才满腔怒火的睁开眼,结果就看到李昭凌一个背影?
卧槽???
宋小爷一早洗澡没穿衣服打扮一番,等了半晚上又把人给等走了,这tm都是什么事儿!被人从小求到大,他可从来没干过这种自己爬进盘子送上门等人吃的事,莫非李昭凌真等着他直说:“要不然你我行个房事???”
“靠!!!”
宋译气得从床上刺溜一下坐起来,理智思考两分钟,觉得这种推论完全有可能。他套个白色大背心灰色大裤衩,坐在yá-ng台边吸掉三根烟,仔细听着客厅里的动静——还真是没什么动静呢!
他终于坐不住,长抽一口气下定决心,拿着亮着火光的半根烟头使劲按在烟灰缸里,站起来气势汹汹走进卫生间,里里外外刷个牙,喷上口气清新剂,往手上呼两口气确定没有烟味后。把大裤衩裤腰的位置降下两寸,大步向客厅走去。
第56章 血祭银鸾
宋译走出卧室的时候,看到李昭凌坐在yá-ng台上。yá-ng台的落地窗对着整片黑暗,只在远处的高楼上零星点着几盏灯火。李昭凌背对着他,上半身衬衣贴合,笔挺周正。这人仅仅是普普通通坐在椅子上,都仿佛在头顶吊着一根绳,规矩刻板。
时间在身上滑过,难免会带走些许温度和感情,那些留下的印记将刻入骨髓,一起生一起灭。
李昭凌听到动静转过身,眼镜下的那张脸依旧像往常一样表情少得可怜。宋译笑笑,坐在他身边说:“你……睡不着?”
李昭凌握紧他的手,说:“地界只有黑夜,没有必须要睡的觉。”
宋译装模作样带上一脸虚伪的同情,说:“那多无聊,没有白天的对比,怎么能感受到俗世夜晚的欢乐。”他停顿一下,好奇地问,“你不睡觉干什么?总不可能这么坐一宿吧?”
李昭凌头皮发麻,半晌,才闷闷地说一句:“写字……”话到这里,他明显感觉到掌心下的手抖了一下。本来想再解释两句,可是话到嘴边,却觉得并没有什么好说的。
宋译沉下脸色,撇过脸看着窗外,收起玩闹的笑意,严肃了语气说:“除了写字,他还教过你什么?”
李昭凌收回搭在宋译手背上的手,眼色暗淡说:“打仗、骑s_h_è,还有做人,一切一切……我来自于山野,所有会的一切都是将军教的。”
宋译攥着手用指甲盖悄悄掐一下掌心,听完李昭凌的话,只觉得一根神经从脑门直通尾巴骨拧在一起。他暗骂自己是没事找抽型,可是,心里又忍不住好奇,调整个姿势,想显得放松一些,说:“山野是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的意思,向野兽一样在山林中生活。”李昭凌一字一句说得平静,听不出其中的语气。
宋译尴尬地抽一下嘴角,看他一副认真的样子,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他拿出手机,翻了老半天递给李昭凌说,“就像这样?”
李昭凌疑惑地看一眼手机屏幕,画面上,一个浑身赤|luo的男人腰上裹着一块三角布,正披着头发对着天捶着胸口,还一脸享受,他黑下脸,问:“这是什么?”
“人猿泰山。”宋译怕他不理解,热情地解释说,“猿就是猿猴的猿,泰山是他的名字。”
李昭凌蹙眉,立即摆摆手,一副老干部的姿态说:“猴不行,要想在森林里活下去,得像豹子那样,迅猛快捷,那才是真正的野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