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昭凌沉思,他忽然想起一件事,立即变了神色说:“她的死亡通知单上明明写得是午夜12:00取魂。如果照你这么说,刚进医院就死了,那么她很有可能因此含着一口怨气,所以才化作幽冥。”
苏凝紫接口道:“可即使这样,若不是受了其他邪气作祟,凭她的力量不可能一直害人。”
李昭凌微微眯起眼睛,冷冷地说:“我知道了,不管怎么样,先去看看老朋友。”大门打开,忽又关上,李昭凌已经消失地无影无踪。
“昭凌君!你还没跟我说……”苏凝紫皱了皱眉,不死心地收了眼神,扭头盯着夏侯勇。
夏侯勇一脸苦相,叨叨道:“多少年了,他还是这个德x_ing!寡淡!冷漠!难相处!”
苏凝紫咬着牙根说:“你还不是一样?无知!蠢钝!太粗鲁!”
夏侯勇说:“作为一个女人,你要不要这么嘴毒!”
“啪!”
夏侯勇捂着脸一副懵b样。
苏凝紫拍拍手,说:“有蚊子!”然后俏皮地扭着小腰进了屋。
.
穿过长长的黑色甬道,面前是一道闪着白光的虚墙,李昭凌凝视着这团光,抬手触在虚墙上,片刻后白光更甚,闪了两下就落下了幕,死气沉沉冒着黑烟。
黑烟散去,露出一片深蓝色的天幕。整个天空像个巨大的网,网住了点点星辰,宛若一件极其j.īng_致的假货。偌大的院子,一条小路蜿蜒向后,通着走廊直接到了后面的庭院。
“嘶……”
一团黑影突然从暗处蹿出,李昭凌闪身一躲,黑影贴面而过,摔在地上打了两个滚。这“东西”晃晃悠悠四脚支地爬了起来,足足有一人多高。它整个身量黑如鬼畜,只在眼睛的地方烧着两团火,口鼻处“嘶嘶……”的抽着冷气,一股又一股白色液体滑到地上,看得李昭凌直恶心。
这种大小的幽兽,没有上百年根本养不出来,那人居然把它放在院子里当宠物,真够渗人的。他右手一握,战天戟应声而出,玄铁冰凉的触感压着掌心,垂直下去,枪头带着金色的托儿贯穿而出,系一把红穗儿,枪头的两边一大一小两柄刀锋,如半弯寒月冷气森然,通体都泛着幽幽白光。
幽兽“呼呼”两声,低头退后两步,躬起身子略过C_ào丛消失了。李昭凌收了战天戟,穿过回廊向后走去。
整个院子三进三出,风格古朴,静得吓人。他走过第二道门,才隐约听到“咚咚”的鼓点声。继续向前,只见中庭门户大开,五位彪型大汉人手一把红缨枪,一身铠甲戎装,正踏着铿锵的战曲,一步一个鼓点向榻上逼去。
男人合着一身白色长袍斜靠在软榻上,面容白皙,一双桃花眼半眯着,黑丝做髻盘在脑后,留出来的一部分从耳边披散落在肩膀,衬着白衣慵懒又随意。仔细瞧去,双眸如中秋之月,自多一分平和。
他看到李昭凌的时候,一侧的嘴角微微扬起,赫然有了笑容,整个人忽而邪魅又浪d_àng,声音似三月ch.un风般温润,语气却像冬r.ì寒风般冷冽,款款道:“昭凌君大驾光临,我是不是应该说一句有失远迎!”
李昭凌迈过门槛,所到之处彪型大汗立即如飞沙般瞬间飘散,他千年不变的y-in沉眼色,仿佛能洞穿世间一切的隐秘,幽幽道:“让幽冥为舞还玩得如此高兴,钦安侯,你还真是好兴致。”
衣袂翻飞,白衣男子赫然消失,再出现时,他整个面庞眼看就要贴上李昭凌。四目相对,宋卿之咬牙切齿,说:“我最恨的就是你这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明明窝着一颗狠毒透顶的心,还总要装出大义凛然的模样,你忘记他是怎么评价你的?养不熟的野狼!”
李昭凌目光笃定,嘴角的肌r_ou_忽而用力,咬紧了牙关。他后退几步一跃而起,左手一掷,战天戟锐利的刀锋已经劈向了白衣男子,伴着李昭凌低沉而压抑的声音,说:“宋卿之,你有什么资格提他?”
宋卿之微微后仰,战天戟贴着脸砸到地上的青玉石砖,刀锋带下几缕黑发,飘飘洒洒落在了碎掉的砖块上。
宋卿之咬了咬下嘴唇,怒道:“够了!何必要咄咄逼人!你既不是宋家家臣东冥昭凌君,我亦不是宋府的二公子钦安侯,不过是些过眼云烟的事!”他抚过李昭凌的西装衣领,说,“物是人非,到是偏偏留下了我!”
李昭凌收了战天戟,抓起宋卿之的手腕说:“你最好规矩一点,管好你那帮成天钻在地底下见不得人的幽冥鬼畜。若是被我发现他们害人,或是你在背后搞些什么小动作,管他什么物混天和还是y-inyá-ng两分,看我能不能舍了地界这些虚名劈了你的地宫,让你和这下九流的东西们一起灰飞烟灭!”
宋卿之动了动胳膊挣扎不开,两人僵持片刻,李昭凌才松开手,宋卿之扯过手腕,整理一下衣袖说:“李昭凌,你不过就是个牵魂领路的领魂使,纵然带着地界的黑气和善逝一族诅咒的力量,想要动我,话还是满了些!”
李昭凌一字一顿,幽幽道:“不信你就试试……”
话罢,他周身笼罩起一团冷光,语意森然道:“留着你一条命,不过是看在他的面子上,劝你好自为之……”
宋卿之禁了声,双手背后冷冷看着李昭凌渐渐消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