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云真登时脸热了。
尹持学长这两天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变得这么会撩了？！
他难道不知道，这样会让人误会吗？毕竟自己都跟他坦白是个基佬了，他还拼命在自己面前散发魅力！好气！
他跟着尹持进了工作室，封守墨和陆演明居然还在，也不知道是通宵了一晚上，还是早上大清早赶过来加班。
封守墨抬起头，反应迟钝地看了任云真一眼，眼睛下挂着两个黑眼圈。
看来是前者了。
“老大……早啊……”封守墨气若游丝。
陆演明打了个呵欠，站起来跟尹持说了句：“老大，我去休息室睡一下。”
“去吧，小墨也去。睡一觉起来吃早饭。”
封守墨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跟着陆演明进了休息室。尹持走过去，看了看封守墨没有关闭的电脑屏幕，笑了一声：“这小子总算上了心了。”
任云真快步走过去，看了一眼，只能见到密密麻麻的代码，其他什么也看不出来……
他没有多问，开了自己的电脑继续昨天的工作，给人工智能的学习程序删bug。
尹持也进了办公室，开始一天的工作。他全神贯注，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等bug全部删除，抬起头来一看，已经是中午了。
外卖都送来了，还是昨天那家海鲜寿司餐厅，任云真伸了个懒腰，拿了饭和封守墨坐在一起吃。
他问封守墨究竟是想出了什么办法，封守墨精神还有没完全恢复，嘴里包着饭，只听到含糊地几声“布隆过滤器……白名单……”，任云真也搞不懂，索x_ing便不问了。
任云真中午休息了一下，下午回学校上了两节课，再赶回工作室继续工作。他把已经修改好的学习程序交给战千殇，战千殇又给了他新任务，教他把学习程序导入绫波丽的AI系统测试一下。
这个测试也很简单，任云真只要带上耳机听一下绫波丽发出的声音就行，程序会自从把它的猫叫声翻译出来，如果有问题就到后台找bug。
任云真有点郁闷，他原本以为自己可以参与到指纹信息加密的项目之中，能帮尹持一点忙，哪知道完全没他什么事嘛。
他戴上耳机，听着里面传来的软糯猫叫，看着电脑上显示出的信息，轻轻喵了一声，尝试和绫波丽对话。
耳机里传来喵的一声回应，电脑上翻译了出来。
绫波丽：听不懂呢。
居然真的会有回应？
任云真来了点兴趣，又喵喵叫了两声。
耳机里有了回应，电脑上自动翻译：你是谁？我叫绫波丽。
任云真继续喵了几声，尝试和绫波丽沟通，但是效果不太理想。这毕竟是开发出来和猫对话的程序，他是个人，无法全然模仿猫的叫声，绫波丽当然听不明白，无法给出正面反馈。
早知道就应该把豆腐带来。
任云真摘下耳机，考虑要不要回家把豆腐抓来帮忙，一转头就看到周围几个人都在看着他。
任云真：？？？
他有些不明所以：“看着我干嘛？”
大家嘻嘻哈哈笑了两声，又各自转过头做事去了。
任云真和尹持打了声招呼，骑着小电驴跑回家，一开门就看到豆腐又在满客厅跑酷，一个纵身跳上了冰箱顶，用爪子扒拉冰箱门。
见到任云真突然进来，豆腐浑身一僵，呆立半晌，默默转过身舔舔爪子，假装无事发生。
这货这是要成精啊。
任云真哭笑不得，走上前将豆腐一把抱住，装进猫包里带走。豆腐还以为是他妄图远征冰箱冷冻仓的y-in谋败露了，缩着脖子一声不吭，老老实实地被任云真带走。
任云真把猫带到工作室，开了音响，让绫波丽直接和豆腐对话。音响里传来迟疑的一声：“喵？”
豆腐竖起耳朵，眼睛盯着音响，有点迟疑地踮起脚尖走上前，喵了一声。
其他几人都在看着，绫波丽很快给了回应，豆腐也喵喵叫了几声，似乎并没有察觉到声音的来源并非同类。
所以他们这算是成功了吗？
任云真不由自主地笑了一下，转头一看，封守墨和战千殇都脸露愉快，就连一直绷得紧紧的陆演明，这时脸上也带上了几分轻松。
后续的几天任云真除了上课，就是在不停地测试调整绫波丽的程序，很快就到了给创思科技做项目展示的日子。尹持带了陆演明和任云真，准时到了创思科技的办公大楼。
这一次负责和他们对接的除了那位刘主管，还有刘主管的上级领导龚总经理，刘主管吃里扒外的事他们证据确凿，现在还没有抖落出来，估计是尹持正在准备憋个大招。
三人进了创思科技的会议室，开了电脑，陆演明做主要讲解，回答甲方问题，尹持负责兜底，任云真旁听。
陆演明准备充分，专业水平又过硬，那位龚总经理问了几个问题，显然也是有所准备，切中要害，陆演明一一对答如流，龚总经理神色中已显得颇为满意。
那刘主管不知是收了莫久岚什么好处，神色间有些着急，忍不住c-h-a嘴道：“我觉得这个方案还是有点问题的，现在我们用的比较多的存储方式就是哈希表，你们贸然换了存储方式，就怕运行的时候会出bug。”
尹持笑了一下：“之前演明已经说了，我们的存储方式，有两个优势，一是解决了哈希表存储空间不够的问题，二是解决了哈希表误识概率的问题。还有无论什么程序，在运行的时候都会有一些小问题，在项目的后续推进过程中，我们的程序员会全程跟进，为贵方提供技术支持。”
龚总经理点了点头。
刘主管眼看无力回天，额头冷汗频频，掏出手机私下发了个信息。
他这些小动作，三人都看在眼里，尹持没出声，陆演明也就不说话，继续跟龚总经理谈后续补丁跟进合同的事宜。既然进行到了这一步，那多半就是敲定方案的意思，任云真在一旁看得有些激动，又觉得尹持能赢过莫久岚本就是情理之中。
龚总经理让文秘准备了合同，带着三人到了签约室。刘主管见状，连忙赶上来小声对上司说：“龚总，您不再考虑考虑？我看莫工那个方案更经济啊。”
龚总经理犹豫了一下，刘主管见还有戏，连忙道：“龚总，我已经约了莫工他们，您看要不再谈谈？说不定价格还能压低点。反正这边的方案不采纳，我们也只是付一点违约金，那边的方案如果能压得更低，对我们来说稳赚不赔啊。”
龚总经理正在犹豫的当口，一行人快步走过来，急促的脚步声让任云真回过头，是莫久岚。
两拨人马在走廊上碰上，却都没有什么意外，这个项目之争发展到这一步，两拨人碰面硬刚已经是情势使然。
莫久岚带着人走过来，他接到刘主管的信息，赶来时匆匆忙忙，只拿了个文件袋，大概是怕声势不够，身后跟了四五个人，一时间把走廊挤得满满当当。
“麻烦让让。”莫久岚看了尹持一眼，微微一笑。
尹持没和他争执，更没有莫久岚想象中的急赤白脸，他神色淡淡地，往旁边让了一步，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这让莫久岚很没滋味，感觉像是一拳打空了。
莫久岚带着人，迎上龚总，刚要说话，尹持已经开口了：“龚总，签约的事，先不着急，我这里有点东西，想请您看看。”
☆、你不堪一击
龚总经理有些愕然，下意识地问道：“什么东西？”
尹持走上前，从牛皮纸袋里取出资料。龚总以为他还是要谈项目的事，摆摆手：“你们的程序我已经了解清楚了……”
尹持笑了，看了一眼莫久岚：“您有所不知，我们在提交给您的这个方案之前，还做了一个方案，不过那个方案后来到了这位莫工的手里，他现在想要低价卖给你的那个方案，就是我们的成果。”
龚总满脸惊讶，还在消化他这番话，莫久岚已经叫了起来：“你少来血口喷人！荒谬！”
尹持还是一副不慌不忙，老神在在的淡定模样：“我会这么说，当然是有了证据。刚好莫工也在这里，一起来看看如何？”
这事情牵扯起来，创思科技也不能坐视不理，龚总叫人带开了会议室，尹持转过头，看了一眼想要开溜的刘主管，笑了：“刘主管，你去哪儿？”
龚总转过头，扫了刘主管一眼，听尹持特意叫住他，已经有了猜测，淡淡道：“刘任华，你也过来。”
尹持坐在桌前，把牛皮纸袋里的资料拿了出来，一部分是工作室之前做出来的成果，另一部分，则是许向星调查到的证据。
他一样一样在龚总面前摆开，那刘主管原本还心存侥幸，待看到自己赤字了几个月的银行账面，出入大小赌场的照片，和莫久岚私下见面的照片也被一一摆上台面，双腿发软，一屁股坐倒在转椅上。
莫久岚却还在硬撑，他哈地一笑：“就凭几张银行流水，还有几张照片就想栽赃嫁祸？尹持，你未免也太天真了吧？如果你还坚持污蔑我，我将诉诸法律程序。”
尹持摊开手，挑起眉：“好啊！你可以现在叫律师，只要你愿意承担后果。”
莫久岚见他这般笃定，登时惊疑不定，不知尹持手里是不是还有什么杀招没放出来。他左思右想，自认已把线头处理干净，顶多是被拍几张照片，真正能决定生死的证据不可能被抓到。想到这里，莫久岚眉头一松，轻嗤一声，掏出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