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宸吹了吹手心,方才他一心急,直接跳了下来,要不是晏珩拉着他,这次可就真的断腿了,纪宸回道:“有事要问他,我要是不阻止你,难道就让他带着秘密进棺材?”
林宁双手环胸,召回了那一群厉鬼,开口道:“那纪公子去问吧,问完我好动手。”
纪宸施礼道:“顾先生,许久不见。”
晏珩朝顾慕仪微微颔首。
顾慕仪笑道:“不不不,前些时r.ì我在苏淮城外见过纪公子,兴许纪公子没有看到我罢了。”
纪宸不以为意地笑了笑,“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不妨顾先生把当年的局中局解释清楚吧。”
顾慕仪轻笑一声,伸手倒了一杯茶,喝完才道:“对你们来说,这是局中局,而对我来说就一个局罢了,再说这局已经被解了,不成局了。”
顾慕仪思索了片刻,继续道:“该从哪里说起呢,不过是当年的私人恩怨,我即想秦严明自食恶果,又想全身而退。”
晏珩问道:“秦家主的蛊毒,是顾先生种的吗?”
“不是。”顾慕仪摇了摇头,“我的眼线知道了此事,特意来告知我的,当时我就知道我的机会来了。”
纪宸问道:“你当年拉了多少人入局?”
“谁来北雁城,我便拉谁入局,我没有想到的是,少主您既然自己入局,我更是欣然,毕竟少主是个不可多得的帮手,当时我便是如此想的,但是我没有想到的是此局就败在了少主的手上。”顾慕仪伸手摸了摸胡须,回忆着当年的细节,继续道:“我杀秦府的下人,只不过是想把人的目光引到秦严明身上,毕竟他的手上也不干净,我就当做是替天行道了。”
林宁冷笑道:“你可真会说大话,替天行道?你是多金贵的人啊,能替得了天?你当时就没有想过那些被你杀过的人吗?”
顾慕仪笑着摇了摇头,“起码我做过得事情我都认。”
林宁道:“你这种人,真是该死!”
顾慕仪收敛了笑容,看向林宁道:“身为修道者,无论你所行何道,你敢说你手上一点血都没沾吗?恐怕连纪少主和晏公子都无法保证吧。或者说,你又可以保证你杀的人他们都该死?”
林宁哑然。
纪宸问道:“所以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你如此恨秦严明。”
顾慕仪在三个人的脸上扫了一圈,反问道:“你们就如此想知道?”
“不想知道,随口一问。”纪宸摇了摇头,“那是顾先生自己的事情,你当初的目的是什么?让秦严明身败名裂吗?还是说让他死?”
顾慕仪道:“开始是想让他死,后来觉得让他身败名裂的活着也好,毕竟生不如死的滋味更不好受吧。”
还不等三人说话,顾慕仪继续道:“秦严明害死了我的儿子,我之所以说这局破了,不成局了,是因为这局的最后应该是我全身而退,秦严明死。可惜,我没有算到少主居然从另一方面下手。按理来说,无论你们一开始怎么查,都应该是一头雾水才对。”
晏珩道:“顾家主很聪明,模仿手段超高,除了没有魔气残留以外,以假乱真的手法便可迷惑很多人的眼睛了,秦家主自然会不亲自动手杀人,那么代劳的就只有他的那位管家了。”
顾慕仪问道:“那是因为什么原因,让你们发现了我?”
林宁有些烦躁,说话语气冲了不少,“我去问了秦府的管家,他将当年的一些事情全都告诉了我!包括你以他病妻要挟他的事情。”
顾慕仪道:“那看来,当初我并没有照看他病妻的需要,毕竟他的妻子很快便不治而亡了。当年的许多事还是他告知我的,有他的协助,我的计划事半功倍。”
纪宸惊道:“这就有点卑鄙了吧。”
顾慕仪笑道:“我并不觉得,相反我更觉得这种手段快捷又便利,能轻而易举地控制住别人。”
纪宸蹙着眉,伸手抠了抠桌面,他又有了一些其他的想法,或许这就是一场栽赃陷害呢?既然顾慕仪可以陷害秦严明,那莫止为什么不能以要挟他病妻为由,陷害顾慕仪呢?
纪宸看着顾慕仪问道:“有没有可能那管家说了谎?”
顾慕仪朝着纪宸拱了拱手,笑道:“多谢少主,现在还想着为我开脱,林静确实是我杀的,然后让莫止扔到了秦府的门口。”
林宁厉声道:“你住口!”
林宁又想起了当年她被人喊去认领她姐姐尸体的时候,那时候她在想是不是下一刻天就会塌下来,她只有姐姐相依为命了啊。
林宁抹了一下鼻子,继续道:“你知不知道我当时在想什么?我在想老天为什么要对我如此不公?为什么要把我身边的亲人一个一个的带走,我到底做错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