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宸点了点头,一只手已将打开了周若淳的一个腰带扣,继续蛊惑道:“没错,永远都是你一个人的。”
周若淳暗自捏了捏拳头,一拳把纪宸的话封在喉咙里,趁纪宸没有反应过来,扼着纪宸的喉咙把他抵在了墙上。
在纪宸一片震惊的目光里,周若淳轻松地笑了笑,“不知道你为什么把我们兄妹之间的感情看得如此龌龊,虽然我们不同姓,但是骨子里流得血是相似的。我告诉你哦,我那个傻哥哥,从来不会用这种语气说话,你记得下次好好学学。还有他的那个道侣啊,整天捧在手心里还觉得有亏欠,又怎么会怂恿别人杀他道侣,真是蠢到无可救药!”说完,她眼睛一眯,手上用力拧断了“纪宸”的脖子。
冷风灌了进来,纪宸的尸首变成了一只浑身雪色的长翎鸟,哪里还有什么山洞和火堆。
周若淳冷笑一声,“畜生就是畜生,怎么会理解人的感情。”
晏珩变成一只更加巨大长翎鸟,它尖锐的啼叫一声,鸟啄向周若淳啄了过来。
蒋水易飞身一扑将周若淳带离了鸟啄的范围之内,两个人滚了一身雪,蒋水易用手护着周若淳的后脑勺,被尖锐的石子划破了手背也只是来得及闷哼一声。
“周姑娘,你没事吧?”蒋水易起身,看了看追随着他们而来的长翎鸟,“这种鸟是风雪谷特有的,它们会蛊惑人心,把人拉入幻境之中,让人无法自拔,然后再食其五脏。”
周若淳一把推开蒋水易,她抽出一把袖珍匕首向长翎鸟扑了过去,“还用你说!”
长翎鸟灵力低微,蛊惑人的本事倒是一把好手,周若淳无法想象如果刚才在幻境里杀了晏珩,后续会发生什么,她甩了甩头将那种奇怪的念头驱逐了出去,恼羞成怒地用匕首划开了长翎鸟的胸膛,魔气瞬间灌了进去,侵蚀着长翎鸟的五脏六腑。
这种畜生皮特别薄,一划就裂。
鲜血喷撒了一地,周若淳还不解恨地将它的尾翎全部揪了下来,全部收进了纳戒里。
周若淳折回去看了看蒋水易的伤,魔气一下子围了上去。
蒋水易抽出手,“周姑娘,小伤,没事的。”
周若淳斜睨了一眼蒋水易,重新握起他的手,“如果你想让伤口冻烂生疮,你就继续动,寒气入体,我看你以后还怎么修道。”
蒋水易笑道:“我可以自己来的。”
周若淳眨了眨眼睛,解释道:“你这伤是因为我才受的,知恩图报,是我哥教我的。”
蒋水易也不好推脱什么,“那就劳烦周姑娘了。”
风雪的势头渐渐小了下来,微弱的yá-ng光透过蒙蒙的雾气散发着不起眼的作用。两个人为了防止再次走散,一人握着剑柄,一人握着剑尾,在冰天雪地里前行着。
蒋水易:“多亏了周姑娘留下的银针,要不我还没有这么快能找到你。”
周若淳抖了抖剑鞘,“别啰嗦,快点走,晚上就没有无根水了,还有,别再叫我周姑娘。”
蒋水易噤了声,他想了想道:“那我应该叫你什么?若淳姑娘,阿淳姑娘……”
“得得得!”周若淳及时阻止了蒋水易越来越离谱的叫法,“你还是继续叫周姑娘吧。”
两个又走了几个时辰,才看到藏在山后的湖泊,像是一面镶嵌在雪地里的镜子一般,在微弱的
yá-ng光下,熠熠生辉,周围零零星星的长着白色的小花。
周若淳从纳戒里摸出两个空瓶子,扔给了蒋水易一个,“分开收集,这样快。”
蒋水易点头答应。
所谓的无根之水,并不是指这湖泊里的水,而是这周围的白花,花瓣上氤氲的水汽凝结成水珠,在它将要滴露之前收进特质的瓶子里,这才算得上无根之水。
两个人在不停地蹲起中,收了几个时辰才得了小半瓶。
周若淳抹了一把头上不存在的热汗,她拍了拍蒋水易,“差不多可以了,可以救你们那个什么尊者的眼睛了。”
蒋水易头也不抬地道:“周姑娘的手不是也让三昧真火烧到了吗?”
周若淳愣了一下,她看了看自己的手,“还好,我回去找我爹上点药就可以,我这是烫的,没多大问题。”
蒋水易趁周若淳说话的功夫,又收集到了不少无根水,他解开周若淳手上的布条,用布条沾了无根水轻轻地擦拭着周若淳的伤口。
yá-ng光透过雾气映在蒋水易的脸上,周若淳歪头打量着他,少年垂眸擦着她的伤口,一本正经的模样,让周若淳极其地想逗逗他。
蒋水易的指尖不小心擦过了周若淳的手心,带着让周若淳感觉起来有些灼人的温度,看到他涂得差不多了,周若淳立刻收回手重新缠上了布条道:“省着点吧,总共就不多。”
蒋水易笑了起来,“知恩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