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夜枫自己要看的竹简都比纪宸的多得多,纪宸推开夜枫的房门,他把抖一卷竹简跟夜枫j_iao代一句。
“这个,让他们自己看着办。”
“这个,既然是南方来的人,该给点什么给点什么,霄云城难道还养不起几个人吗?不行从我这里拿钱。”
“这个,让他们先按兵不动,看看那几个y-in兵要做什么。”
“.……”
“.……”
“这个……这是什么?!”纪宸抖开最后一个竹简,从里面滑出来了一方带血的丝帕。
夜枫捡起了那方丝帕,放在鼻子下嗅了嗅,“不是血,像是胭脂。”
纪宸看了一眼丝帕上面的内容,就把它猛地夺了过来塞回了怀里。
夜枫愣了一下,“上面是什么东西?”
纪宸神情有些不自在,他摇头晃脑地敷衍道:“没什么,玉夭衣的东西,你要看吗?”
夜枫闻言摇了摇头,把纪宸刚才说的话都简略地写在了竹简上。
纪宸觉得怀里跟揣了块偷来的黄金一般烫手,他来回踱了两步,直到夜枫扔了一盒药膏过来才砸醒了他。
纪宸将药膏握在手里看了看,一脸茫然地问道:“怎么了?”
夜枫头也不抬地指了指自己的脖子,“这个药膏可以帮你消除脖子上的印迹。”
纪宸笑得活像一只开了屏的孔雀,他随手扯了镜子过来,对着自己的脖子边抹药膏边道:“对了,阿淳呢?”
夜枫抬起头,想了想蹙眉道:“大小姐?她还没有回来。”
“没回来?!”纪宸抹药膏的手停顿了一下,“那她现在在哪里?”
夜枫合眸感受了一下,不确定地道:“在七玄山?!”
纪宸合上了药盒,“我出去一趟,对了,我之前跟你说的那些事情,准备的怎么样了?”
夜枫抬头问道:“那些幡?已经差不多了。”
“那就好。”
纪宸出门就把那方丝帕掏了出来,其实上面就标了个时辰和地点,还有一个名字。纪宸不知道是谁把岳子枫的消息泄露出去的,而且知道这件事情的人,一只手都数得过来。
会是谁呢?
纪宸揣着这个想法,赶去了上面的那个地点。
玉夭衣约定的地点是在暮合镇的一家小酒肆里,这个时候街上只有零零散散的几个人,偶尔还会飘来炸制品的香味,纪宸没忍住,买了一包油炸的地瓜丸子。
纪宸走进酒肆顺手从柜台上取了一壶酒,放了些碎银子在上面。
玉夭衣一身红衣格外的显眼,他坐在角落靠窗的位置,纪宸走过去把丝帕扔在了桌子上,往嘴里灌了一口酒,“说说吧,什么意思。”
玉夭衣抬眸看向纪宸,他拢了拢袖子,“我的意思,少主不懂吗?”
纪宸放下酒壶,用竹签挑了一个地瓜丸子扔进了嘴里,“诶,玉老板啊,人死不能复生,你这又是何必呢?”
炸成金黄色的地瓜丸子,入口软糯香脆,就是有点烫……
玉夭衣笑道:“但是,我最近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跟在你身边的戒灵……”
“打住,玉老板。”纪宸做了个暂停的手势,张口嘴哈了几口气,他感觉自己的舌头都被烫麻了,“岳子枫已经死了,就算夜枫就是岳子枫,你想做什么呢?他现在不记得以前的事情,奈何桥上一碗孟婆汤,前尘往事大梦一场,你的那份心意我就替子枫心领了。”
玉夭衣抬起了那双勾人的狐眸,紧紧地盯着纪宸,“我就是想见一见故人,怎么了?少主就如此冷血吗?”
纪宸舔了舔嘴唇,一副惆怅的模样,“玉老板,你这样让我很为难啊,你们两个的事情已经翻篇了,你现在又提出这些陈年旧事来,是想做什么?”
玉夭衣整理了一下衣袖,默不作声。
纪宸也不着急,坐在他对面吃完了地瓜丸子,喝完了酒,砸吧了砸吧嘴,“其实吧,既然你俩当初都说清楚了,你现在当他人死了就好,人生路那么长,哭过笑过还要往前走嘛,你这又是何苦呢?”
玉夭衣起身笑道:“少主说的好生轻巧,与其说你豁达,不如说你没有心呀。”
纪宸不在意地耸了耸肩,“回去做你那个风流多情的玉老板多好,抱着一个虚无的解释过近百年的时光,你找的那个人已经死了十多年了,骨头都烂了。”
玉夭衣敷衍地点了一下头,然后走出了酒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