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脚步已经迈了出去,逃似的跑了。
原绍越看着他跌跌跄跄的背影,眼神也变得深沉。
白琦这回离开后,一连几天都没出现,原绍越有时候也会想起他,想起那天晚上的疯狂,但他明白,这种事大概率不会再有下一次了。
可一周后,白琦竟然又在傍晚找上了门,说是来收房租,可仍然带了菜和酒,在这儿和他一道吃起了晚饭。
两人都很有默契地没有提那天的事情,只是聊些无关紧要的闲话,白琦带了酒来,等吃完饭时,两人都喝到了微醺,气氛不知怎么的变得暧昧了起来,也不知道是谁先起的头,两人渐渐纠缠在了一起,顺理成章般的又滚到了床上。
这回原绍越全程都是清醒的,他发觉白琦这种时候的声音和他记忆中的那个差得有点远,便忍不住时不时地去捂他的嘴,或是把手指关节伸到他口中,让他只能发出压抑、含糊不清的低吟。
事后原绍越和他一起洗了个澡,白琦看似无意地问起他们现在算是什么关系,原绍越只回答道:“你觉得呢?”
白琦抿了抿唇,想说些什么,但还是没有说,之后再无人提起这个话题。
从这以后,白琦来得更频繁了,有时候还会直接在他这儿过夜,他们变得既像情侣又像炮|友。
客观来说,白琦是个比较可爱的小情人。他的x_ing格有点粘人,他喜欢各种肢体上的亲密动作,就连睡觉也喜欢搂着原绍越,他时不时会给原绍越带点小礼物,虽然都不算贵,但总是很贴心。
原绍越看得出来他挺在意自己,像是有一回,自己只是随口提了一句,“怎么都没见过你穿衬衣呢,你穿衬衣应该挺好看的吧”,隔天他再来就穿上了白衬衣。原绍越当时看得怔住了,因为这可能是白琦最像楚今非的一次,然后他对此表现出了分明的动容与喜爱,白琦从此便放弃了原本休闲T恤的打扮,总是穿着衬衫来见他。
原绍越经常想,如果他是在遇到楚今非以前遇到白琦,他可能会很喜欢他,想把他长久地留在身边。可是现在,原绍越虽然享受着白琦带来的熨帖,可每次当白琦露出比较不像楚今非的部分,他就控制不住地觉得不够满意,这种不快的情绪有时候还会显露出来,还好白琦总是对他很忍让,从来没跟他计较过。
但这样的r.ì子持续了一段时间之后,还是出现了裂痕。
这天,两个人做完,原绍越突然心血来潮,对躺在他怀里的白琦说:“你说你要是有颗泪痣,会不会更好看?”
“啊?”白琦疑惑。
“就是……”原绍越手指抚摸着他右眼的侧下方,“这里。”
“为什么……突然这么说?”白琦低声说。
“没什么,就是想看看,”原绍越说着,想起床头柜的抽屉里有黑色签字笔,转过身拿了过来,“我帮你点一下试试?”
“……”白琦一言不发,任由他用签字笔在眼下轻轻点了点,画出了一颗小小的泪痣。
原绍越端详着他,看着看着忍不住在他的那颗假泪痣上亲了一下,接着又在他的眼角亲吻。
白琦终于忍无可忍,猛地一把推开他。
原绍越头一次被他拒绝,不悦地皱眉:“嗯?”
“那个人是不是有这么一个泪痣?”白琦忽然说,压抑多时的话一出口,反而有种破罐子破摔的痛快,白琦索x_ing接着说下去,“我真的长得很像他吗?那个……‘今非’?”
“别在我面前提他的名字!”原绍越脱口喝道。
白琦浑身一震,低声道:“……我知道了。”他腿一迈下了床,抓起刚才胡乱扔在沙发上的衣服迅速穿上,头也不回地跑出了屋外。
原绍越一直沉默地看着他,其实他心里很乱,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两人不欢而散之后,原绍越总觉得堵得慌,而且他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他现在住着的,还是白琦的房子,如果白琦一怒之下把他给赶出去,他是不是又要找其他地方住?
他在搬来了这儿之后,用手机在网上了解过这个城市房子的行情,然后他发现白琦一开始的话真没错,这附近的确没有比这更实惠的房子了,而且不止这附近,就算放到整个城市里,这房子的x_ing价比都非常高,他要是再去找,真的很难找到这么合适的房子。
原绍越又把自己剩下的钱全部拿出来数了一遍,如果继续在这个城市保持这种低质量的生活,那么他接下来仍然有一段时间可以不用出去工作。
可是,随着时间的流逝,他的这点钱总会用光,那个时候又该怎么办?
原绍越之前就琢磨过这个事情,这次与白琦的矛盾则让他觉得不能再这样蹉跎下去了。第二天早上,他就从网上查到了陈志斌办公室的电话,直接打过去,联系上了陈志斌。
陈志斌听到他的声音有点激动,但碍于在办公室,说了两句就挂了,过了一会儿,陈志斌又用手机打了过来。
原绍越没有告诉陈志斌自己的太多情况,只说自己仍然在外地躲着,陈志斌听了说:“你这还是别露头了,你之前跟我说的犯了事儿,是说惹上了高利贷的那群人吧?人家前段时间还在找你呢,你也真是的,怎么就惹上了这群家伙。”
“还不是我妹干的好事,”原绍越不想解释太多,干脆认了,又说,“对了,除了高利贷,还有没有其他人在找我?”
“你的债主应该都在找你。”陈志斌说。
“那……”原绍越吸了口气,“楚今非呢?”说出这个名字好像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
“他?”陈志斌似乎有些诧异,“你是想问他找你没有?”
“嗯。”
“这我可不知道。”
“嗯……”原绍越本来也没报太大希望,可仍是倍感失落,“那你能不能帮我个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