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还真是真爱了呀?我倒是真好奇,这是哪路天仙呢,能把我们原少都收服了?”
“行了行了,都跟你说了别问那么多,”原绍越道,其实他倒是恨不得让全世界都知道楚今非已经是他的人了,但他猜测楚今非肯定不会愿意的,而且他俩的关系一旦曝光,也不能不考虑由此对两家造成的影响,“该你知道的时候自然会知道,你就帮我把那个戒指弄好就行了。”
朋友听他这么一说,明白再套话也无济于事,也就不问了。
原绍越把这事儿确定了以后心里非常美,觉得算是能把上辈子的一个遗憾给弥补了。在对方生r.ì和情人节的当天送上钻戒,在他看来这比平时送要郑重得多,说不定今非一感动,就愿意和他结婚,然后到国外去领证了呢?
他原本不是一个看中婚姻关系的人,在遇到楚今非之前,他甚至对结婚抱有抵触情绪。在他看来,那张薄薄的纸在某种程度上代表着一种束缚,而他过惯了恣情享乐的生活,怎么会愿意被约束呢?
但人总是会变的。
在后来楚今非对他假意顺从的那段梦幻般的r.ì子中,他渐渐产生了希望和楚今非拥有这种关系的想法,因为这将意味着在世俗的意义上,他们彼此之间将拥有最为亲密的联系,不能轻易被分离。
只可惜,这个想法伴随着楚今非的离开而被埋葬了。
好在老天给了他一个重来的机会,而这一次,他也得到了从前从未得到过的接纳。所以他更要把从前想做而没做到的事全部补偿回来。
他和楚今非建立起来的亲密关系太来之不易了,他非常想进行更深一步的确定,哪怕楚今非目前一点儿这方面的表示也没有,而且至今还从未和他同睡过一张床。
十二月的中旬,在原绍越的再次劝说下,楚今非也终于抽出空来,去见见他给介绍的心理医生。
原绍越当天陪着楚今非去了,结果被拦在了咨询室的外边等着,这一等就等了快三个小时,好不容易咨询室的门重新打开,人一出来,他立刻从沙发上站起来,凑过去关切地问:“怎么样?”
楚今非神色如常,平静地看了他一眼,眼中却看不出情绪:“挺好的。”
“那……能治好吗你这个毛病?”原绍越对这类疾病毫无了解,第一反应就是问这个。
“不知道,我们没有怎么提到治疗效果之类的……”楚今非沿着走廊外外边走去,脚步有些快,“走了。”
原绍越本来还想要不要进去跟医生了解一下楚今非的情况,但看楚今非迈开了步伐,只得赶紧跟了上去。
“没提到?那你们在里边干什么?”原绍越对心理咨询一窍不通。
“就是聊天,了解一些情况什么的……第一次诊疗很多都这样。”
“那接下来该怎么办?”原绍越跟在楚今非身边。
“他的意见是其实我目前的病情控制得还可以,如果想继续改善的话,可以考虑继续来他这边做治疗,但我觉得没有这种必要。”
“为什么?”原绍越微微皱眉,已经有些急切了,“如果你觉得他不行,咱们还可以再换个医生。”
“不用,其实都差不多的,只是我这毛病,能做的无非都是那些治疗,我早就试过了,要是能好早就好了,外国的水平难道不比国内的高?”楚今非终于看向原绍越,朝他笑了笑,笑得和平时一样柔和,“你为什么这种表情?我这又不是绝症。”
“不是绝症它也是个病,”原绍越听得心里酸涩又着急,“有病要积极治疗,你不能破罐破摔。”
“什么叫破罐破摔,这个病其实它没有那么大的影响……”楚今非说得有些慢,他那双幽黑明亮的眼睛注视着原绍越,“我这样已经很久了,老实说我也习惯了,只要你肯理解和接受我就行。”
“我当然理解和接受……”原绍越被他看得心头一紧,又涌起一阵无奈,就算他不理解不接受又能怎么样呢,还能因为这和人分手不成?“只是我一直希望能和你更亲密一点儿来着……”
楚今非移开了视线,低低地叹息般的说:“但是原哥,我不太习惯那样,就算没有病也……”
原绍越没办法了,只得说:“我知道……我也不会非要那样。”
回去之后,原绍越打了个电话给那个心理医生,向他了解楚今非的病情。对方对此并不意外,说:“关于楚先生的情况,我可以跟你透露一下,因为楚先生是同意这么做的。”
“嗯,”原绍越不知道心理咨询的保密原则这回事,倒没在意什么楚今非同不同意,直截了当地问,“他到底怎么了?”
“他现在的主要问题是睡眠质量比较差,对睡眠环境要求奇高,这是由于他患有神经衰弱。”
“啊?”原绍越心想这怎么毛病越来越多。
“嗯,他从青少年时期就开始有轻度抑郁症和神经衰弱的症状了,后来在国外留学时进行过一些治疗,控制得还不错,现在其实基本不影响r.ì常生活,只是还有些小小的症状。”
“这……他怎么会小时候就有病了?”原绍越的心瞬间像被攥紧了。
“根据他的叙述,他以前连跳了三级,进入初中后学习压力突然变大了很多,而且那时他父母的矛盾很大,家庭气氛极差,让他一直处于一种极度压抑的环境中,长期积累的负面情绪和极度紧张的j.īng_神状态超过了他所能承受的极限。”
原绍越默默地听着,想起以前楚今非就跟他说过这个事情,当时他有点没法理解这种事还能给人造成那么大的伤害,而现在不知怎么的,却又好像能理解一些了。
胸中涌动起了饱胀的酸热感,原绍越心疼得不行,恨不得今非就在他跟前,好让他能搂到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