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阅点头后,陆谦匆匆离开。
王阅突然有点不放心,扭头问张阎,“他不会对他父母隐瞒这笔钱吧?”
“这一个月做生意都没有人来找事。从这一点来看,陆谦应该确实和他父母打过招呼。不然只凭他本人的身份,不太可能达到这种效果。就算他不提这笔钱,他父母肯定也会主动问起。只是……这生意可能做不长。”张阎还是得出一个不乐观的结论。
王阅不解,“怎么说?”
张阎言简意赅地说:“一个月赚9000元,利润太吓人了。”
王阅默然。确实。
“先继续做,到时候再说。”
张阎点点头。
几天后,学校的早餐里竟然出现了j-i蛋灌饼的身影。以前学生们的早餐只有馒头、包子、馅饼、白米粥、粉条汤这些可以选择,现在却多了j-i蛋灌饼。
王阅没觉得意外,买来一个尝了尝,味道比他们的j-i蛋灌饼要差些,但毕竟加了j-i蛋,还算不错。而且食堂里卖的比他们便宜,一个只卖一元钱。
食堂第一次增加新鲜的吃食,买的学生非常多,确实对小摊的j-i蛋灌饼造成了一定的冲击。但几天后,j-i蛋灌饼小摊生意又恢复到了以前的红火。小摊的j-i蛋灌饼只贵五角钱,但味道要好得多,经受住了考验。
陆谦得知这种情况后,主动找王阅解释。
“我打听到了,食堂的老板是校长的弟弟。我爸是副校长,不好不给校长面子。不过幸亏他们的j-i蛋灌饼没有我们的好吃,不会对我们造成太大的影响。”
说到这里,他一脸庆幸。
王阅心里却不怎么安定,总觉得事情可能还要出变故。
陆谦离开之后,张阎突然说道:“前两天我让人打听陆谦的成绩,第一次月考他是全年级第142名,这次月考,他是全年级第182名。”
王阅脸色微敛,“他父母肯定会怪罪我们拉他做生意才影响了他的学习。”
“极有可能。”张阎点头。
王阅懊恼地拍了拍头,“失策了,失策了。当初我就不该和陆谦谈,只让他做个中间人就行了。”
张阎笑着揉揉他的脑袋,“没关系,吃一堑,长一智。”
王阅横了他一眼,“你说得轻松。那可都是钱,都是钱啊!”
张阎笑而不语。
王阅郁闷了一会儿就自己想开了。对他来说赚钱的机会多的是,这次弄成这样,不是什么大事,以后还有其他机会。
“明天我们麻烦刘阿姨去买排骨和鱼,在她那儿吃晚饭。”
张阎无奈,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养成了这样的坏习惯,一有不顺心的事就想吃一顿好的,幸亏没有因此影响身体健康,而且每次吃满足了会恢复好心情。
“好。”
第二天下午放学后,两人来到刘阿姨的住处。
刘阿姨正在炉灶前忙着,看到他们满面笑容,“你们来了,再等五分钟就可以开饭。”
煤炉子上,敞开的高压锅里,排骨炖莲藕汩汩作响,飘出浓郁的香味;方桌上,一个圆形的酒精炉上放着一个小锅子,锅子里是鱼头炖豆腐,加了红辣椒,漂着一层诱人的红油。旁边还放着一个菜篮子,里面是洗干净的小白菜,嫩绿嫩绿的,立马勾起人的食欲。
外面暮色沉沉,北风呼啸,锅里飘出的热气显得尤为温暖,人的心顿时也跟着热乎起来。“阿姨,您还在忙什么?有这两个菜就够我们三个吃得饱饱的。”王阅伸长脖子看。
刘阿姨一边炒菜一边说:“今天从菜市场回来的时候看到有人卖黄鳝,特别新鲜,我就买了两条。一会儿你们俩多吃点。”
刘阿姨是那种越忙精神越好的人,看到她兴致这么高,王阅觉得自己待会儿可能开不了口
“好了,可以开饭了。”刘阿姨将黄鳝盛到盘子里,端上桌。
张阎给三个人各盛了一碗饭,三人围坐在小方桌边吃起来。
刘阿姨不时让两人多吃一点菜。如果她的两个儿子结婚早的话,孙子也能有王阅这么大了。儿子儿媳妇不在身边,她有时也会觉得孤单,王阅和张阎的出现正好填补了她的空虚。
王阅一边吃饭一边琢磨,觉得还是应该先给刘阿姨打个预防针。如果以后刘阿姨突然收到消息,说不定会受不了打击。
吃完饭后,他便提起,生意说不定做不长。
刘阿姨非常吃惊,“原来这里面还有这么多事。”
过了好一会儿,她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希望不会有事。万一真的做不成了,也只能算了”
犹豫了一下,她说道:“在学校外面做怎么样?还是按照学校里面的方式来。”
听她的意思是想辞掉学校里面的工作,专门卖j-i蛋灌饼。
王阅连忙打消她的念头,“阿姨,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你也知道j-i蛋灌饼的利润十分惊
人。学校是一个特殊的场所,在学校里面卖,只要打通关节,没有人会来捣乱。但学校外面不一样,我们没有背景,没有关系,随便几个小混混都能对付我们。万一他们让我们交保护费,是交还是不交?交,以后都很难摆脱他们;不交,生意就做不下去。”
刘阿姨又叹息一声,“你说的也对,是我把事情想太简单了。只是如果不能做,真的太可惜了。”
王阅没再说什么。现在一切还只是他们的猜测。
又过了几天,放学后,王阅和张阎正准备去食堂,被一个中年女人叫住。
“你们好,我是陆谦的妈妈。”
王阅了然地和张阎对视一眼。
“能和你们聊聊吗?”女人微笑着问。
王阅自然只能点头,“阿姨,你好。我们去那边说吧。”
几人走到偏僻的小树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