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阎按住他的脑袋,“玩你的。”
“我看看!”王阅抓住他的手,奋力伸长脖子将脑袋往笔记本跟前凑,整个人几乎栽进张阎怀里。
张阎看着他在自己怀里挣扎的模样直笑。
斜对面位置的乘客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女孩,不自觉地关注着他们,好笑地翘起了嘴角。
此时张阎如果还看不出王阅是故意捣乱,就白活了两辈子,无奈地摇摇头,把笔记本合上
“说吧,想干什么?”
王阅嘿嘿一笑,从他腿上爬起来,“坐火车太无聊了,我们来玩扑克牌。”他的眼神飘向被放在一旁的笔记本,起了一丝好奇心。一直以来,可以说除了没有仔细看过彼此的身体以外,他和张阎之间完全是透明的,但现在,张阎明显有了秘密,会是什么?不过话说回来,他为什么会想到“他们没有仔细看过彼此的身体”这一点?王阅龇龇牙,拍拍脑袋。
“小心拍傻了。”张阎拿掉他的手,“不是要玩扑克牌?”
“等会儿,问你一个问题。”王阅讳莫如深的目光顺着他的脸往下滑到宽阔的胸膛、窄瘦的腰和大长腿,又往上滑回到脸上,确定他脸上连一颗小痣都没有,嫉妒不已。反观自己,眉心略偏左的位置有一颗痣,好几次被同学取笑是美人痣。
“问。”张阎早习惯他想一出是一出的x_ing子,从背包里拿出扑克牌。
王阅凑到他耳边,好奇地问:“你身上有痣吗?有几颗?”
张阎定定地看着他半晌,忽然露出笑容,眉梢轻扬,唇角勾起,颇有些邪魅。他低首靠近小孩的耳朵,轻语,“想知道?我也不清楚。回去后你帮我看看?”
王阅正襟危坐,拿过扑克牌认真地洗牌,假装刚才问出那个蠢问题的人不是他。
“就玩斗地主吧。”
他热情地邀请坐在他们对面的中年大叔加入他们。中年男人想必正无聊,爽快地应下。三人玩起斗地主。
张阎好看的手指捏着一手牌,轮到他出牌时就甩出几张,没轮到他的时候他的目光一直落在王阅身上,就像在提醒王阅,他没忘记刚才没讨论完的问题。
王阅一开始还坐立不安,玩着玩着就将尴尬抛之脑后。
玩牌玩得投入,时间过得很快,似乎没过多久火车便抵达了枣花站。
烈日无情地炙烤着大地,干燥的空气没有一丝波动。一下火车,感觉温度立马飙升了几度,呼吸似乎都变得困难起来。王阅的心情却不错,在前面走得飞快,回头催张阎,“阎阎,走快些。”
张阎保持着不紧不慢的步伐,无奈地摇头。回家的行李比出门时多了一大包,他一人不光背着一个大背包,还拉着两个行李箱。那小家伙也不说帮他拎一件行李,哪怕意思一下提一声也好。虽然,他并不觉得这些行李很重。
看到前面有一间小超市,他停下脚步,在行李箱上坐下。
王阅半天没听到身后的动静,回头一看,抹皱皱眉,几步跑回来。
“怎么不走了?”
“口渴。”张阎用鸭舌帽慢悠悠地给自己扇风,坐着没动。
“我去买水。”
王阅跑去超市买了一瓶冰水快速跑回来,拧开盖子,喂张阎喝水,嘴里评价,“真娇气。”
张阎险些被水呛到。到底是谁娇气?
王阅哈哈大笑,露出一排白晃晃的牙齿,晃得张阎的心评评直跳。
“好了,好了。知道你辛苦了,所以我这不是在服侍你吗?”王阅懒懒地靠在他身上,拍拍他的肩膀聊表安慰。
张阎伸手在冰凉的矿泉水瓶上摸了一把,然后在他脸上摸了一把,看他被冰得猛一哆嗦,眼里浮出笑意,站起身,“走吧。”
枣花站下车的乘客不多,他们顺着稀稀落落的人流出了站,无意中抬头却看见蒋大鹏和林巧秀的身影,对视一眼,加快步伐。
“干爹、干妈。”
“阅阅、阎阎!”
近一个月没见到两个孩子,蒋大鹏和林巧秀想得不行,正好今天不忙,干脆到火车站来接他们。
林大鹏将两人的行李接过去,“可算到了,路上还顺利吧?”
“很顺利。”张阎没松手,“干爹,我来。有些重。”
蒋大鹏没有坚持,拍拍干儿子厚实的肩膀,很欣慰。
“都晒黑了,不过也都结实了!”林巧秀一手握着一个儿子的手,仔细地端详两人的脸色,笑眯眯地说。
王阅低头打量自己,失望地问:“干妈,您没觉得我长高了?”
“这……”林巧秀知道小儿子的执念,抿嘴一笑。
张阎和蒋大鹏也笑起来。
“走,咱们吃饭去。”蒋大鹏领着他们往前走。
林巧秀揉揉王阅的头,“听人家说火车上的饭菜不好吃,你俩一定没吃好吧?一会儿咱们多点几个菜。”
王阅顺着她的心意哄她开心,“嗯,特别难吃。干妈,我想吃红烧排骨,还想吃粉蒸r_ou_。”
林巧秀笑得开怀,对他有求必应,“好,好,都点。”
一家人在餐馆里吃了饭后坐上回县城的班车。王阅给蒋大鹏和林巧秀讲一路上的见闻,张阎补充,一家四口热热闹闹地聊了一路。班车上的其他人也听得有趣,羡慕他们之间的亲呢。
到家后,王阅和蒋大鹏把给林巧秀和蒋大鹏带的特产和礼物都拿出来,在桌子上堆得高高的。林巧秀嗔怪两人乱花钱,但眼里的笑意怎么都掩不住。蒋大鹏把玩着张阎给他买的造型新奇的打火机,笑呵呵的模样十分满足。
在家休息了没多久,村里的小伙伴们来了。
王阅和张阎把给他们带的手信分给他们。男孩都是特色小吃,女孩则都是小饰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