葡萄成熟是在六七月份,这会才三月份,姜离说要等到葡萄成熟了酿酒,那也就是侧面拒绝了他的提议,选择留在清和殿。
郑煜反应过来:“你这是在拒绝我啊?”
姜离笑道:“承蒙小侯爷抬爱,实在是奴才的荣幸。但是殿下对奴才有知遇之恩,奴才发过誓,这一辈子都是殿下的人,只会守在殿下身边,除非殿下不要奴才,否则奴才不会离开,还望小候爷恕罪。”
站在一旁的赵清听着他的话,心里非常佩服,心想难怪他能得到太子殿下的宠爱,这么r_ou_麻的话,换了自己可真是说不出来,活该不受宠。
其实刚才姜离说酿酒的时候,萧启珩第一时间便听出了他的言下之意,如今又再一次听他说出“誓言”般的话,而且还是在别人面前表态的情况下,心里不禁微微一动,刚才的y-in霾奇妙地蓦然一扫而光。
算你还有点良心。萧启珩心里想到。
与此同时,系统在姜离的脑中提醒:“恭喜宿主,男主好感度上涨5%,当前好感度35%。”
这些年来,姜离一直控制着萧启珩好感的进度,从未主动逾矩去撩对方,所以至今仍未突破初级喜欢状态。
不过,如今他已经满了十八岁,是个可以谈恋爱的年纪了,当然要开始着手攻略了。虽然说现在也可以对萧启珩上下其手,但是,光是纯洁的上下其手,还是不能满足的。
“宿主大人。”系统感觉到他的心思,出声道,“请你善良。”
姜离知道它在担心小黑屋,失笑道:“放心啊,不会关你太久的,毕竟我也要爱护伤残人士。”
伤残人士——太子殿下。
系统:“……”
“你这话,怎么感觉怪怪的。”郑煜摸了摸下巴,姜离这话乍一听像是在对主子表忠心,细思之下又好像有点不太对劲,可要说哪里不对劲吧,又说不出来。
不过他一向心大,想不通便也不想了,只是非常遗憾地说:“真是可惜,不过也没有关系,我反正会在家里住一段时间,可以经常来蹭饭。”
姜离对他对蹭饭的执着表示非常佩服,蹭了三个世界了,也还没有吃腻。
不过能在每个世界都遇上最好的朋友,姜离心里是非常高兴的,对他要蹭饭并没有什么意见,倒是萧启珩有些不满,皱着眉头看他:“你来蹭饭,孤同意了吗?”
“难道我们十几年的感情,连蹭一顿饭你也不肯吗?!”郑煜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从怀里掏出一沓信件,在他面前甩了甩,“你看看这是什么,这是维系我们兄弟之情的证明,就凭这些,还不能让我蹭顿饭吗?”
他手中拿的是萧启珩给他的回信,相比他将信件保存下来的做法,萧启珩早就把维系两人兄弟之情的证明给烧光了。
“一顿。”萧启珩下巴轻抬,示意他看了桌面上已经被他一扫而空的饭菜,“一顿已经吃完了,你可以走了。”
郑煜:“……”
赵清见状,心里感叹了一句:光靠一个人的努力来维系兄弟之情是没有用的,心疼小侯爷。
不过最后在郑煜死皮赖脸的纠缠下,萧启珩还是同意了他留下来吃晚饭。
姜离和赵清把碗筷撤下去之后,屋里便剩下萧启珩和郑煜两人。
郑煜没有再嬉皮笑脸,正了正脸色,道:“我这次回来,想要再走估计不容易,今天面圣的时候,皇上有意要将我留在京里。”
萧启珩对此并不感到意外,淡淡地说:“是他会做的事情。”
他,指的自然是当朝皇帝。
郑煜一个身份尊贵的小侯爷,这几年在昔yá-ng关和关中将士们同吃同住,一起上过战场,流过血,拼过命,获得了所有将士的信任和敬佩。
尤其是在这一次他率领将士击退来敌之后,他在军中的声望更加高了,皇帝召其回来受封,看似鼓舞士气,实则是想要遏制他的兵权。
“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郑煜问,“就一直待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吗?”
“自然不会。”萧启珩抚了抚袖口,声音看似平淡,却带着一种掌控棋局的气势,“这天,也该变了。”
郑煜闻言,摩拳擦掌,脸上带着跃跃欲试的表情:“那正好,老子等很久了。”
萧启珩瞥了他一眼:“你不怕老侯爷家法伺候?”
侯府的家法是戒尺,郑煜这种唯恐天下不乱的x_ing格,小时候没少挨老侯爷那戒尺抽,抽的最厉害的一次,便是五年前父子两立场不同,郑煜出言顶撞老侯爷那次,活活被老侯爷抽得在床上躺了三天。
“怕什么?”郑煜满脸不在乎地道,“当年我那是因为细皮嫩r_ou_被他抽着才疼,现在我皮糙r_ou_厚了,他老人家那小身板,抽我就当给我挠痒痒啊。”
萧启珩闻言,有些无语又有些失笑,随即又正色道:“老侯爷这几年身体大不如前,你还是多注意点。”
“我知道。”郑煜挠了挠头,他今天在朝堂上看到父亲,五年不见,对方已经老了不少,“大不了我不顶撞他,随他抽便是了。”
萧启珩摇摇头:“总归是我的原因,让老侯爷……”
“停停停。”郑煜打断他的话,“这是我自己的选择,跟你没有关系。再说了,咱们兄弟一场,我哪能看着你不管啊。”
当年郑煜和老侯爷发生争执便是因为萧启珩被幽禁一事,当时陆老丞相倒台,皇后逝世,太子殿下被幽禁,原站太子这一边的各个官员人心惶惶,纷纷与之撇清关系。
郑煜和萧启珩关系好,从外面游历回来,在得知此事之后,立刻求着老侯爷为萧启珩求情,老侯爷不为所动,郑煜一气之下,弃家远走昔yá-ng关。
当时他并不知道,老侯爷在事情发生的时候,曾两次上书为太子求情,只是连着两份折子都被驳回,皇帝更是出言暗示他勿要再纠缠此事,老侯爷无奈最后只能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