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为yunmenghun写的~~
这文写在2010年4月份,内容我都记不起来了,时隔半年我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写出当时那种渺茫无望的感觉,yunmenghun将就著看吧=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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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连忙哈腰,“是是,那就求老板娘大人不计小人过,饶了我吧。”
老板娘眉一挑,眼一瞪,“饶了你?想得美,先还完我的钱再说,”一手扯了一张纸,圆珠笔刷刷写了一阵,写完往我脸上一摔,“把这个签了。”
我忙拿过来一看,看完当场就想撕,这哪是什麽劳动合约,分明就是一张卖身契!什麽在店里免费做一年的劳工,管吃不管住,唯老板娘的话是听,违约者随老板娘处置。
我憋了一口气,“老板娘,这条件也太苛刻了!”
老板娘一把薅住我挥舞的手,大长指甲在我手指头肚子上一划,我立马就蹦了个高,操!都出血了!
等我抽出指头含在嘴里使劲吸的时候,那张摁了血印的卖身契就这麽被老板娘收起来了,老板娘一看事情成了,屁都没放一个,趿拉著拖鞋踢踢打打就给上楼了。
我杵原地骂了将近一个小时的娘也没把她给骂下来,到最後没力气了,口干的不行,一屁股坐椅子上想著以後要怎麽办。
那上菜的小孩跟只羊羔子似的小心蹭过来,手里端著一杯茶水,我毫不客气接过来就喝。
小孩开口,“我、我叫小丁。”
我看他一眼,“你姓丁?”
小丁摇了摇头,“不知道姓什麽,就叫小丁。”
“我姓韩,你在这干了几年了?”
小丁抿著嘴说,“没多长,不到半年。”
“你是不是也卖身了?”
“卖身?男人也卖身吗?”
我看了看这个一脸傻相的小孩,摸摸他脑袋,“走吧,给我找个能睡觉的地儿。”
小丁小心翼翼的说,“租房子是要花钱的。”
“那你就给我找个不花钱的。”
小丁一副快哭出来的样子,“租房子没有不花钱的……要不你去我租的地方住?”
我一挥手,“走吧。”
小丁带著我,锁了饭店门就走上了一条七弯八拐的路,路灯都被人给砸了,一路乌漆抹黑的,後来走到个小胡同,小丁说韩哥你等会,我先进去开开灯。
结果进了他那个破出租屋,里面小的就跟个老鼠壳子似的,还是间库房,里面什麽破烂都有,堆的乱七八糟的。我踢开地面上那堆缺了口的杯子盆子,走到里面一看,那钢丝床不光小还是个地铺。
小丁使劲把床单抻的平一点,有点不好意思的说,“我这地方小,你别嫌弃。”
我躺在床上,慢吞吞的脱了上衣,无所谓的说没关系。这样已经比我预想的好多了。
黑暗中躺在充满潮气的陌生床铺,窗外的月光透过歪斜的窗棂泄在脸上,我睁著眼睛,毫无睡意。
小丁开始的时候还有点紧张,慢慢呼吸放松下来,不多久就睡熟了。我一时无法调整自己的状态,但是也明白此时再想任何都是徒劳,便闭上眼睛,随著他的呼吸,慢慢平静下来。明明身体很累,却一点都睡不著。
我小心坐起身,摸过小丁的衣服,翻了翻。
小丁睡眠很浅,迷迷糊糊问了句,“韩哥,你在做什麽?”
“有没有烟?”
小丁脑袋还不是很清醒,半天才反应过来说,没有,我不抽烟。
我扔下衣服,躺下来望著头顶房梁上摇摇欲坠的蛛丝,它跟我一样,连没有风都在不安稳的摇动。
小丁声音有些含混,说韩哥你睡不著吗?要不要我陪你说说话?
我打了一下他的脑袋,“睡你的觉去吧。”
小丁小声咕哝了咕哝,“那我真的要睡了?”
第二天跟著小丁进了饭店,也没人理我,我不知道干什麽,就随便找了个地儿在那坐著,後来来了个戴白帽穿白衣手里还操个大勺的,眼睛都长到天上去,说你过来。
我跟著他过去,还以为给厨师打下手是照顾我这个新人来著,结果那厨师扔给我十几箱鱼,“切吧。”
我很欠砸的问了句怎麽切,大厨师鄙夷的看了我一眼,肥爪举著菜刀砰砰砰几声就把鱼剁了脑袋尾巴,揪起身子往盆子里一扔,一盆子的鱼血。
以後我就蹲在那跟只大狗似的切了一天的鱼,中间卸了三次货,一次卸十几箱,中午吃老板娘打著呵欠起床,看了我一眼啥都没说。吃的是我剁的那些鱼,鱼刺不小心卡在喉咙里了,老板娘大发慈悲给了一勺子醋,老子喝了直接吐了酸水。
老板娘拿筷子点划著我脑袋,“咋了?胃不好?早知道你这麽不中用,就该要你多签几年的合同。”
我不声不响把碗筷重新拿起来,一口一口往嘴里塞。
切鱼切到晚上十点,还有好几箱没切完,到了关门的时候,小丁也拿了把菜刀熟练的帮我切,还安慰我,“这东西就是这样,你第一天切肯定慢,以後习惯了就好了。”
我看他手心里还有大麽指食指上那些茧子,就问,“你以前也是切鱼的?”
小丁点了点头,“干这个干了好些年哩,韩哥你也好好干,说不定很快就能跟我一样在前头端盘子了呢。”
我说,“你不是说你才来这个地方不到半年吗?”
“恩,我以前不是在这里切,在越南。”
我脑袋里第一个反应就是他偷渡,结果小丁又说,他小时候是被人拐出去的,後来蛇头吸毒没钱了,就把人给转到了中国,卖给了老板娘。
这孩子太单纯,都被人给卖了还屁事不懂,说什麽老板娘表面上看著凶,实际上人不错,对他也好。
我没说话,判断一个人是好是坏,时间长了才能看出来,我吃过这上面的亏,不能再犯这种错误。
小丁说干什麽都是一种习惯,习惯了就好,这句话没错。第一天切鱼,我两条胳膊都跟不是自己的一样,腰以下的部分几乎没了知觉,而这样重复繁琐的生活,过了一个月就好多了。
每天累极,头沾上枕头就睡,一夜连个梦都不做。
过日子就应该是这样,重复重复再重复,时间一点一点的叠加,什麽都不想,什麽都想不起来,用一句好听的话形容就是岁月静好,现世安稳。
不知道我这算不算是重生。
老板娘新交了个男朋友,听说老板娘爱他爱到不行,就差把心给掏出来了。
後来有次我跟小丁下班回家,看见老板娘挽著那人的胳膊出来,我不小心跟他对上了眼,他一见我就是一哆嗦。
我装没看见他拉著小丁就走,都走出去好一段路了,那人忽然啪嗒啪嗒的跑上来,拉著我问我是不是韩澈。
我一挥手,“你认错人了。”转身就走。
那男的肯定认出我来了,不过他没敢追,也许是怕我也认出他来。
我转头就想老板娘精明了一辈子,这回算是栽了。
这男的跟我一样是个基佬,还跟我好过一阵,後来抽大烟抽的分文不剩,毒瘾上来了就跟我借,我倒也不在乎这个,就是他每回借了我的钱揣裤兜转头就装的跟没借过我钱的样子让我很恶心,我很快就跟他分了。
从那後他就烂的不行了,跟他睡过的人要列个名单比手卷纸还长,後来在圈子里混的臭的不行,又去骗女人,看来他那张脸连老板娘都没免疫。
结果没几天,店里忽然来了个胖女人,领了一大夥戴黑墨镜的人,气势汹汹进门说要找老板娘,这时候才十点多,老板娘还在睡觉呢,那女的直接就上了二楼,一会上面就一声杀猪似的嚎,劈里啪啦一阵砸,老板娘被胖女人揪著头发拖下来的时候短小的睡衣被撕的七零八落,几乎就是全裸了。
小丁一看老板娘被人欺负,喊了声就冲了上去,结果被那群戴黑眼睛的保镖给拦下来,钳著他的胳膊制的死死的。
胖女人就当著一屋子吃饭的客人,说老板娘这个骚狐狸精**她的男人,她今天来给老板娘个教训,让谁都别管,也不许走。
那女人抡圆了胳膊,!!!甩的老板娘的耳刮子震天响,老板娘被打的一张脸通红,憋著一句话不说,就跟没头苍蝇似的到处找电话。
我向四周看了看,揪住那个要溜的厨师,两指夹出他口袋里的手机,给老板娘递了过去。
那胖女人正好又来一巴掌,老板娘看见了就往我身後一躲,那巴掌不偏不倚正打我脸上,我当场就给打的眼冒金星,脑袋一下子就不灵光了,心说就这股子像被熊拍过了似的劲,老板娘能捱到现在也实在不错了。
“你他妈是从哪冒出来的一根葱,给老娘滚!”
有两个黑墨镜毛毛躁躁伸著只爪子过来抓我,我反手将他的手往後一折,哢嚓一声,他捂著被折断的腕骨不住的嚎。另外一个人冲著我给我来了个左勾拳,我往後一仰,一脚就踹在了他裆上,也不知道给他那玩意踢碎了没有,那人捂著裆躺地上就没起来。
【6】
话说,此文真的是很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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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女人一招手,那群黑墨镜直接就对著我上来了。
我实在不想管老板娘这档子破事,也不想跟这些人打,就盼著老板娘能找什麽帮手来了呢,那群黑墨镜上来我就打的少躲的多。
结果老板娘没给她那什麽头头打电话,缺心眼到给她那男朋友打了,顶著张猪头脸对著电话哭,骂的都是些什麽混蛋,骗子,臭不要脸,我一听这些话就知道这事完了,捱这通人的砸今天是躲不了了。
老板娘还没哭完呢,就被人给抢了手机摔了,揪住头发就是好一顿打。小丁挣吧开那个踩他脊梁的人,冲过去就给了那个打老板娘的一巴掌,那人又反打过去,旁边的菜桌直接就倒了,店里的客人早趁乱飞跑出去了,就这样十几个人打架店里还装不开,人与人的距离太近,拳脚施展不开,躲也没处躲。
混乱中有人打在我腹部一拳,那是我死穴,我全身一下子就软了,蹲在地上爬不起来,拳头跟牛皮鞋雨点般落在我身上,我只好抱住脑袋,死死的咬住牙。
被人打了十几分锺,我心里只想著这些人打累了赶紧走,这时店里突然冲进来一夥大盖帽警察,人手一根电棍吆喝著我们抱著脑袋蹲地上。
都是些黑社会,哪有不怕警察的,一看那身衣服,个个都打怵,那个胖女人先蹲下的,其後就是呼啦啦一大片,那夥警察咋咋呼呼吆喝了一阵,就是说我们打架生事什麽,哗啦啦的手铐就给我们全铐上了。
有个警察看了我一眼,就跟他长官说,“老大,店里的人就不用扣了吧?”
那长官考虑都没考虑,点头就说行,当场就把我们三个给放了,还鼓励我们好好开店。那些闹事的就都给押上了警车。
老板娘是哭傻了,小丁是真傻,说幸亏警察来了,不然今天非被他们给打死。
警察有染黄头发的吗?警察有办公时嘴里叼著烟的吗?警察称自己的上司为老大?那夥假警察为什麽要抓胖女人?
我疼的直抽凉气,歇了半天,才慢吞吞的起来收拾店子里的东西,桌子椅子几乎都被砸烂了,满地都是碎玻璃渣子跟脏兮兮的菜叶子菜汤,就一个地方还是好的,桌子不光没烂连移动都没移动,椅子上还坐著个人。
那人长相普普通通的,脸上没什麽表情,就跟刚才没看见我们打架那一幕似的,镇静的出奇。
我虽然不知道他是干什麽的,不过看他的气质也该知道他是个人物了,打扫到他跟前的时候就没把笤帚伸进他桌子底下,而是蹲下来,将手伸进去从他脚边把那些玻璃渣子给捡出来的。
从桌子下钻出来的时候那人正看著我,我猛然浑身一震,这个人,怎麽感觉我好像是见过他。
那人皱了皱眉,我感觉更加熟悉了。
“你流血了。”他抓起的我的手,出血的伤口不少,他张开嘴含进口里吸吮,舌头温温润润的。
我不舒服,抽出手随便在身上的脏围裙上擦了擦,“我没事,谢了。”
他又皱皱眉,及至我走才出口一句,“我姓衣。”
为什麽要告诉我他姓什麽?我不是在前厅工作的,以後也见不著他,所以就没跟他客气搭话,稍微收拾的能走人了之後,老板娘也差不多缓过来了,收拾了收拾自己去找她老大去了,让我跟小丁看店,有事打她电话。
那个姓衣的坐在窗户边一直不紧不慢的喝著眼前的一杯橙汁,除了吃了几块鱼,其他的菜几乎没动。
也不知道这个饭店还能不能开下去,小丁一直在前厅忙,我切好了鱼,也没有货车拉来新的,就拉了张椅子坐在上面,为了缓解胃痛,我随手点了根烟抽。
饭店不远处就是大海,海浪一波一波打著海岸,潮水涌动的声音特别的安宁。过去的种种大都只在梦里稍感疼痛,醒来便全部忘记。
我不知道自己的运气算不算好,要不要感谢老天,但是我很满意现在的生活。过低微的生活,把心也放在低微处,即使在重复繁琐的切鱼过程中能偷十几分锺的懒也觉得很满足。
姓衣的在前厅坐的位置正好能看到我,我转个身面向窗外,背对著他。
许久之後姓衣的进来,一只手忽然抽了我手中的烟,用中指掐灭,“吸烟对身体不好。”
我又掏出一只叼在嘴里,掏出火机,“你管的太多了,衣先生。”
姓衣的皱皱眉,出口一句,“我不想看到你抽烟。”
我差点一口给呛出来,我靠这人是我谁啊,没事管我干什麽!
我看他举止得当,穿的也挺好,不定就是富家公子或者什麽组织的头头,我可惹不起,当下也没跟他说什麽难听的话,自己走出去了。
老板娘到晚上十一点多才回来,眼珠子通红通红的,什麽话都没说,挥手打发我们回家睡觉去。
小丁问老板娘结果怎麽样,被老板娘一巴掌给揍回来了。看老板娘那副样子,结果应该是不怎麽样,不过这也不是我操心的事儿。
姓衣的跟我们一起出的店门,竟然没车子,回家还得用两条腿走的,跟我们走了好长一段路。
到了第三天,老板娘才把我们叫过去,说是她新租了个店铺卖饰物,让我们换上干净衣服去那里上班。
我们到了海边,在沙滩上一溜的店铺终於找到了那个名字“天真”,老板娘脸已经消了肿,打扮的漂漂亮亮的正在招呼客人,店里卖的都是些贝壳海螺做成的手镯,项链,风铃,什麽的,老板娘一指墙角里捞鱼的小水桶跟网抄子,打发我出去出租,小丁就在店里当店员。
在沙滩上出租这种东西比切鱼好干多了,就是太晒。
巧的是姓衣的也来沙滩了,穿著件跨栏背心跟橘黄色的沙滩裤,脸上还戴了个墨镜,手里捏了张一百块钱过来说要租小水桶,我说我找不开钱。
他为难了一下,问我要多少。
我说五块钱。
那人折回身去,抓住个人拿一百换了张五块的,过来给我,我卷起钱收到口袋里,给了他一只小水桶跟一把网抄子。
我托著下巴研究著他的背影,怎麽就感觉到这个人这麽熟悉呢,就跟我曾经认识他似的。
又一波海浪冲过来,姓衣的正撅著屁股在沙滩上捞鱼,正好被海浪浇了个兜头,像个落水的鸡,他湿淋淋的提著小水桶过来,里面就半桶海水。
我找了三块钱给他,他接过去,在衣服上蹭了半天也没找著个口袋,就捏在手里了,最後一屁股坐我跟前,张口就来一句,“你不热吗?”
这不废话吗,被这大太阳晒著能不热?老子都被晒的脑仁疼了!
我低著头,跟没骨头似的往地上一躺,晕晕乎乎就想睡过去,心说偷会懒也没什麽事吧,眼一闭,直接就睡了。
醒来就看见那个姓衣的小子正在给我往外租水桶,我脸一沈,对他手一伸。
他识趣的把一把零钱放我手里,我直接放口袋,说你怎麽还在这,快回家去吧。
他细声细气的说没事,他自己一个人住,想在这多呆会。
我心说你想多呆会也别老杵在我跟前啊,我跟你很熟吗?你缠我干什麽。
结果那个姓衣的还真把我给缠上了,从那後天天跑海边跟我一块往外租水桶,後来还给拖了把老大的遮阳伞,摆了一张圆桌两张椅子,一个劲邀请我进去坐坐。
这种傻子的便宜不占白不占,我买了两杯可乐,给他一杯算是答谢,傻子还给感动的眼泪汪汪的,半天连话都没说出来。
老板娘不是那种吃了亏往肚子里咽的人,面子上看著挺好,里子狠著呢。其实他就跟我以前似的,看著像是不受一点委屈,实际都是打落了牙齿往肚子里咽,自个的难受自个明白。傻的透顶。
老板娘就把这种表象维持了一个星期,一个星期後,我跟小丁都走到家门口了,老板娘忽然给我们打电话,声音给快死了似的,连句完整话也说不出来,一个劲嘟囔著怎麽办怎麽办。
我跟小丁立马回头,又跑回了天真小店,一推开们,迎面就扑来一股子血腥味儿,黑暗中暗沈沈的什麽都开不清楚。
小丁吓得不清,忙摸著了开关打开了灯。
结果就看见老板娘瘫在地上,旁边躺著他那个七窍流血的男朋友,桌上还乱七八糟摆著蛋糕跟红酒,看上去脏兮兮的。
老板娘一下子就扑过来抱住我跟小丁,说他还有没有救,我杀了人了,怎麽办。
我说你傻缺啊,他也值!
老板娘一个劲儿就知道哭,脸上有泪也有血,看的我的心里就有点不落忍,她就是再怎麽狠,也不过是一个女人。
我过去摸了摸那人,哪还有救,尸体都凉了。我没好气,我说还能怎麽办,抛尸。
老板娘跟小丁也都反应过来了,我说去找个麻袋,小丁慌慌张张去了。还有血,老板娘拿过块抹布就跟有!症一样,不停的擦。
後来我跟小丁把人跟石头都装麻袋里了,老板娘还在擦。
血迹这东西擦的再干净也会被人给查出来,警察有一种叫鲁米诺粉的东西,只要往地上这麽一撒,就什麽都清楚了。所以我就把老板娘拎起来,“别擦了,明天换地板吧。”
我们三个人抬著麻袋往外走,风大,海面上不平静,好像要下雨的样子。
出门就看见那个姓衣的丧门星站门口,俩眼直勾勾的看著我们的麻袋。
我们三个都是一愣,心说这倒霉催的!
可我还抱著一线希望,我说,“你在这里干什麽?我们已经关门了。”
那小子说,“我担心你。”
“你有病啊,我跟你很熟吗?你他妈缠我干什麽。”
那小子低著头,也不说话,半天才跟二愣子似的指著那麻袋说,“我知道里面是什麽,我都看见了。”
我的心一下子瓦凉,小丁跟老板娘更是刷白了脸。我虎著脸,“衣先生,中国有句古话,没有凭据的事,可不能乱讲。你刚才都看见什麽了?”
姓衣的反应挺快,这时候眨了眨眼,“不是一袋鱼吗?”
我点点头,走近他拿刀子顶了顶他腰眼,趴他耳朵上,“衣先生没什麽事的话就快回家吧,记得出门说话要三思,小心风大闪了舌头。”
姓衣的点点头,“那我走了,你早点休息吧。”
【7】
老板娘跟小丁都有点傻眼,全身发著抖:“他不会举报我们吧?”
我摇头,“没事。”
其实我也有点拿不准,姓衣的不简单,他要是想要我们的命,根本不用假手警察。
我们三个开上气垫船,老板娘抱著麻袋哭的都快断了气,天都快亮了,拖到不能再拖,老板娘才放了手,浑身脱力的回到小店。
几乎一刻没停,小店挂出暂停营业的牌子。老板娘出钱,我出去找了几个工人来换地板,回来的时候看见姓衣的正坐在我们小店唯一的一把椅子喝果汁,小丁一看到我立刻眼泪汪汪,看来是吓的不轻。
我暗暗握了握拳头,走过去还没说出什麽威胁的话,他突然抬起头来对我一笑。
我当场愣在原地,有些恍神。
“我们今天不营业。”
姓衣的点点头,“我知道。”
我叫过小丁,小声说,“你跟老板娘给过他钱吗?”
“给了,他不要。”
“那他有没有说什麽?”
“他说他不要,他什麽都没看见。”
我皱起眉,那他现在赖在这里干什麽?
小心的问他还有没有什麽需要,他就说什麽也不需要。我只好指挥著工人办事,反正我们为什麽要换地板,他也是心知肚明,用不著刻意瞒他。
那个人也不知道是不是人缘太差,消失了好几天没有任何人来找他,我跟小丁都暗暗松了一口气,老板娘却渐渐消沈下去,原本红润的脸颊瘦的只剩下一层皮。
她说她想回乡下的老家休息两天,临走时叫上了小丁,另外给了我一笔钱给她看店,要是一旦出什麽意外,这个店卖了也行扔了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