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言为定。”莫寻和他击掌,也笑了起来,显出几分少年心x_ing。而后一把拥住他,凑到他耳畔低声道:
“子玉,当年你师父走时送你四字,可还记得。”
“自然记得。”
“你记得便最好了。”殷莫寻似乎放下心来,再次拍了拍他的背,殷殷叮嘱:
“至多一年,我便回来。你可一定要等我。”
“放心吧。未来的殷将军。”
两人说完这番话,连城便离了殷府,回家报道。
首辅大人正恨这不孝子没个正形夜不归宿,恰他回来撞上枪口,立马就Cào起一旁博物架搁着的j-i毛掸子要揍人。
连城自然不会乖乖挨打,边跑边躲,嘴上还振振有词:
“爹,昨晚可是你同意让我去大殿下府上喝酒的。怎还来秋后算账这一手,忒不厚道了吧!”
连清言简直要被这逆子气死:
“我让你去喝酒,让你喝一整晚吗!!中秋什么r.ì子你不知道,夜不归宿,你还有理了!我今儿个非得替你娘教训你不可!”
“我娘要在世,疼我还来不及,怎会舍得动我一根汗毛。老爹,你自己想揍我就直说,何必巴巴借着我娘的名头……”
“你这逆子……给我来人!”首辅大人简直气炸,一声令下招来七八个护院,恨恨下令:
“给我抓住这逆子!”
护院们面面相觑,到底不敢违抗家主之名,七手八脚去围堵连城。偏连城像个泥鳅似的,滑不溜手,愣是折腾的所有人都气喘吁吁,还没抓住他半片衣角。
也不知是不是追累了,首辅大人终于放下j-i毛掸子坐下了。有气无力的招了招手,他叫自家那忤逆子,难得语气温和:
“子玉,你过来,我不打你。”
连城缩在角落,探出半个脑袋:
“您说话算数?”
“算数!”
话音落下,连城便窜了出来,几步奔到自家老爹面前,扬起唇角笑得颇得意:
“早该这样嘛,爹,不是我说您,您老人家都这把年纪了,就该好好在家养老嘛。”
这话明显是打趣自家老爹,没成想首辅大人还颇为认同的一点头:
“你说得对。所以再过几r.ì,当今给几位殿下选贴身侍卫,你去。”
“贴身侍卫?我!?”
“放心,爹都帮你打点过了,大皇子对你印象颇佳,愿意让你跟着他。”
首辅大人说着,还是一副吾儿不成器,好在有人不嫌弃愿意收破烂的表情。
连城却是一愕,唇角的笑容僵在脸上:
“凭啥啊爹!我好好的首辅公子不当,吃饱了撑着去当侍卫伺候人?我不去!”
“你这孽子!整r.ì只知道花眠柳宿,挥霍银子!我告诉你,今儿个就把话撂这了,这事没得商量,你敢不去,从今往后就别进我连府的门,更不许打首辅公子的名头!”
“要不要这么狠啊!爹,您这不是非逼着我投奔莫寻,去边关吃沙子吗?”
连城哀声抱怨了一句,顿时被首辅大人赏了一巴掌,终于闭嘴老实了。
不过话是这么说,到了那天,连城还是乖乖跟着首辅大人去了。兴许是殷莫寻去了边关,连城没了倚仗去不了殷府,凤鸣楼里沈惜眉又闭门不出不见外客,连城这几r.ì着实老实了不少。
连清言带着他到了京郊皇家演武场,他也没出什么幺蛾子。
今r.ì当今为众皇子选贴身侍卫,能参加的都是出生显赫的世家子弟,果然连城才到,就听见有人招呼他:
“子玉兄,想不到你也来了。”
来人名叫孙向英,是当朝左司马的第三子,虽然他爹职务不高,但孙家是本朝望族,曾经出过两位三公,是正儿八经的豪门世家。孙向英天生一副娃娃脸,看着不过十五六岁,实际比连城还大上两岁,两人曾经同在国子监读书,都是先生眼中的头号废物。诗词书画一窍不通,斗j-i走马倒是一把好手。所以颇为惺惺相惜,很有几分j_iao情。
“衍之兄,好久不见。”
连城看见他也很高兴,顿时笑得眉眼弯弯,也不管一旁首辅大人黑沉的脸色,飞快勾了孙向英的肩,转头对他老爹一本正经:
“爹,我和衍之兄先进去了。”
他们这些候选者需到演武场比试三场,连清言也是知道的,不过见连城真的乖乖的不出幺蛾子,首辅大人还有点不敢置信。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嘱咐:
“行,你好好比试。”
话音落下,连城已经走远了,首辅大人对自家那皮猴子的x_ing子早就了然于心,见他走路没个正形,时不时和孙向英放声大笑,完全不顾礼仪形态,真是丢尽连家脸面。偏他不知怎地,心却软了下来,莫名觉得自家儿子虽看着没个正形,好歹比孙家那小子看着顺眼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