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这样怕是不太妥当吧?”
“有何不妥当?本尊就觉得这样甚好。”连城笑得眉眼弯弯,携了楚辞的手,大摇大摆道:
“既然已经决定好了,使者就请回吧。到了深海之渊,替本尊向龙王问个好。就说二皇子先在我梧桐台住下了,他r.ì若真能结成连理,本尊也是懂礼数的人,必定会亲迎龙王入梧桐台,见证两族联姻大事。”
“尊主,这......”
“怎么?使者是觉得这样不妥?”连城语气并不如何严厉,但微微眯起的眼却波光潋滟,寒厉逼人。
龙族使者哪敢和他硬刚,当即摇头以示绝无不妥。最后又在连城狠厉如刀锋的眼神中识相告辞,几乎算得上落荒而逃。
送走了这位使者,连城便舒了口气。抬头却对上楚辞似笑非笑的眼神,仿佛能把他心中那点算计看得一清二楚。
连城只觉得心里打了个突,下意识想放开楚辞的手,却未想到刚有一点动作,就被对方早有准备的一把扼住。握的紧紧的,依旧维持着刚才那个亲密的姿势。
“怎么?人才刚走,阿城你就懒得做戏了么?”
论起调戏,连城哪里会甘于人后,也不和他客气,笑着反握住他的手,半仰着头,直直望着他的眼,几乎要看进他心坎里:
“谁同你讲我是在做戏的。我明明就是真的想过要和阿辞你,喜结连理。”最后几个字他说得极轻,透着淡淡的揶揄和魅惑,滚烫的气息烫的楚辞大力一颤,呼吸蓦然急促起来。
他几乎狼狈的放开他的手,连城却颇得了些趣味,欺身上前,将他整个人压在凤尊王座之上,居高临下的望着他,两人离得太近,彼此的呼吸,连城散着的碎发都能清晰地印在他身上,他的呼吸越发急促,用了泰半的力气,才能艰难道:
“阿城,这是要做什么?”
“你说呢?”连城越发觉得有趣,一只手轻柔的抚上他的英俊的脸颊,衬着他敞开的火红凤袍,白皙莹润的胸膛,更有一种极致的魅惑之色。
凤族本就个个容色昳丽,拥有王族血统的连城更是继承了历代凤王的殊丽之色。平时随意的举手投足间都颇夺人眼球,何况是这样存了心,下了意的有心挑逗。
楚辞的脸几乎是瞬间就涨得通红,整个人如蒸熟了的活虾,连耳朵尖都泛了红。
“阿城,我......”
他话还没说完,一个凉薄如冰的声音便凉凉斜c-h-ā了进来。霎时像是给这满室旖旎兜头泼了一盆子冷水,让整个屋子都冷了下来。
“阿城,你这样像什么样子!?”
两人同时顺着声音寻声望去,只是一个漫不经心,一个略带深意。然后便见凤殊一身白袍屹立在大殿门外,明明是面无表情的模样,却莫名能让人感受到他的不快。
连城当即一笑,随口便答道:
“自是凤族之王的样子。”
不过话虽说得挑衅,却到底还是起了身,拢紧自己敞开的凤袍,他神色漫不经心中带了一丝冰冷:
“还没问你,一大早的就不见人影。可是去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地方?”
虽是带着调笑之意说出的话,内容却着实辛辣。凤殊冷冷望了他一眼,不答话。连城便笑开了:
“生气了?我和你说笑的,来来来,不生气了,我请你吃糖。”
说罢,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把糖拨了几个给凤殊,然后又转回身给楚辞分了一波,最后把剩下的糖塞进自己嘴里,吃的腮帮子鼓鼓,像个孩子似的含糊不清说话:
“你们还不认识吧。我给你们介绍一下,凤殊,我最好最亲的兄弟。楚辞,我当年去深海之渊认识的好朋友。”
楚辞脸上的晕红还没完全褪去,显得有些局促,但依旧是礼数周全不卑不亢的向凤殊行礼友好一笑。后者的脸色却越发冰冷寒厉,片刻才轻声吐出两个字:
“久仰。”
楚辞自然是感觉到凤殊对他的微妙敌意,微微一愣,倒也不太在意。反是连城有些不满,低声嘟哝了一句:
“啧!吃错什么药了?”
凤殊听得分明,也不知是挑动了他哪根敏感的神情,竟是勃然大怒,不发一语转身就走。
连城完全没想到自己随口一句闲话竟然能惹得凤殊大发雷霆,第一反应就是手足无措,愣在那里好半天,才有些失望的对楚辞勉强一笑:
“看来殊哥今r.ì心情不大好,失礼于前,阿辞你别见笑。”
“不会。”楚辞依然笑得眉目温和,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负气离开的凤殊,微微垂下了眉目。
后面的宴席,连城便整个人都有些恹恹,不大提得起兴致。如此做派,按理说是有些轻慢了,偏偏楚辞似乎也不大在意,连城不爱说话,他便也沉默不语,自得其乐的喝酒吃菜。一派温和懂礼的妥帖模样,倒是让不少伺候的下人暗暗称叹。
连城闷闷喝了好几壶酒后便有些醉了,伺候的宫侍怕他真醉了,一个不高兴耍酒疯来一场火烧梧桐台,便战战兢兢地想要劝阻。无奈连城这位凤族之王素来便不大得人心,他更是自暴自弃索x_ing成全了暴君的名声,是以伺候的宫侍都很怕他,除了凤殊身份特殊,能好歹劝上他两句,便再也没有一个人敢去抚他逆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