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殷老二是什么身份,不过是一个上不了台面的庶子而已,怎配和子玉兄赌一场。”
“恩。”
孙向英悄悄看了看连城的脸色,见他还是那副心不在焉的样子,看不出半分端倪,迟疑了片刻,才硬着头皮继续道:
“可恨那些人却嘴碎,说什么子玉兄定是因为技不如人,怕了殷老二才不敢赌!当真让人可恨!”
“哦?”
这一次连城似乎有了些兴致,略抬了抬眼皮,似笑非笑的望着他。孙向英不由心虚,正想开口说点什么,却被连城懒洋洋的打断:
“衍之兄,你们这是又开赌局了?”
“咳咳咳……”孙向英一阵猛咳,连城却笑意越深:
“赔率多少?”
“……三比七。”
“我三?”
“……咳咳,子玉兄不要和那些没见识的人一般计较,正所谓赔率越高赚的越多。不说其他,子玉兄的箭法几年前我也是见识过的,绝不会输给殷老二。所以我全买你赢!”
“恩。”连城漫不经心的点着头,突然从怀里掏出个钱袋子,一股脑扔给孙向英:
“替我也压上。”
孙向英眉头一喜:
“这么说,子玉兄是答应和殷老二赌一场了?”
连城也不说话,笑眯眯的站起来,捡了衣服上落下的碎叶子,他勾了孙向英的肩就走。孙向英已经喜不自胜,一众世家子弟见孙向英真把连城带回来了,个个都大喜过望,唯有殷莫楚面上不动分毫,只静静盯着连城,眸光若琉璃,看不分明。
连城只笑着和他对视,片刻,终于是他忍不住了,先开口:
“怎么?首辅公子屈尊降贵,愿意和我赌一场?”
“你那么死皮赖脸,我怎能让你失望。”
殷莫楚不管他话里的嘲讽,就盯着一个问题:
“所以你是愿意赌了?”
“赌呗。不过这赌注由我来定。”
“好!”
“如果我赢了,我要你殷莫楚不能再出现在我眼前。以后只要由我连城在的地方,你必退避三舍,绝不来碍我的眼!”
“……好!”殷莫楚几乎要咬碎后槽牙:
“那若是我赢了呢?”
“那就换我退避三舍呗,只要有你的地方,我绝不出现,坚决不碍殷二公子的眼。”
连城笑得眉眼弯弯,特别咬重了殷二公子几个字,殷莫楚却只想打烂那张笑脸:
“我、不、同、意。”
“诶?”连城一愣,倒真是一副虚心求问的样子:
“为何不同意。殷二公子难道不嫌我连某人碍眼?我还以为你很讨厌我。”
“你当然碍眼!但只是这样,岂不便宜你!”
“哦?”连城眼中的笑意淡了点:
“那殷二公子,想让我怎么办?”
“我不需要你退避三舍,只要……”说到这,他似乎有些迟疑,轻轻咬了唇,片刻才道:
“你和我去一个地方。”
连城一愣,在场不少人也有些莫名其妙。唯有殷莫楚,仿佛孤注一掷般,定定盯着连城。兴许是盯得太过用力了,竟让眼前那熟悉可恨的五官渐渐都变得模糊,依稀竟有几分熟悉的温柔,让他猛地一怔,然后是心底深处被针扎了一般地疼起来。
他下意识地移开目光,听见连城的答话,掷地有声:
“好!”
得了这个承诺,殷莫楚便不再和他纠缠,自找了一处清净地方休息去了。孙向英和一些世家子弟又奉承了连城好一通,他都是兴致缺缺。只在看见大家下注时才对孙向英道:
“衍之兄,钱袋子。”
孙向英立马将连城刚才抛给他的钱袋子双手奉上,几个相熟的世家子也笑着和连城打趣:
“子玉兄也要下注?”
“自然。”
庄家也是个世家子弟,和连城也说得上两句话,接过连城的钱袋子很自然的放在那个简陋的“叁”字上,连城却一挑眉道:
“错了。”
所有人都是一愣,连城已经抓起钱袋子丢在代表殷莫楚的“柒”字上,笑眼弯弯:
“全压殷莫楚。”
“……”
所有人都是一愣,几个本来压了连城的世家子弟已经回过味来,赶紧要上前改注。庄家哪能让他们如愿,立马就嚷嚷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