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子懿一把拉起箫大夫,就要往帐外走,说道:“我们现在就去采,箫大夫你只要指给我看,再是悬崖峭壁我都能采到。”
苏圣陶听到外面有动静,便出帐查看。谁知刚一走出帐篷,就看见罗子懿和箫大夫骑马飞奔而过,不一会儿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苏圣陶丈二摸不到头脑,刚想找个人问问情况,回头就看见耶律质古站在身后,正望着罗子懿和箫大夫骑去的方向出神。
苏圣陶问:“耶律王子,你可知罗子懿和你们的人去了哪?”
耶律质古看了苏圣陶一眼,说:“是苏大人呐。罗子懿的小兄弟箭毒发作,和箫大夫采药去了。”
苏圣陶追问道:“这么晚了到哪里采药去?”
耶律质古不耐烦地说:“当然是人迹罕至的悬崖峭壁喽。”
苏圣陶一听,又惊又气地说:“胡闹,真是胡闹!”便进帐去了。
夜过三更,帐篷外才传来马蹄声。苏圣陶和耶律质古闻声都从各自的帐篷里出来。罗子懿浑身是土,也顾不上擦,他跳下了马,从怀里把药一掏,塞给箫大夫,说了声“有劳”,就冲到林晚风的帐篷里去了。
林晚风躺在床上,脸上已经没有了任何血色,苍白的如一张纸,嘴唇已变成深紫色,嘴角和脸颊还沾着已经干掉的血迹。罗子懿见状,脸都吓白了,他扑到林晚风床边,握起林晚风冰冷的手,把头埋在林晚风的手边,不停地默念着:“晚风,坚持住,晚风,坚持住。”
耶律质古也跟进了帐篷,看到罗子懿快要崩溃的表情,心道:这个小兄弟是什么来头,看起来和罗子懿关系很不一般,罗子懿竟然如此上心!
很快,箫大夫就端着药进来了,罗子懿赶紧给林晚风灌下。箫大夫说道:“能做的已经做了,小兄弟能不能醒来,也只能听天由命了。”说罢,走出了帐篷。
耶律质古安慰罗子懿道:“你别担心了,先去休息吧,明r.ì我还要带你们去见父汗。”
罗子懿这才注意到耶律质古站在旁边,他立马起身,拱手谢道:“多谢耶律王子,罗某感激不尽。”
然后又坐回了床边,拿起林晚风的手暖着,对耶律质古说;“我在这儿守着他。你去休息吧,明早我会去见你父汗。”
☆、点醒
金j-i打鸣,天已蒙蒙亮,林晚风仍然没有苏醒,但他的脸色已经恢复了一点血色,嘴唇也变红润了一些。看来解药已慢慢起效,林晚风的情况正在慢慢好转。罗子懿心里稍稍安定了一些,便去打了一盆水,替林晚风擦掉了脸上和嘴上的血迹,又给林晚风换了一套干净的衣服,替林晚风盖好被子,吻了吻林晚风的额头,轻声说道:“晚风,我去见耶律皇帝。你一定要坚持住,早点醒过来。”说罢,换上了官服,去请苏圣陶一起面见耶律皇帝去了。
半晌,林晚风才慢慢醒了过来,他坐起身,感觉先前的不适已经减轻不少。他看了看自己手指上的针眼和床边的药碗,知道自己定是服过了解药,毒已解了,只是中毒时间太久,身体还很虚弱。林晚风看罗子懿不在,就在床上调息打坐了一会儿,待到体力稍微恢复了一些,便出了帐篷,询问罗子懿的去处。
帐旁的侍卫答道:“罗大人一早便和苏大人去见耶律皇帝了,还未回来,这会儿应该还在商谈。”
林晚风点点头,心想:反正在屋里也无聊,倒不如随便走走,欣赏一下C_ào原风光。于是,林晚风就往帐篷后面无人的C_ào地走去。
走了一会儿,林晚风来到一条小溪边。他蹲下身来,用清澈的溪水洗了把脸。自从中毒后,他就一直昏昏沉沉的,此时毒被解了,又被这清凉的溪水一洗,林晚风顿时感觉头脑十分清凉明快。正在林晚风用袖子擦拭脸上的水珠时,背后传来一阵马蹄声,还有一个清脆爽朗的声音:“喂!”
林晚风回头一看,原来是耶律质古,便点头行礼道:“原来是耶律公主。”
耶律质古吃了一惊,自己女扮男装这么久了,还从来没有被谁认出过,便问道:“你是怎么知道我是女子的?”
林晚风笑着答道:“第一次见到你时,就看出来了。你没有喉结。”
“嗯,看不出来,你还挺聪明的!”耶律质古点点头,说道:“你别告诉罗子懿啊。”
林晚风不解,问道:“为何?”
“哎呀,这还用说”,耶律质古解释道:“你若告诉他我是女子,他该与我划清界限了。你们中原人不是男女授受不亲嘛!”
没想到这个耶律公主还对中原习俗有些了解!
耶律质古绕着林晚风走了一圈,细细打量了一番,说道:“嗯,相貌真的是不错。这样的话,我输给你也不算丢人。”
林晚风不解,问道:“公主何出此言?”
耶律质古斜着眼睛,诡异地看了林晚风一眼,说道:“你装什么糊涂啊?刚才不是还挺聪明的吗?我是说,我喜欢罗子懿!但罗子懿喜欢的是你,所以我输给你了呀。”
林晚风转过身,说道:“你喜欢罗子懿,关我何事。”
耶律质古把手背到身后,踱到林晚风前面说道:“我说,你这个人怎么这么拧巴呀?也不知道罗子懿怎么会喜欢你这么个拧巴人!”
林晚风一惊,道:“拧巴?”
耶律质古说:“是啊。你明明喜欢罗子懿,为什么不敢承认呢?”
林晚风忙说道:“没有的事。”
耶律质古指着林晚风的鼻子说道:“拧巴,真是拧巴!我问你,你的伤哪来的?”
林晚风轻描淡写地回答:“中了刺客的毒箭。”
耶律质古说道:“行啦,别不好意思说啦。我都问过那个苏老头了,他说你是为了保护罗子懿才受了箭伤的。你为了罗子懿,连命都不要了,你还敢说你不喜欢罗子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