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虚子唾沫直咽,不由自主地往后缩了缩,直到后背靠上了墙壁,他这才一脸心虚地说:“宝宝……你别这样看着我,我害怕。”
“怕什么?我又不能吃了你。”金元宝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灵虚子,好半天才轻轻一叹,移开了眼,一副‘我已经做好准备接受现实’的样子,无比隆重正式地爬上床和灵虚子面对面盘腿而坐。
“说吧,我那杀千刀的师兄又干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儿,还躲外面不敢回来。”
见灵虚子怔了一下没回过神来,金元宝心底暗叹一声,看来这次的事儿没那么容易摆平了。
“你身上的冰是师兄造成的吧?”
“啊,恩……他不想我跟着。”
“他是不是又闯祸了?”
“也不算闯祸吧,就是有点儿麻烦,短时间内回不来。”
“唉……我就知道……说吧,他又揍了谁,要多少钱才能摆平?”金元宝手脚麻利地掏出算盘噼里啪啦地打算着,一张小脸都快皱成苦瓜了。
“摆平?什么摆平?”灵虚子怔了一下,突然满脸黑线,“不是的,宝宝,你听我解释……”
金元宝立马端正态度一副洗耳恭听状。
灵虚子这才娓娓道来,“你一掉下去,我和牙牙就发生了争执,他怪我御剑技术不行,我说他光站着也没说扶一下你,结果最后谁也没说过谁……就打起来了……”
金元宝这一听,好呐,顿时泪流满面呐。幸亏他这次遇到媳妇了,不然就依这两人的x_ing子,别说找他了,不打的天翻地覆把山给翻了算他输。
他掉下去后,这两货不急着救人,反而为了推卸责任而打起来。对此,他还能说什么?
“我们俩打到天黑也分不出个胜负,就叫店伙计先回去了,我们俩分头找你。”灵虚子顿了顿,又道:“我说往东走,牙牙非要往西去,我们俩争执不休,在天上绕了一夜,然后……迷路了。”
金元宝再也忍不住了,拍床怒吼:“我墙都不扶就服你们!我这是没什么事啊,真有事的时候就照你们这个行事效率,我早该死透了好伐。”
灵虚子心虚地笑笑:“这也不能光怪我一个人啊不是……宝宝你要相信我,我有很认真的找你的,都怪牙牙没事就跟我抬杠!”
金元宝将一口白牙磨得咯咯作响,真是气的他牙疼。一个两个,敢不敢靠谱点儿?幸亏他就没指望这两货来救!
“那后来呢?”
“后来啊,我见天已经亮了,再耽误下去宝宝你肯定要出事,于是就往回走,回到了你掉下去的地方。”
“早该回去了你们!”
“我也是这么跟牙牙说的,可是他不听啊。我们回去后,又撞上了那黑雾,牙牙倔脾气上来了,非要去一探究竟,我只好跟着一起进去了。”
听到这,金元宝算是彻底明白了,他原先还以为二哥挺靠谱的,这才几日啊,就被他师兄给带坏了。那么邪气的东西都敢闯,都当自己是九尾猫有九条命死不透是吧!
“后来……我们在黑雾里遇见了一批实力强劲的黑衣人,等我回过神来时,黑雾已经不见了,牙牙也走丢了。”说到这里,灵虚子的语气中有着明显的自责。
金元宝刚想安慰说,就师兄那x_ing子,走哪都吃不了亏,就见对方板起脸一本正经道:“后来我看见山上着了大火,满山都是仙盟的人,我就知道你肯定在。跟你分开后,我跟着一些蛛丝马迹一路追到了无双城,这才觉不对。”
金元宝暗想,可不是不对么,你从修仙界和人间的交界处一路追到了修仙界的中心地带,千里追夫都不带这么追的。
灵虚子犹豫了一下,很快便选择坦白从宽,老老实实地说:“我追上了牙牙。”
金元宝点头,总算追上了。
然后就听灵虚子又道:“还见到了鬼盟,他们俩……关系好像有些复杂。我还是第一次见牙牙对一个人无计可施,发疯抓狂的样子。可是……我叫他跟我一起走,他却非不肯,嫌我啰嗦还送了我一冰掌。”
“……也是辛苦你了。既然师兄跟仙盟右盟主在一起,想来应该是无碍的。”
金元宝暂且把心放下,爬下床拉过被子胡乱往灵虚子身上一搭,“二哥你安心修养两天,再过两天我要去天紫城,你跟我一起去。”
“宝宝,我还是个伤患……”灵虚子一脸忧伤地望着他。
金元宝理直气壮地挺起胸膛说:“我知道啊,所以这不叫你先修养两天么。”
“唉……这叫什么事啊都!”灵虚子长叹一声躺回床上把被子拉过肩,一脸惆怅地盯着房梁。
临出门前,金元宝扭头问道:“二哥,你们遇上的那批黑衣人,脸上有黑纹吗?”
灵虚子盯着房梁动作不改,沉甸甸地说:“那不是黑纹,是魔纹。我们遇到的,是魔修。”
所以,魔修这是又和妖魔串通好狼狈为j-ian一起手拉手搞事情了?
灵矿里的传送阵,十有八九就是那些家伙搞出来的,不然北冥妖魔怎么可能进得了修仙界。
金元宝摇头晃脑地走出了房,顺带把房门给带好,最后一眼,他看见二哥躺床上,神情一片冷漠,那种冷……与其说是冷,倒不如说是空洞……好像很伤心的样子……
虽说师兄的寒霜掌已经练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可二哥的功力更是深不可测。就这样还愣是让人冻成了冰雕,怎么想也不可能是一掌就可以说得过去的事儿。
他脑海里有一个念头飞速闪过。
这一个多月,二哥、师兄还有鬼盟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