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袭之戏情 by:燕绥齐光【完结】(3)

2019-01-18  作者|标签:


  他却是不慌不忙,左不过日子还是要一天天过的。每日里,他便在书桌前写一写戏本子,翻一翻书,或是兴致来了,唱上一曲半折,或是在荣王府中随性漫步。因饮□□心,日子顺意,半月下来,气色反而好了不少。
  荣王好似忘了他,从不曾召见,他却知晓并非如此,因他有一个系统,名唤“玄光。”
  列位看官,此时也应明了了,他并非此世中人,而是移魂夺舍。而此方世界亦非真实天地,而是话本传奇演化而来。
  那日,他下班归家,途经银行,因生活费所剩无几,故前去取款,不想,正遇上劫匪持枪抢劫,他与其他客人都沦为人质。警察来得很快,一场激战,劫匪眼看要落网成擒,竟拼死反抗,乱战之下,一颗流弹击中了他,当即送了命。
  他一缕魂灵儿飘飘荡荡,没去奈何桥饮那一碗孟婆汤,却到得一方天地,无数星辰绕转,脚下偌大一条浩瀚银河,不知所来,亦不知所终。对面一团乳白光辉,大如银盘,静静悬于半空,发声道:“祁彦,你好,我是‘玄光’。”
  却原来,他已经死了,但因为灵魂波动与系统极为契合,得以被系统截留下来。人死为魂,这魂儿却也有区别,若是强大些的,能够保留一年半载,若是弱一些儿,三四天就消失了,但却没有长久不变的。而系统却可以通过给予能量使他延续存活。
  然而,系统的能量却残留不多了。这个系统乃是高级文明用以娱乐的产物,在漫长的时间中诞生了基本的智能,高级文明在战争中被毁灭,系统侥幸逃出来,功能只剩下最原始的几种,维持存在的能量也百不存一,为了延续,它寻找了许多宿主来为它获取能量,但由于经验不足的缘故,这些宿主都失败了。
  最终,它找到了祁彦。
  吸取了先前的教训,系统详细地解释了彼此的双赢共存关系,并说明了能量的获取方式。它所需要的能量乃是人类的福德气运,并且必须要对方心甘情愿的给予才行。所以系统采取的是交易-------执行者(也就是祁彦)为对方逆天改命,对方自愿赠与自己的福德气运。
  事实上,系统选择的位面大多是地球的附属位面,从影视小说等文学作品中衍生而来,而交易方往往是原先的主角、配角、反派,气运之昌盛,可算得上首屈一指。执行者以灵魂附体的形式进入位面,由于这些位面的剧情已经被扭曲,原主角等------也就是交易方可称得上下场凄惨,所以天道也趋近于破碎,并不存在排斥问题。
  祁彦思忖许久后,一口答应了。
  沈宝璋就是他的第一桩买卖。
  这沈宝璋虽只是个戏子,却也是好人家出身,正正经经的甜梦文,自幼学习四书五经,忠义仁孝,十二岁中得童生,算得上聪慧颖达了。
  谁成想十四岁时不知怎的,得罪了贵人,安了个罪名儿,一家老小锒铛入狱,任是如何叫屈喊冤,也不管用,只管严刑拷打,逼着画了押认了罪。老父老母人头落地,姐姐虽出了嫁,也受了牵累,婆母立逼着写了休书,赶她出了门。她无处可去,竟一根白绫自我了断了。他被夺了功名,贬入了贱籍,却非是保全,而是要他零碎受这活罪。他只捱到十八岁就死了,这四年里却是受尽了磋磨!日日挨打受骂,因着地位低贱,言语手脚上不免叫人欺辱,他原是读书人,怎受得起这个,心底里日日夜夜好似油煎火烧,却无可奈何,生生把一身傲气磨成了粉。
  他十八岁时,因有了些名头儿,去安国公府上唱戏,却被安国公夫人、原探花郎陈信芳留了下来。陈信芳待他,温柔尊重,且举止风流,不能不叫他生出些格外的想头儿。然而安国公傅茂行乃是个霸道的,等闲不许陈信芳出去见人,更莫说这等痴心妄想,寻了个由头,命结结实实打了三十个板子,直打的皮开肉绽,且当日就撵出了府,更吩咐不许寻大夫,不给好汤水,他当晚就发了高热,三天也不曾熬过去。
  这三天,虽陈信芳着人悄悄儿送了些药来,给了点银钱,奈何他毕竟不是安国公,作不得主,后来更是不见了踪影,想是被安国公发现了。他死后,草草儿下了葬,就埋在城外的乱葬岗里,叫野狗啃食得七零八落,沈家的香火就这么断绝了。
  沈宝璋的要求只有一个,他要找出那害了他全家的罪魁祸首,报仇雪恨!
  这个人,祁彦自然知道,就是那安国公傅茂行。
  事实上,这个衍生世界,是一本重生文,主角,就是傅茂行。
  前世,傅茂行同陈信芳乃是正头夫妻,他们是先头安国公太夫人定下的婚事,但两人相敬如冰,并不曾有什么情分。傅茂行心里早就有人,是丞相乔桓的嫡幼子乔征,而陈信芳同自个儿的同窗好友沈宝璋情同手足。若是相安无事,倒也算是顺当。奈何傅茂行自小就是个极霸道的性子,他的东西,就算是他不喜欢,也不许旁人碰一碰的,因此看沈宝璋极不顺眼,常常打压,自然引起了陈信芳的不满,两人时常争执不休,牵累旁人无数。
  后来,诸皇子争位,安国公府投靠了大皇子,圣上却是属意三皇子,最终大皇子起兵反叛,被圣上圈禁,而安国公府附逆,自然是满门流放的流放,杀头的杀头,傅茂行奔走京师,乔征竟是闭门不纳,朋友们更是无一见他,唯有一个陈信芳陪在身侧,毫无怨言,最终一道儿赴死。
  这般情分,待傅茂行重生,自然对陈信芳一夕变了态度,百般殷勤小心,温柔体贴,最终是顺顺利利成就一对儿鸳鸯共枕,而靠着他先知先觉,也将大皇子送上了皇位,安国公自此声名大振。
  而沈宝璋,却是傅茂行心底的一根刺,故而他命底下人栽了个罪名儿给沈家,把沈宝璋作践到不名一文,到最后更是取了他的性命。
作者有话要说:  我用另一个笔名开的坑,现在搬回来啦!

  ☆、逆袭之戏情二

  沈昭华下了朝,入了府,茶也不曾喝上一口,先问叫跟在沈宝璋身侧的侍卫沈鑫:“宝璋今儿个如何?”
  沈鑫略一思索,躬身回禀:“沈公子今儿起得晚了些,应是昨儿个看书看得晚的缘故。早膳用了一碟子豆腐皮包子,一碗碧粳粥,喝了一盏子木樨露;而后去园子里转了转,坐了一会子,抚了一会子琴,听那调子,好似是《幽兰操》;因昨儿个写的一折子戏不曾收尾,因而现在正在书房里呢。”
  沈昭华听罢,抬步便往清晖园那儿去,两处地界挨得近,他又走得急,几步便到了,沿道儿婢子仆人见了,纷纷行礼避让,到了门前,衙下一众小丫鬟们正浇花喂鸟、洒扫庭院,大丫鬟桑枝正自里间出来,抬眼一瞧,怔了一怔,忙自蹲身行礼,方要通传,却叫沈昭华止住了。他悄悄儿站在书房门口,书房门未关,沈宝璋穿着石青盘绣宝相花纹大襟袍,也不曾束带,披散着鸦羽般长发,正提笔疾书,似是写到尽兴处,竟一壁写,一壁就朗声吟唱:“有日月朝暮悬,有鬼神掌着生死权。天地也!只合把清浊分辨,可怎生糊突了?盗跖,?颜渊?为善的受贫穷更命短,造恶的享富贵又寿延。天地也!做得个怕硬欺软,却原来也这般顺水推船!地也,你不分好歹何为地!天也,你错勘贤愚枉做天!哎,只落得两泪涟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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