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能通心想,“也是,人家都睡到一个chuáng上了,跟两口子似的,安排得一定比我还仔细。”
“白丽娜现在在哪儿?”
“别提了,丁主任,你们钱副主任请了一位风水大师,住在2211房间,算命准得不得了,白小姐好奇,去2211找大师算命去了。”
“田总,那个大师真的算得准?”
“准,简直就是个活神仙,不信,你去看看。”
丁能通走到2211门前时,白丽娜一脸的喜悦,走了出来。
“哟,头儿,你也来算命?算算吧,准得不得了,”说着白丽娜推开房门说,“孙先生,我们主任来了,您给他好好算算。”
一个老者的声音应承着迎了出来。
丁能通心想,“这娘们儿简直是白痴,连身份都bào露了,还算什么?”只见眼前老者六十多岁,胸前飘着花白的山羊胡子,三角眼中目光炯炯,黑脸jīng瘦,穿着一身白布衣裤,倒有几分道骨仙风。
“丁主任好,里面请!”
白丽娜走了,丁能通随着老者走进房间,两个人一左一右坐下,丁能通给老者递了一支烟。
“孙先生,我们驻京办在东州开发的那块地风水可好?”丁能通试探地问。
“对不起,丁主任,那块地老朽还没去看,后天随钱主任前往,一看便知。”孙先生不慌不忙地抽着烟说。
“钱主任说,孙先生可以料定前世今生,不妨就请老先生算算。”
“丁主任,请说一下八字吧。”
丁能通说了自己的八字,老者微闭双目沉思半晌说:“丁主任,有没有听说过《诗经》中的周南——桃夭篇。”丁能通不知道老者卖的什么关子,摇了摇头。
“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逃之夭夭,有鲼其实,之子于归,宜其室家。逃之夭夭,其叶蓁蓁,之子于归,宜其室人。”
孙先生,摇头晃脑朗诵一遍后说:“丁主任,这首诗描写的是女子出嫁时的情景,并对新娘的美貌和美德给予赞美。大意就是在桃花盛开的时候,有一个像桃花一样美丽的女子,能够生儿育女,能够使新郎的家族子孙像桃树一样的果实累累,枝叶茂盛,是一个对新郎家非常合适的人选。所以,古人在赞美、祝贺婚姻时常说,既和周公之礼,又符桃夭之诗,就是出典这里。”
“孙先生,我听明白了,你是说我要走桃花运了,是不是?”丁能通一边说一边暗骂,“老混蛋说我命犯桃花,直说不就完了,拽什么拽呢?”
“好,叫做桃花运;不好,叫做桃花劫。”孙先生缕着山羊胡子说。
“桃花运怎么讲?桃花劫怎么讲?”丁能通略显紧张地问。
“命理中的桃花运是根据生辰八字中的五行所处长生、沐浴、冠带、临官,帝旺,衰、病、死、墓、绝、胎、养的位置而言。如大运和流年行云到‘沐浴’ 阶段的时候,就叫做行桃花运。在十二地支中,子午卯酉便是桃花,人生的八字也是由十大天gān与十二地支组合而得来的。所以,每个人都会有碰到子午卯酉的时候。如果子午卯酉出现在人的生辰八字里,便叫桃花入命。人生的运行每十年便行一个gān支与流年结合起来就叫运。丁主任在人生的运上刚好碰上了子午卯酉,让老朽难心的是,既有桃花运也有桃花劫呀!”
“这话怎么讲?”丁能通心想,“难道我还要栽在女人手里?”
“就是说,目前有两个女人正在与你纠缠,丁主任心中都放不下,不过,有一个在事业上可以助你一臂之力,还有一个在事业上可能给你带来劫难。”
孙先生说完,丁能通心里咯噔一下,心想,“自己能够称得上情人的只有皇县驻京办主任罗小梅,怎么还出来第二个了?”
“孙先生说的与事实不符,与我丁能通关系不错的女人不少,但都称不上情人,所以也就更谈不上什么运,什么劫了。”丁能通搪塞着说。
“丁主任,老朽行走江湖几十年,从未走过眼呢。不会错的,你的这两位情人一个属猪,一个属蛇,对不对?”孙先生口气坚定地说。
丁能通听后暗自惊骇,“这老头儿神了,罗小梅确实属猪,但是属蛇的是谁?莫非他指的是金冉冉?老混蛋,那是我妹妹,怎么能乱点鸳鸯谱!”
“孙先生真会开玩笑,这样吧,孙先生在北京花园的一切开销都算在我的帐上,有什么尽管开口,我还有事,告辞了。”
丁能通说完,起身告辞。
51、凯旋
肖鸿林乘坐的波音七七七客机在晚上十一点钟落地的,此时的首都机场灯火通明,因为飞机靠了廊桥,首都机场贵宾室经理于欣欣陪着丁能通、huáng梦然、白丽娜等人直接上了廊桥,白丽娜手中还捧着一大束姹紫嫣红的鲜花。
肖鸿林风尘仆仆的走出机舱时,只有秘书郑卫国陪着,看来其他随同人员直接飞回东州了。白丽娜着实打扮了一番,看上去更加柔媚可人,相比之下,于欣欣一身制服就显得有点像丑小丫。
白丽娜袅袅婷婷地迎上去,把鲜花献给肖鸿林说:“市长大人辛苦了!祝贺你凯旋!”
肖鸿林情绪异常的好,特别是第一眼见到的是白丽娜,更像是刚吃了伟哥一样,他一一与丁能通、huáng梦然、于欣欣等人握手。
“肖市长,先去贵宾室休息吧!”于欣欣热情地说。
驻京办车队队长赶紧从郑卫国手中接过行李先走了,众人随于欣欣去了贵宾室。
在贵宾室,肖鸿林一边喝茶一边说:“欣欣,怎么样?我说给你建个大花园就建个大花园,建好了你一定去看看!”
“想不到肖市长说话掷地有声,真是个大丈夫!”于欣欣竖起大拇指恭维道。
“能通,别忘了,花博会开幕那天一定接欣欣过去。”
“请市长放心,这几年首都机场的张副总还有他的秘书及欣欣小姐对我们驻京办没少关照,我们驻京办无以为报,花博会开幕式是一定要请他们去的。”
离开首都机场,几辆奔驰风驰电掣地驶上机场高速公路。肖鸿林和白丽娜上了丁能通的车,白丽娜见了肖鸿林显得特别小鸟依人,丁能通跟随肖鸿林多年彼此并不避讳,何况这对野鸳鸯还是丁能通无意中撮合的。
“能通,最近东州有什么新闻?”
肖鸿林多年养成的习惯,每次刚下飞机都要问问东州新闻,这种新闻绝不是写在报纸上的新闻,而是东州政坛的种种动向。
凡是在官场上混到一定级别的人都会有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的心理,官场上从来都是一招不慎,满盘皆输的。肖鸿林每次听到官场上的这种新闻都会十分警觉,十分认真。
“老板,”丁能通神秘兮兮地说,“有一个十分重要的信息,前天省委书记林白乘空军飞机连夜去了中南海勤政殿,第二天一早又飞回了东州。”
“能通,消息是从哪儿来的?”肖鸿林一下子从靠背上坐起来问。
“绝对可靠,消息是从省驻京办薪泽金那儿得来的,林书记下飞机后是坐省驻京办的车进的中南海,昨天早晨,薪泽金亲自送林书记上的飞机。”
“能通,这个消息可太重要了,看来中央要在咱们省有大动作,不然总书记不会这么急召林书记,能有什么大动作呢?”
肖鸿林重新靠在车坐背上,陷入深深的思索。表情十分凝重,小鸟依人的白丽娜见肖鸿林如此严肃也不敢轻易发嗲,甚至连身子也往车门方向挪了挪。
肖鸿林沉思了一会儿突然说:“能通,要保持与薪泽金的联系,他那儿省里头头脑脑的信息多,现在最先得到信息太重要了。”
“老板,薪泽金的弟弟薪泽银想见见你呢,他是加拿大布朗地铁公司中国地区总代理,见见这个薪泽银,薪泽金的心思就会用在我们身上。”
“好,见见,到北京花园后,你与这个薪泽银约个时间,只是国务院发改委对东州建地铁一直不吐口,能通,你们驻京办还得跑‘部’‘钱’进啊!”
“老板,薪泽银就在北京花园,您随时可以见他。”
“那好,一会儿到酒店我休息一会儿就约他过来,先见个面,东州的地铁必须提到议事日程了。”肖鸿林说完,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车队到达北京花园门前,田伯涛等人早已迎候在大堂,肖鸿林走进大堂时,迎面挂着两个大红条幅,上幅写着:热烈欢迎东州市申办世界花卉博览会圆满成功!下幅写着:热烈欢迎东州市肖鸿林市长下榻北京花园!
肖鸿林驻足看了一会儿说:“能通,咱们花博会就是要大力宣传,要让全世界注目东州市。”
这时,田伯涛笑容可掬地走过来说:“欢迎肖市长入住北京花园,肖市长辛苦了!”
“肖市长,这位是北京花园现任董事长兼总经理田伯涛。”
肖鸿林知道不久丁能通就将是这座五星级酒店的董事长,田伯涛只是副董事长,便摆出一副主子的派头说:“同志们辛苦了!”然后与田伯涛等人一一握手,俨然首长检阅。
肖鸿林在田伯涛的引领下,兴致勃勃地走进总统套,一进门,肖鸿林就被总统套的奢华给震住了,他住过国内许多城市的五星级酒店的总统套,北京花园的总统套仍然让他震惊。
从进门的那一刻起,视线由玄关无限延伸,是气派奢华的客厅,会客室与宴会厅连成一气,形成开放的高雅空间,坐在舒适细致的羽绒沙发上,望着茶几上柔和的灯光,所有旅途的疲劳都被融化掉了。
休闲区域选用胡桃木地板和纯手工缝制的地毯,品位高雅。落地窗外可以俯瞰jīng致花园,露天泳池,套房内的陈设极尽豪华典雅,来自奥地利的水晶吊灯,根据人体力学而设计的行政书桌及座椅,置于客厅及睡房的大型平面电视,诺大的浴室附设玻璃淋浴间,并带有小电视及可随意调整水流的按摩浴缸。
“田总,这么好的硬件,怎么会经营不好呢?”肖鸿林坐在沙发上问。
“肖市长,我们在软件管理上还缺乏经验,幸好东州驻京办和外商介入了,否则我们真经营不下去了。肖市长,你太累了,请好好休息,夜宵马上就到。”
田伯涛说完退出总统套,服务生放下了行李后,huáng梦然付了小费也退了出去。总统套内只剩下肖鸿林、丁能通、白丽娜和郑卫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