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pào还是面无表情。
qiáng子抑制自己的情绪。李队长看看他，对旁边的警官说：“让他们单独聊聊吧。”
第一部分 第15节：子弹上膛（15）
两人正要起身出去，qiáng子声音低沉地说：“我还有一个战友在路上，来了麻烦你帮我带进来。”
李队长说：“行，他叫什么？”
“小庄——你看见有辆跟花瓜似的切诺基就是他了。”
李队长点点头出去了，门被带上。
qiáng子转向老pào，他走到他的面前蹲下，看着他的眼睛：“老pào……”
老pào的眼睛，一丝隐约的激动闪过去。
qiáng子的声音颤抖着：“老pào，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会尽力帮你的！你相信我！”
老pào没任何语言。
qiáng子还要说什么，门开了。李队长探头：“qiáng队，你战友来了。”
qiáng子转身站起来。小庄一把推开门进来：“班长……”他气喘吁吁。
李队长说：“有事儿叫我，你们聊。”他关门出去了。
小庄冲过来：“班长！”老pào错开眼睛，不看面前的两个战友。qiáng子拍拍小庄：“我去问问具体情况，你先跟班长谈谈。”他神色复杂地看了老pào一眼，出去了。
预审室隔壁是监控室，李队长站在单向观察玻璃前，qiáng子推门进来：“到底是什么情况？”
李队长转过头：“我们监控这个贩毒窝点快一个月了，昨天收网。你班长就在里面，被我的人一起抓了。他没反抗，到现在也不说一个字。”
“他身上有毒品吗？”
李队长点头：“有两包，加起来121克，而且随身带着一把五四手枪——上膛的。要不是我的警员动作快，控制了整个局面，可能……”
qiáng子苦笑：“不是你们动作快，是他压根就不想和你们打。如果他出手，不超过三秒钟，进去的警员没一个能活下来的。”
“他有那么厉害吗？”
qiáng子看他：“你觉得我厉害吗？”
“厉害啊，你是全市公安大比武的散打冠军和she击冠军嘛！”
qiáng子神色黯淡，没一点骄傲：“他和我接受过一样的训练！”
“qiáng队，我知道你很难过。我确实没办法……”
qiáng子点点头：“我知道，这是国法，没人有办法。祖国是我们的最高信仰，任何背叛这个信仰的人，都是我们的敌人。”
李队长奇怪地看他，qiáng子笑笑：“这是他的原话……”
李队长低下头，又抬起来：“qiáng队，我理解你的感受。”
qiáng子神色复杂地看着审讯室，不再说话。隔着单向玻璃，他看见小庄正拉过一把椅子坐下来。
小庄坐在老pào的对面，握着他的手：“班长，你告诉我，你离开部队，到底遇到了什么难处？为什么不说啊？难道你忘了我们是战友吗？”
老pào闭上眼睛。小庄抓住他的胳膊摇晃着：“班长！老pào！你他妈的睁开眼睛，睁开眼睛看着我！我们他妈的是生在一起死在一起的兄弟！我们是中国陆军特种兵，我们在一起什么都不怕！我们就算进了阎王殿，也要痛打小鬼！这些都是你说的，你都忘了吗？！”
老pào睁开眼睛，声音嘶哑：“小庄……”
小庄停止摇晃，愣愣看着他。
老pào错开他的眼睛：“那都是过去了，我已经退伍了。我现在跟部队没任何关系了。”
“但你是个兵！你是我们的班长，永远都是！一天是láng牙，终身是láng牙！我们同生共死……”
老pào断然地说：“你说这些都没意义了！我不再是特种兵，我也不再是你的班长！你走吧，我的事跟你没关系！”
小庄看着老pào：“你要知道，你在做什么？！”
“我很清楚我在做什么！”
小庄愣愣地看着老pào，老pào不再说话。
观察室里，qiáng子严肃地看着，他的手机响了，他拿出电话，随意地接下通话键：“喂？……”突然，他的神色紧张起来，他捂住话筒转对李队长：“稍等。”转身出去。
李队长看着他的背影，脸上浮起疑云。
qiáng子在楼梯通道的角落接电话，眼神注意着来往的警察，他的声音压得很低：“你找我什么事儿？”
“你们抓了我的人。”手机里是个中年男人声音。
“谁？”
第一部分 第16节：子弹上膛（16）
“老pào。”
qiáng子倒吸一口冷气，随即怒了：“你怎么能……你怎么能让老pàogān这个？”
“这不是你该问的问题，你想办法把他放了。”
qiáng子平缓一下自己：“我现在没办法！他不是我抓的，现在也不是我的控制范围！”
“你肯定有办法的！”
qiáng子为难地说：“我就是局长也没这个权力啊！分局的都看着呢！”
“没办法就想办法！”
“你在拿我的前途开玩笑！”
“我从不跟你开玩笑——这个人，对我很重要！你放，还是不放？自己想！”
qiáng子长出一口气：“老pào要配合我，我说什么他能明白我跟你有来往？”
“你就说——家里很惦记你。”
qiáng子正要说话，李队长布满疑云的脸出现在门的玻璃窗边。qiáng子提高声音掩饰自己：“好！我知道了！你们把人盯死了……”他挂电话，[福#哇@小&說下^載]打开门，“怎么样了？”
李队长看着他：“还是不肯说。”
qiáng子想想：“我去看看。”他走向审讯室。
李队长看着他的背影，有些怀疑。
qiáng子推开审讯室的门，小庄回头站起来。qiáng子关上门，神色严肃地盯着老pào。老pào的眼皮动抬了抬，看了他一眼。
“我跟他单独谈谈。”qiáng子说。
小庄看了老pào一眼，默然出去了。门在qiáng子背后关上。
老pào错开眼睛，不看qiáng子。
qiáng子抬眼看了一眼桌子上的摄像头，转向老pào：“你这样做，不考虑我们这些战友也就罢了，你想过你的家人吗？”
老pào不动声色。
“……家里很惦记你。”
老pào一下子抬起了头。
“你好好想想，你曾经是一个多么出色的特战队员，为什么你要离开部队，走上这条路？这是一条不归路，你踏上了就没办法回头了。”
老pào看着qiáng子，还是一言不发。
qiáng子低下眼，嘴唇动了一下（唇语：医院）。
老pào深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睛。
qiáng子叹了口气：“我真的很为你担心……”
老pào突然睁开眼睛，眼神里有种坚定。他的双脚在地面拼命一蹬。咣！他向后一头栽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