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尽管直江有一流的技艺,可不知为什么总给人以自bào自弃的感觉。虽然他对患者极为关心,可另一方面又很粗bào。他的冰冷态度使伦子惴惴不安,并且难以忘怀。
伦子同直江发生肉体关系是在初次约会的当天。他们在咖啡馆相会,去小饭馆吃饭,然后,被直江带到了旅馆里。从表面看是被直江引诱的,qiáng迫的,但实际上,这一切都是伦子促成、安排的。直江只不过是借着伦子铺好了的轨道,做出主动追求的样子而已。
简直是悠然乘兴走到了一起,而且其兴致表现也美妙得令人目瞪口呆。一句话,因为伦子喜欢,谁也阻挡不了。她自身好像识到了结合后的事情有多么严重,所以在结合的过程中极为自然,没有抵抗的感觉。
直江同伦子结合时,她已经不是处女了。3年前,她刚从护士学校毕业,就被一个大她5岁的男人夺走了贞操。那人是贸易公司的职员,常到医院来探望病人,后来两人相识了。关系持续半年后,因那人调到仙台工作而中断jiāo往。好像男子一开始就抱着玩弄女人的态度,所以伦子发誓再也不跟男人发生关系了。然而,时至今日,她却盯住直江放不开手。
每次都是她先来到约会地点等待,尽管满腹委屈,也毫无办法。
伦子看了看手表,已是6点35分了。她坐的包厢紧靠大路边,从玻璃窗下沿只能看到来往行人的足部,有高跟鞋、浅口鞋、高统靴,偶尔也有超长裙闪过,也有停住脚步折回去的。
直江的出现,是在并排三双高统靴走过之后。他仍旧不讲迟到理由,刚一坐下便解开了大衣纽扣。
“刚才在街上碰到了护士长。”
“她一个人?”
“同宇野薰在一起。”
“她们不会到这儿来吧?”
“不要紧,她们已经走过去了。”
直江用下巴指了指玻璃窗的对面。
“护士长最近一个时期极力打听我们的事。”
直江不做回答,向送来冰水的女侍要了咖啡。
“昨天下夜班回到宿舍时,她到我房间来打听您的事。”
直江默默地从大衣口袋里掏出香烟来点着火。
“她问:‘昨天值夜班时您喝了酒没有?’”
“你怎么回答的?”
“我说不太清楚,但我没闻出他喝了酒。”
直江一边喷吐着烟雾一边冷冷地笑了。
“她也问了阿薰,可阿薰姑娘上了她的圈套,如实jiāo待了。”
“是吗?”
“不单是‘是吗’就算了。护士长要把这些事全告诉给院长和夫人的呀!”伦子虽然皱着眉头说,但声音里却流露着愉快,“好像把我们的事全说了。”
伦子着重说了“我们”二字。
“让他们说去呗!”
“但是……”
“你说有事,是什么事?”
女侍来到,把咖啡放在直江面前后就走了。
“从前我也想过,是否从宿舍里搬出来。”
伦子说这话时,眼神微微下移。
“宿舍便宜,又很方便,就是各种闲话太讨厌。”
“……”
“我想租一间离医院不太远的小房间住。”
“什么时候?”
“还在考虑,并没定下来。”
“定下来就告诉我,缺钱我拿。”
“我不是为了要钱。”
伦子慌忙摇头。
“好啦好啦,你今晚还有什么事吗?”
“没有什么事。”
“上池尻去怎样?”
直江的公寓在池尻。
“您认为可以的话……”
“我没关系。”
伦子看着直江眼睛轻轻点了点头。直江没喝咖啡,拿起账单朝收款处走去。
直江的公寓住房有一间20平方米的西式房间、一间16平方米的和式房间和8平方米的厨房,即一般所说的二室一厨。它位于车流量很大的玉川路上的小胡同里,是个闹中取静的地方。
厨房里炊事用具一应俱全,但直江总在外面用餐,自己从不做饭。西式房间里铺着地毯,角落里放着写字台,靠墙一面有一组沙发,另一面放张chuáng。因始终开着空调,所以何时进来都不觉得冷。
进了房间,直江把晚报的大字标题扫了一眼后,走过来搂住了伦子。
“请等一等!”
伦子正在厨房水槽边沏茶。
“那玩艺儿可以待会儿喝!”
直江左手搂紧伦子的腰,右手拽开她连衣裙背后的拉链。
“你别急,我自己脱。”
伦子拿着茶壶,背后拉链已被拽开,露出了白衬裙和肩带。
“嗯,等一等嘛!”
直江毫不理睬,立刻把连衣裙扯向脚下,随后抱起只穿着衬裙和三角裤叉的伦子走向chuáng铺。
这阵子,直江的求爱方式同以前有了变化,似乎有些唐突和粗bào,而且,有意做出使伦子难堪、羞愧的事来,从而获得满足。与其说是爱,不如说是nüè待。
今天也同样,当他把伦子抱到chuáng上后,让她仰面躺下,两手上举,然后从下身扒光她的衣服。
“太亮了,关灯!”
伦子蜷曲着身子恳求说。直江并不停手,他决不会因她恳求就听从,这一点伦子知道得最清楚,但她仍要恳求。
伦子的故乡是新泻县,在那读完高中后,听从同学的劝告,考进了东京公立医院直属高等护士学校。因此,她的肌肤有着北方人特有的白皙。她当属苗条身材,穿上衣服显得更瘦,但其luǒ体却想不到这么丰满。
从两胁到前胸一直到腰部,两侧紧绷的部分不甚白皙,略呈暗淡,这里便是她稚嫩的残存部分。
洁白的躯体中有一部分带有暗淡的yīn影,渐渐地,她的身子冒汗了,兴奋得红润了。伦子似乎觉得直江在偷看她,偶尔也因在爱抚中觉察到直江的视线而慌乱,惊讶之余甚至想跳起来,但是,也就是这时,直江的细长身体却有一股意想不到的力气紧紧压住她,想躲也躲不掉,身体被压得动弹不得。
直江的做法是:全部占有加以明显的残nüè。从伦子方面说,有种既被占有又被窥视的恐惧。尽管她曾经产生过厌恶的感觉,但最近对这种做法反而觉得很满足。她一方面觉得害羞而另一方面也因此欲火中烧,在不知不觉中渐渐地习惯了直江的这种做法。
然而,当事后加以回忆时,伦子自己都感到脸红。她认为当时直江的冰冷目光跟做手术时那种专注神态毫无二致。
那天晚上的程序也同往常一样。
在通明的灯光中,她感到羞愧与屈rǔ,然而,其结果却是情欲顿起,燃烧起来,忘记了一切。事后回想时,当时她发出过呻吟声以及咬他肩头的蠢事也都记不太清了,只有一种悠悠乎乎甜美的感觉。
完事以后的苏醒,伦子却比直江晚得多了。当她觉得腹侧一阵小小的痉挛平静时,才慢慢睁开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