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去地下楼看看吗?”藤井小声对贵志说。
“也好。”贵志稍沉吟后,回答:“今天就到马那边吧!”
这似乎是两人之间的某种暗号。
三个人继续走了约一百公尺后,走进位于一栋大楼三楼的“蓝马”酒廊。
所谓的“马”大概就是指这儿了。
冬子曾跟着贵志去东京的酒廊一、两次,不过,这里的酒廓空间宽敞多了。
“欢迎光临。”一位穿和服的女性马上走向贵志。”好久不见了。昨天,大家还谈到你呢!”
贵志似乎对这儿也很熟,但,或许因为冬子在身旁,他显得有些窘态的点头。
入座后,三个人以掺水威土忌gān杯。
“从东京来的吗?”穿和服的女性问。
“这位是贵志先生的秘书木之内小姐,这位是本店妈妈桑。”藤井介绍。
“请多多指教。”妈妈桑致意后,颔首。“真漂亮呢!”
冬子被藤井的介绍楞住了。是男人彼此之间早巳谈妥,如果有女性问及冬子,就这样回答吗?
包括妈妈桑在内,有四名女待应生坐台,气氛相当热闹。妈妈桑是三十左右、身材茁条的美丽的女性,是贵志欣赏的类型。
藤并似喜欢坐在他右例、身穿黑色札服的女侍座生。樱唇中间微笑,相当可爱。
“你从东京来的吗?”冬子身旁穿镶亮片扎跟的女待庞生问。
“我们先去宫崎,傍晚刚到这里。”
“我是宫崎人呢!”
“真的?”冬子忽然感到轻松了,聊起有关宫崎的话题。
忽然,藤并以略带醉意的声音说:“内人因为子宫肿瘤,马上要住院了。”
“你太大要动手术吗?”女侍座生问。
“好像不接受手术无法痊愈。”
“藤井先生说得太过分了,这是老天爷在惩罚你。”
“你这么说未免太没道理吧?”
“听说丈夫一旦在外头冶游,妻子就会罹患妇科疾病哩!”
“没有这样的理由吧!”
“不是那一类的病,而是正常的病。”女侍应生的语气很严肃。约莫盘桓了一小时,三个人走出酒廊。
“要到‘十三番’看看吗?”贵志问藤并。之后,他转头对冬子说:“再到另一家去喝,如何?是小酒吧。”
贵志只要开始喝了一定会续摊,在东京,冬子曾陪着他一个晚上喝了五家店。
或许前面那家酒廊气氛不错的缘故,冬子觉得自己好像还能再喝。一方面是走在陌生街上很有趣,另一方面则是和贵志一起。很自然安心了。而且,一想到回去后的情形,她就觉得喝得更醉会好些。
醉后忘掉一切的任凭男人为所欲为,或许反而能重获欢榆也不一定!
“十三番”这家奇怪名称的酒吧比前一家酒廊格局小很多。不过气氛却极静雅。贵志以前好像也来过,感觉上颇富气质的妈妈桑走近,坐在他旁边。
“喝掺水威士忌吧?”贵志问。
冬子已决定今夜让自己喝醉,点点头。
妈妈桑离去后,别的女侍应生过来,但,贵志和藤并专注于jiāo谈。
“那种设计太差劲了。”
“虽说具有创意,却太炫奇了些。”
“大家都以为只要是名家设计就是好。”
藤井愤慨不已。
两人谈的似乎是福冈一栋新近落成的建筑物。
冬子独自喝着威士忌时,藤井忽然说:“你的酒量很好呀!”
“并不太好,只不过今天想多喝一点。”
“喜欢福冈吗?”
“嗯,非常喜欢。”
和藤井见面之前的沉重心情消失了,此刻,冬子相当开朗。
“最好是稍稍节制些!”贵志反而担心了。
在“十三番”待了约莫一小时,外出。已经十一时了。
从开始喝酒到现在已经五个小时,可能喝太多吧?冬子感到醒醒然,步履蹒跚了。
“怎么办?”藤并问贵志。
“今夜就到此为止吧!”
“也好。”藤井颔首,马上向停在路旁的计程车招手,说:“那么,再见。”
“谢谢你。”冬子致谢。
藤井浮现温柔的笑容,颔首。
两人上车。等车子前行,冬子问贵志;“直接回去吗?”
“你还想喝?”
“是啊!”
“但、今夜就这样回去吧!很晚了。”
“我不要。”冬子撒娇着,摇头。
从中洲很快就回到饭店。
“楼上有酒吧,我们上去那边喝。”进入电梯后,贵志说。
但是冬子背靠着电梯墙壁,沉默不语。她虽觉得还能再喝,可是一旦两人单独在一起,却忽然醉意上涌了,明明自认为站稳了,却见到地面不停晃摇。
“今夜最好别再喝了。”贵志苦笑。
冬子虽然嘴巴说自己酒量不错,其实还是不佳,从第一家的料理店开始,才喝到第三家就已喝醉。往常,若有其他男性在场,她都会自我控制,但是今天只要杯中被斟人酒,她就一定喝完。
当然这一方面是因为在一起的藤并不令人讨厌,但是另一方面也是由于冬子自己想喝醉。最主要是,在第一家店里听说藤井之妻也展患子宫肿瘤,让她加快喝酒的步调吧!
回到房间,冬子连大衣也未脱就坐到chuáng上。
“你似乎相当醉了。”
“不!”冬子摇头,但,全身乏力。
贵志自己把大衣桂在衣帽架,脱掉西装。“我看今夜就这么休息比较好。”
“我不要。”冬子用力摇头。“我要你。”
“哦?”贵志回头。
冬子很少主动讲这样的话。或许也是醉意使然吧!
“那么快点脱呀!”
冬子站起身,但,仍有轻微晕眩。她踉跄的脱下大衣,解开套头衫钮扣。
贵志已换好浴衣,拉上窗帘。
“喂,你不要紧吗?”
“没问题。”冬子脱掉长裤,只剩内衣裤了。“不要偷看。”
“我没有。”贵志说着。脸仍望向这边。“很难得见到你喝这么醉呢!”
“我没醉。”
“你喝醉了很可爱。”
“这么说,平时就不可爱了?”
“做爱时一副若无其事状也有意思,但……”
“哪一种比较好?”
“当然是喝醉的时候。”贵志走近,猛地吸吮她的嘴唇。
“啊……”冬子不自觉出声,却马上默默让对方吸吮了。“有酒臭吧?”
“彼此彼此。”
贵志的手缓缓抚着只穿胸罩的冬子背部。霎时,全身扩散着甜蜜的无力感。
冬子酒醉的胸海里在想:或许能就这样拾回那种欢愉也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