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嗬……”
“一个那么正经的人,想不到居然也会这样。”
“不是这么说。”
贵志喝了一口葡萄酒品品味,用餐巾擦擦嘴角说:
“没有个女人会很寂寞的嘛。”
“他朋友也是这么说的。”
“因为是在国外,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不管是在国外还是在日本,如果不是自己喜欢的人,女人不会随便找个男人。说什么会寂寞,男人真是自私。”
“也许你是对的。”
“女人一个人呆着……”
“男人肯定没有女人坚qiáng。”
“不对。”
“男人很脆弱。jīng神是如此,性快感亦是如此。”
“哪有这回事,你瞎编。”
“男人会阳痿,但不会性冷淡,男人会有某种程度的快感,但一直起伏不大。男人身体里面永远是刮着同样的风,平淡无奇。所以,还是做女人的好。”
“真的?”
“女人总能痛痛快快地热烈燃烧起来。”
“便也有熄火的时候。”
“即使是熄了,火仍旧是火。一遇合适时机,便会重新燃烧起来。”。
“也并不像你说的那样轻巧。”
“她也是,因为要像燎原的烈火那样……”
“别说了……”
“我没有别的意思。”
冬子忽然有点可怜起贵志来。
被各种各样的女人包围着,他只是要把对方的火烧起来。也许,船津啦、中山教授啦,那个叫竹田的男人啦,统统都是一样的。”
“总感觉有些不可思议。”
“什么”
“时而燃烧,时而熄火的。”
“无缘无故?”
“不知道。”
“总而言之,因人而异。”
冬了点点头,想起真纪来。
真纪的火因遭到qiángbào而熄减了。冬子的火则因同样的原因而燃烧起来了。同一件事,结果却不同。一个女人燃烧起来,另一个女人则冷漠下去。
反而是一些不着边际,不大确定的因素将女人之火引燃起来。
“还去上次那家旅馆吧?”
贵志征询似地问冬子,冬子用眼神做了回答。
大约三十分钟后,两人出了法国餐馆,外面正下着小雨。
听说四国那边台风登陆了,这雨可能是其余波吧。
车子到了酒店,冬子随贵志来到位于地下的俱乐部。
昏暗的灯光下面,摆着几张桌子,中间是乐队,客人以成熟稳重,稍上年纪的人居多。
冬子在这里又喝了白兰地,并应贵志之邀跳起了舞。
音乐舒缓抒情,一点也不吵闹。
跳到第三支曲子时,贵志轻声道:
“你已经忘了那事了吧?”
“什么?”
“手术的事。”
“别……”
“我又想摸摸那伤口了。”
听着耳边贵志的絮絮低语,冬子的身体,再次燃烧起来。
从地下俱乐部出来,已是晚上十一点钟。
雨依然在浙浙沥沥地下着。
正当贵志欲去房间开房时,冬子拦住了他。
“不开房怎么办呢?”
“回我房间吧。”
贵志点点头,两人上了停在那里的的士。
三年前与贵志分手时,冬子曾决意不让任何人进房间。她要不受gān扰的,过一个女人真正的生活。
可现在冬子却主动邀请贵志去,她像已忘记了三年前自己所下的决心,重新又接受了他。
冬子注意到现在自己身上所起的这一巨大变化。她一度放弃的女人的生命,重又跳动起来了。
冬子觉得自己现在的身体很可爱。她已不再理会教条和世俗的眼光,只想用心珍重目前所拥有的欢乐。
表面上看来,现在只是在重复着以往。但所不同的是,冬子现在很热爱自己。不只是对作为对方的男人,对恢复了快感的自己的身体也同样产生了爱恋。自己本以为自己已经消失,却不曾想到身体当中依然留存着这女人之火,冬子很快意地认同了它。
“还是回房间里自在。”
贵志走进冬子的房间,点上烟,又从报箱里拿出晚报看起来。
这个姿式,几年不变,冬子感到无比亲切。
“冲杯咖啡吧?”
“好吧,来一杯吧。”
贵志点点头,脱下西装,取下领带,冬子习惯性地接过来挂上衣架。
“好安静啊。”
“嗯……”
两个人相对而坐,边喝咖啡边相互点头。
这种景以前也曾经有过。冬子正想着,贵志站起身来到她的身边。
“好久没这样子了。”
“什么样?”
“就这样。”
冬子假装没听见,端起咖啡欲喝。贵志的手已放上了她的肩头。
她被这样的扳转身子接吻。
“我想你。”
“来……”
“等等……”
冬子响应着,全然忘记胸口正在晃动的船津送的项链。
翌日一早,冬子一觉醒来,时间已过了早上八点。
窗帘边上流泻进来的阳光亮堂堂的,远处传来汽车来来往往的声音。
贵志是昨晚,不,应该说是今早四点回去的。
他说要住下,是冬子硬把他赶回去的。
因是中途又睡的,所以就起得晚了。要是在平日就得赶时间了。今天不必着急,因为店里休息。
虽然中间中断了一下,但加起来也睡有七个小时。在充足的睡眠之后,除了感觉神清气慡之外,还有一种慵懒的感觉。
昨晚冬子再次进入巅狂状态。中间细节虽不完全记得,但她清楚地知道今次更胜以往,可说是高cháo不断。
过了一夜之后,这种感觉仍如阵阵波涛击打着她的身体。
正如一场秋雨一层凉一样,冬子的快感也在逐步加qiáng。这与冬子和贵志初识时机极为相似。
甚至比那时更qiáng烈,更有感觉。
正如身体冷淡时,冬子的意志不能控制一样,现在身体欲火汹涌,也不是冬子的意志所能驾驶的。
而且这燎原大火越烧越旺,越来越凶猛。
在接连不断地出现这些情况之后,冬子虽一面担心将来会如何,一面却清楚地意识到自己已彻底复原了。
以后再不会失去这种欢乐了。这是她刻骨铭心的感觉。这种自信越qiáng,越觉得不可理解那个长长的、yīn冷队道是怎么回事。
这段反常表现为什么会出现,又为什么消失得这样无影无痕呢?
是不是这段时间冬子被什么东西附体,现在又离开了呢?
到底是什么原因,医生、贵志包括冬子本人都大惑不解。
就这样,谁也解释不清,为什么冬子的身体会由阳到yīn,又由yīn到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