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业大叫:"我没有!天地良心呐!"
景琦大喝一声:"小胡总管!"
站在门外的小胡忙走进门,惊慌地望着。
小胡:"大爷把秘方jiāo给田木,是我……亲眼所见!"
景琦举起刀杀气腾腾地缓缓走向敬业。
全屋的人都吓得站了起来,只有杨九红坐在角落里没动,闭着眼默默地数着念珠。
敬业惊恐地趴到地上向后退:"爸!……爸!……别……您听我说,我是拿了几张方子给田木,可后来我一想,万一叫您知道了,我就没命了,我……我又要回来了……"
景琦站住了:"胡说!他就乖乖儿地还给你了?!"
敬业急忙说道:"我说那方子是假的,试试他给多高的价儿,既然价钱合适,我明儿再给他送真方子过去,他上过一次当,所以还给我了,不信您问香秀!"
景琦把眼一瞪:"嗯,香秀是谁?!这也是你能叫的吗?!"
敬业忙抽了自己一个嘴巴:"瞧我这张臭嘴!不信您问我妈!"
一直站在景琦身后已经是太太打扮的香秀忙走上前。
香秀:"敬业说的是实话,是我叫他编个瞎话要回来的!"
景琦垂下了刀:"你还算有一怕,可你动了这个念头这个宅门儿就不能容你,从今儿起,把你赶出家门,不混出个人样儿来,永远不许进家门儿!"
敬业傻了:"爸!我以后……"
景琦不容分说:"来人!把他赶出去!"
小胡和几个仆人生拉硬扯地把敬业架了出去,敬业杀猪般地嚎叫着,全族的人都目瞪口呆地望着,没人敢动。
景琦回身将刀放到了条案上:"言归正传。"他看了一眼香秀,香秀忙从条案上拿起写好的遗书递给景椅。
景琦慢慢将遗书展开,一张huáng桂纸上整整齐齐地写着楷书,响起了景琦低沉的声音:"我,白景琦,生于光绪六年,自幼顽劣,不服管教,闹私塾,打兄弟,毁老师,无恶不作。长大成人更肆无忌惮,与私家女私订终身,杀德国兵,jiāo日本朋友,终被慈母大人赶出家门;从此闯dàng江湖,独创家业。一泡屎骗了两千银子,收了沿河二十八坊,独创'泷胶'、'保生'。
'九宝'、'七秀'三十二张秘方,济世救民,兴家旺族;为九红,我坐过督军的大牢,为槐花,坐过民国的监狱,为香秀,得罪过全家老少,越不叫我gān什么,我偏要gān什么!除了我妈,我没向谁低过头,没向谁弯过腰!"
全族的人都屏声静气地听着。
景琦念着,越来越激动:"如今,日本鬼子打到了咱们家门口,bī死了三老太爷,我立誓,宁死不当亡国奴!我死以后,本族老少如有与日本鬼子通同一气者,人人可骂之!我死以后,如有与日本鬼子通同一气者,人人可诛之!我死以后,……如有与日本鬼子通同一气者……"
景琦举起了鬼头刀:"照着我这口刀说话!"景琦将刀狠狠地劈了下去,条案上的花盆被劈得粉碎。
景琦庄严地:"立遗嘱人,白景琦!"
白七爷目光炯炯地望着前方……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