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
“我在泡澡,正打算休息,结果突然听到:‘先别睡觉……’”
只要想象冬香家里的内部结构,就能断定酒醉而归的丈夫是在客厅里和妻子搭话的。
“我没有办法就坐在那里,那个人提出要我偶尔也陪他喝喝酒。”
作为中年夫妻,的确有可能出现这种情况。
“那个人让我拿杯子来,所以我就拿来了,结果他就给我也倒了酒。”
“你不是没什么酒量吗?”
“是这样的,但是那个人多次纠缠命令我‘喝下去’,我仍旧没喝,由于对方qiáng迫我‘无论如何都得喝’,我害怕起来……”
对方毕竟是冬香的丈夫。jú治觉得被对方qiáng迫喝酒并没有什么可怕的,可冬香的感受却似乎完全不同。
“那个人一旦喝醉酒就两眼发直,所以我无可奈何就喝了一杯。喝完以后,不知为什么我突然觉得很困。”
“你刚刚泡完澡,是不是有些虚脱?”
“不,不是那种感觉,我一下子头晕目眩起来,连起身都起不来了……”
冬香说的事情听上去非比寻常。
jú治刚想继续追问,又觉得好像在探究人家夫妻之间的秘密,于是缄口不言,这时冬香靠近他,略带胆怯地说:“我也许被人下了什么药。”
“药?”
“对,是安眠药。”
怎么可能呢?难道冬香的丈夫不经她的允许,偷偷给她服用了安眠药,而且是喝醉了酒回来?他为什么非要对刚泡完澡的妻子做这种事情不可?
“那他是不是把药放到了酒里?不过你当时没觉得有什么特别吗?”
“我当时觉得酒好像有点儿苦,那个人手里有各种各样的药。”
听说冬香的丈夫在制药公司工作,所以要想弄到安眠药的话的确十分容易。
但是,这也不能成为偷偷给妻子下药,使其昏睡的理由。他是半开玩笑似的试着做的吗?
“你就那样睡着了吗?”
“我已经睁不开眼睛了,‘我先休息了。’说完我就要去卧室。这时,就听对方说‘到这边来’……”
看样子当时气氛变得十分诡异,jú治屏住了呼吸。
“我平时总是和孩子们一起睡,那个人独自在里面的房间睡觉,我被他qiáng行带到了里面,我极不愿意,但由于困得要命……”
“然后呢?”
jú治不由得把身体向前探去。
“我也记不清楚了,觉得自己好像被脱光了衣服……”
在深更半夜,丈夫亲手扒掉了被安眠药迷倒的冬香的睡衣。
“怎么会呢?”
“可是非常奇怪,我醒来时发现,衣服都……”
即使睡着了,如果被人单方面脱光了衣服,感到什么地方异常或许也十分自然。
“他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短夜(7)
“我也不清楚,可能是我一直拒绝和他……”
jú治以前听冬香说起过一直逃避丈夫求欢。
即便如此,冬香说的事情也非比寻常。
在一天夜里,喝醉回家的丈夫要求妻子陪他喝酒,然后将安眠药放在酒里等等,而且还将被药放倒的妻子脱得一丝不挂……
如果是一般的夫妻,这种事情绝难想象。岂止如此,就算夫妻关系多少有些异常,也不会有丈夫做这种事。
当然,冬香的丈夫好像十分怨恨她。即使偶尔求欢,也很难得到她的允许,是出于对妻子顽固不化的愤慨,他才设计出这种愚蠢的事情的吗?
这样一想,不是不能理解,不过那难道说不是一种qiángjian吗?就算因为对方是妻子,谈不上那么严重,可若换作妻子以外的女人,这就是地地道道的犯罪。即便是妻子,恐怕也是一种犯罪。
jú治渐渐对冬香的丈夫产生了一股怒火。
“那件事,你不会搞错吧?”
“虽然我当时头昏昏沉沉的,但是……”
冬香此刻好像拼命回忆什么一般,双手按在了太阳xué上。
“当时的地方好像十分明亮,由于晃眼我想把脸扭开,但身体却动不了……”
“那么,房间里的灯一直开得亮堂堂的……”
jú治想象着在灯光耀眼的房间里,冬香的丈夫从上面俯视妻子被剥得一丝不挂的身体。那时她丈夫的眼睛盯在哪里?手又触摸什么地方了呢?
白皙而光滑的肢体赤luǒluǒ的,完全听凭丈夫摆布,没有半点儿反抗。不管是否受到了侵犯,在那一刻冬香的身体和遭到蹂躏并无两样。
仅只是想象,jú治就已觉得头脑发热,头晕目眩起来,一想到那个被剥得jīng光的身体正在自己眼前,jú治不禁陷入了一种怪怪的感觉之中。
“接下来呢?
jú治忍不住寻根究底,冬香正在等他追问般点点头。
“我记得的只有这些。只是到了黎明时分,我发现自己躺在丈夫身旁,就慌忙逃了出去……”
由于冬香这时变得沉默不语,jú治继续追问:“怎么啦?”
冬香用蚊子一样的小声嘟哝:“我被qiáng迫……”
冬香再次一边啜泣一边道歉:“对不起……”
看来冬香还是被丈夫剥得一丝不挂地qiángbào了。
不对,丈夫qiáng迫妻子发生关系,被称为qiángbào或许有些过分。
然而,妻子不想做爱,却故意下药使其昏睡,然后qiáng行发生关系,所以被人说成qiángjian也属正常。
冬香本来并没说得那么具体,但是她说出了“我被qiáng迫”这几个字眼,接着便声音哽咽,哭出声来,从这种情景来看,jú治就基本上了解了当时发生了什么情况。
虽说当时失去了意识,但只要检查一下自己的身体,马上就能明白是否被人侵犯。
这种做法实在是太过分了,jú治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怒火,冬香再次低语:“对不起……”
“别这样……”jú治坚定地摇了摇头。
这次的事情冬香无需道歉。她几乎是在完全失去抵抗力的情况下被人侵犯的,所以她没有任何责任。
“在那之后,我不知把自己的身体洗了多少遍,所以应该没问题了。”
jú治其实并不在乎那种事情。
冬香既然是别人的妻子,就算和丈夫发生了关系,jú治也没有说三道四的资格。
问题是冬香的感情,她能否那样简单地忘记?
“而且那个人特别恶心。早上我回避他目光的时候,他却咧嘴一笑……”
jú治的眼前浮现出一幅奇异的夫妻关系图。
“我决不允许那种事情再次发生。”冬香狠命地吐出这句话后,再次询问jú治:“你不会就此讨厌我了吧?”
“怎么会……”